她对上姚老先生冰冷阴森的双眸，紧接着又翘起两个甜美的小梨涡，“还有这个生孩子的事情，又不是女人一个人的责任。”
她转脸问夏茗序，“生聪聪的时候，姚肃在干什么？”
夏茗序似乎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过往，眼神顿时凌厉黯淡。
“他说公司事务忙，所以没能及时来医院。我当时发动了，也不懂这些……所以耽误了时间。”夏茗序说起这个，心底还是涌上对儿子深深的愧疚。
如果不是当时她年轻，聪聪就不会早产。
如果不早产，他一定是个健康活泼的孩子，根本不用隔三岔五去医院，也不会被家里其他长辈轻视了。
许妍菲讥讽地扫了一眼姚肃：“哦，原来是这样。放着大着肚子的老婆不管，忙着公司的事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姚家后继无人了，要这样用姚肃。”
“你说什么？！”姚肃暴怒。
“哎呀，你发什么火？我也只是实话实说。”
许妍菲眨眨眼睛，“本来嘛，实话都不怎么好听。”
姚老先生阴沉着脸：“你说够了没有，这是我们姚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今天就喜欢管闲事了，你能拿我怎么样？”许妍菲不卑不亢对上那老者的眼睛，清亮的眸子间藏着深深的厌恶和恨意。
但她隐藏得很好，即便是姚老先生也没看出端倪。
姚老先生：“不要以为有佟行给你撑腰，你就能为所欲为。”
“多谢你提醒，我还真喜欢被他护着的感觉。谁让你们家仗势欺人，这年头，谁还没个后台了？”
许妍菲拿出手机，“要不，我给佟行告状吧，你们俩这么虎视眈眈，跟要吃人似的，我好害怕呀。”
她捂着心口，边说边睁大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
姚家父子几乎要被她这个样子气坏了。
刚才那样伶牙俐齿，根本不怕他们的女人，居然还会这个样子，还恬不知耻地直接说告状，你说气不气人。
夏茗序缓过神来，朝着许妍菲嗔怪地瞪一眼：“姚家老先生多么德高望重，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威胁人呢，刚才那话就是跟你开玩笑呢，也就你孩子气，还当真。”
“那没办法，我被佟行宠坏了，可禁不住吓。”
夏茗序重新看着姚老先生：“我说的对吧？总不可能真的给我们菲菲为所欲为的机会，您说是吗？”
姚老先生仿佛被噎着了，瞪着眼睛，像是没见过她似的，视线上下打量着，好一会儿才收回。
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气氛变得缓和不少。
夏茗序这下先发制人：“我想过了，我和姚肃这样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继续。我要离婚！”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姚肃暴跳如雷。
“我知道。”夏茗序回望过去，坚定无比，“我想得很清楚，也很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我要离婚——我跟你多一分钟也不想再待下去。”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真要离婚了，对你名声好听吗？”姚肃抓住她另外一个软肋，“你已经息影退圈这么多年，想要再回去，你以为那些人会接受你吗？”
他语气重重顿了顿，“你现在可不比从前了，你都快四十岁的女人，离过婚，带着两个孩子，你以为那些人还会喜欢你吗？你已经是个老女人了！”看書喇
夏茗序虽然早已对这个男人死心，但听到这话，她还是心口微微一痛。
心如死灰，大概说的就是这一刻的感觉吧。
没等她开口，许妍菲说话了。
“这就不需要姚先生操心了，我们家夏姐刚刚签下一个角色，是女一号哟。而且还是国内一线制作方，超级大ip的女一号。”许妍菲眉眼弯弯，脸上都是骄傲，“你就不用担心她有没有人喜欢了，起码我们夏姐的能力实力是受到大众认可的。”
姚肃震惊了：“你……你什么时候去试镜的？你不是答应我婚后退圈了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夏茗序笑了：“你还答应我婚后只爱我一人呢，你说话就算数了？”
姚肃哑口无言。
夏茗序沉下脸：“我要离婚！不管你们答不答应。”
许妍菲：“不但要离婚，夏姐还要带走她应该得到的一切，还有两个孩子的抚养权。”
“你不要太过分！！”姚肃跳起来指着许妍菲鼻子。
“我就过分。”
“你！！”
姚老先生冷眼看着一切。
他算是明白，夏茗序是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才来答应来姚家老宅的。外面的舆论早已铺垫好，就算他们姚家不答应，夏茗序也早就决定好接下来要走的路。
能帮她完成这些的，除了她身边那个许妍菲还能有谁？
这个女人颇有手段。
明明离开五年了，一朝回来还是能在圈子里掀起不小的轰动。
之前帮着许耀丽成功归来，那套杂志已经火出圈，大家都知道那是今年足以封神的销量和设计，哪怕后来再版多次，也还是供不应求。
她还有自己的工作室。
凭借着不俗的实力，她跟很多隐藏大佬都交情匪浅。
看她年纪轻轻就能跟唐延成为好友，甚至还能帮着夏茗序搭桥牵线。
这还没算她背后的佟行。
许妍菲笑道：“离婚协议书在这儿，你们还是趁早签了吧，否则事情越闹越大，越不好收场。就像你们一开始说的那样，别到时候连累了整个姚家，股市蒸发了多少市值，想想也该心疼吧？”
“你！”
一封离婚协议书丢在姚肃面前。
姚肃双手颤抖，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狠狠揍一顿。
夏茗序没想到，自己昨天交给许妍菲的离婚协议书样本，今天她就打印出来随身带着。
她拿出笔：“我先签字。”
夏茗序刷刷在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协议书推到姚肃面前，“该你了。”
姚肃还在迟疑。
夏茗序却笑得讥讽：“怎么，你舍不得了？你不是已经跟别的女人生了更健康更聪明的儿子了吗？现在还舍不得，是不是有点搞笑？”
姚肃瞳仁一紧：“你、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