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凯继也没听出欧阳琪刚才的话里有什么不对。
到底是夫妻，他还是硬撑着挡在欧阳琪面前：“佟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欧阳琪抽泣着：“我也只是想打声招呼，这两天城里的流言蜚语也不是我传出去的……作为旁观者，我真的很同情佟少，明明您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
佟行冷笑：“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优越感，竟然还想同情我？”
这话一出，欧阳琪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四周笑声阵阵。
可不是嘛，欧阳琪这话简直太可笑了。
佟行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
他一手搂着许妍菲纤细的后腰，朗声道：“之前那些流言我们夫妻都没当回事，不过是无聊的小人想要破坏我们夫妻感情出的下三烂的招数，我没想到的是姜太太居然也好意思拿这件事来同情我，你要是脑子有问题就早点去看医生。”
他一边说一边瞥了姜凯继一眼，“看样子，她结婚后还是没学乖，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到现在都搞不清楚。”
姜凯继心底恼火，嘴里发苦。
偏偏当着佟行的面，他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
先撩者贱，谁让欧阳琪冒冒失失自己跑出来挨骂呢？
“佟少，不好意思……”
“呵……也不用不好意思，我知道今天在场不少人都听闻过之前的传言，什么我老婆看上我表弟这样的话，简直可笑至极。还有网上那一段视频，也是同样愚不可及，我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当真了，看样子今天不在众人面前澄清，是不行了。”
佟行语气发冷，“k市上流圈子的白痴还是挺多的。”
欧阳琪再次被点到名，一张俏脸变得惨白。
他拍拍手，很快，大屏幕上开始播放那一天沙龙宴会上的视频监控。
“大家好好看一下，这视频监控是我通过官方手段拿到的，视频的右上角有专门的编码，无法造假。比起你们在网上看到的那一段所谓的小视频，更全面更清晰，你们可以看到那段小视频的内容也在里面，看看清楚，记得把脑子带上。”
屏幕里，许妍菲正在教训余森。
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再配合一开始许妍菲是跟女伴一起入场，而余森搂着那个女人不清不楚，到底是谁在撒谎，一目了然。
大家议论纷纷。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佟太太不至于放弃佟少，去迷恋一个什么所谓的表弟……”
“可不是嘛！那个余森虽然可以，但远远比不上佟少呀。”
“不要说长相了，你比比身家能力和人品，又有哪一点能比得上？”
“诶，这不章董那个新婚老公吗？”
“啧啧啧，真是丢人。”
章诗文也在人群中，她认真看着监控，素净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波澜。
角落里的余书白和余森傻眼了。
他们原本没有资格参加商业精英峰会，就连庆功晚宴的入场门票都是好不容易搞到手的。
原本计划着能在这场名流荟萃的晚宴里认识更多的人，拓展人脉。
没想到却看到一场足以让自己身败名裂的好戏。
许妍菲垂下眼睑，轻笑。
佟行看着挑起事端的欧阳琪：“姜太太这下看清楚了吗？带脑子了吗？我太太只会迷恋我，那种不切实际的小道传闻，只有智障才会相信。要不是为了我，为了佟家的声誉，她也不会出面教训这个余森。”
“她说不定是在故意制造跟他亲近的机会啊。”
欧阳琪不服气，一张口说出来的话逗得全场人发笑。
“不是吧，姜太太，佟太太还需要故意制造机会？”
“那她为什么多事？她可以看到当做没看见的！为什么眼巴巴地冲上去？”欧阳琪还是坚持自己的理论，“这一点本身就解释不清。”
许妍菲觉得再不说清楚，这个早就看她不顺眼的女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与其等到以后，不如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说清楚。
“理由很简单，因为世家大族历来爱惜羽翼，但凡能有今天地位成就的人家都极为重视子女亲眷的教养和管理。我是可以不管余森，但只要余森一天是佟行的表弟，有些事就可能波及佟家。”
许妍菲声音清亮无比，那双眸子更是黑白分明，明澈无双。
“现在当然不像过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个道理姜太太总不会不明白吧？何况，余森才跟章小姐新婚不久，就敢在公众场合做出这样失礼的行为，我作为表嫂，难道看到了当作没看到？连上前训斥提醒，都要被有心之人当做是桃色新闻？”
她说着，抬眼扫视一圈，眸光流转，满是冰雪之意。
之前在背后等着看她笑话的人，这会儿都纷纷低下头，不敢跟她的目光对视。
“这是为人的基本道德准则吧，如果我都不说，那不是乱套了？”
她轻轻冷笑，“也多亏了当天我老公没在，要是阿行在场的话——”
“直接打断腿丢出去了事，还跟他废话那么多干嘛？”佟行接过话茬。
余森听到这话，两个腿肚子都在打颤。
他很清楚地听到佟行字里行间的寒意。
对方不是开玩笑，佟行真的会这么做。
全场又纷纷赔笑迎合。
“是啊是啊，这种不切实际的小道消息怎么可能当真呢？”
“这种事你不管不好，没看到就算了，都撞到眼皮子底下，哪能眼睛一闭当作没看见？”
“就是，要是我家表亲这个样子，我非得气死。”
“给我也会觉得面上无关，何况佟家。”
许妍菲又眉间舒展，笑得宽慰：“大家都能理解，我就安心了。”
章诗文站了出来：“我也要好好感谢一下表嫂——或者，我还是称呼你一声菲菲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这次帮了我大忙。”
许妍菲和章诗文对视几秒，瞬间就明白章诗文的打算。
章诗文看向人群深处，那里躲着余森。
“你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家了，既然今天有缘在这里碰到了，我们干脆把有些事情说清楚吧。”章诗文轻笑，笑容里没有半点温度，“余森先生，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