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来这儿投奔佟少，居然连瓶红酒的钱都付不起。是你落魄了，还是佟家大不如从前，不至于吧？”方嫣嫣边说边笑着凑近了。
“你刚才得罪了我，我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地原谅你，不过呢，你得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这样我不但不跟你计较，还会帮你把酒钱付清。”
方嫣嫣得意扬扬，她本来就是这种人。
喜欢把对方踩在脚底的那种感觉。
余凡凡之前跟她身份不相上下，这种人踩起来更有趣。
“怎么不吭声了？”方嫣嫣催促着。
她身边的狗腿也笑成一团。
“方小姐跟你说话呢，你耳背吗？”
“就是，我们嫣嫣还有事情要忙呢，没空可怜你太多时间。”
“赶紧的呀，没看到人家等着你结账呢？”
酒店经理显然也看出余凡凡囊中羞涩。
那两瓶红酒如果对方不付的话，他这个管理就要倒霉。
酒店经理将账单往前一送：“余小姐，麻烦你结账。”
余凡凡将自己的下唇咬到发白，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太尴尬了，她再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面临这种尴尬的场面。
穷困潦倒，被人追债。
还被方嫣嫣撞了个正着，各种羞辱。
眼前一片模糊，她死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方嫣嫣冷笑：“或者，你把佟行的联系方式告诉我。等我以后成了佟家少奶奶，我就是你表嫂了，为你解决这些麻烦还不是顺水推舟的小事。”
她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响起许妍菲的声音。
“有我在，你这辈子是当不了佟家少奶奶了。”
方嫣嫣微微一愣，转眼看去。
酒店门口走进来一个利落飒爽的身姿，她逆着光，身影被剪成靓丽的风景线，即便穿着职业小西装也能看出玲珑姣好的身材。
一张精致的瓜子脸雪白如玉，她那双亮如寒星的眸子轻轻盯着方嫣嫣。
方嫣嫣先是一阵难以克制的惊艳，随后开始嫉妒不已。
“你是……”
“我佟行老婆，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许妍菲走到余凡凡身边，瞥了一眼旁边的酒店经理，“怎么回事？”
还没等酒店经理开口，方嫣嫣就抢过话茬。
“余凡凡欠了酒店钱没付清，人家要她付账天经地义。还有啊，你说你是佟行老婆？我倒要问问你，家里亲戚来拜访怎么能让人家连这点钱都要自己出？”
方嫣嫣环抱双臂，冷笑着，“亏你还说自己是佟家人？佟少手里掌握着宏宇集团，不可能这点钱都出不起吧？想冒充，也要装得像一点。”
许妍菲根本不看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交给酒店经理。
“刷卡，把账单给我。”
“是。”
酒店经理才不想掺和到这种事情里，这两位一看就是不好得罪的人，还是乖乖拿了卡付清账单再说。
许妍菲看着余凡凡：“早上有点事来晚了，没等急吧。”
余凡凡摇摇头：“没有……”
“那好，刚才替你付账的钱不用急着还我，等你什么时候有了收入什么时候还清。”许妍菲大大方方，把一切都摆在明处。
方嫣嫣见对方根本不搭理自己，又开始加戏。
“呵，不就是两三万块钱，也值得你当成一笔账来算？”
方嫣嫣白眼翻上天，“你这样可真丢佟家的脸哟。这钱我替余小姐出了，不用她还。”
说着，她就要掏钱包。
余凡凡站出来：“不必了。亲兄弟明算账，就算佟家也没有理由给我白白花钱，多谢方小姐的好意。”
她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方嫣嫣什么打算，她心知肚明。
不就是把余凡凡当成一个可以攻击许妍菲的工具。
方嫣嫣眯起眼眸，流露出警告：“余凡凡，你……”
“她是我表嫂，她帮我也在情理之中。”余凡凡紧绷着脸，语速很快，“我表哥快结婚了，到时候请你来吃喜酒——哦对了，你还没收到请柬吧？抱歉，我也没这个资格给你发请柬，或许等婚后之后我能分到点剩下的喜糖，到时候给你一些。”
丢下这句话，余凡凡拖着行李箱就往门外走。
方嫣嫣留在原地被气得脸色发青。
许妍菲收回自己的卡，在酒店外面一个不起眼的花台旁边找到哭成泪人的余凡凡。
她泣不成声，几乎哽咽到不能说话。
许妍菲叹了一声，将人拉到附近一家咖啡厅里小坐。
阳光照进来，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余凡凡哭了好一会儿，面前的咖啡都凉透了，她才渐渐缓住情绪。
“谢谢……”
“我也不是完全为了帮你。那个方小姐有句话说对了，你毕竟是佟行的表妹，你父亲跟我婆婆是嫡亲手足，我为了自己的形象和颜面，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余凡凡眨巴着一双泪眼，似乎还有点不明白。
许妍菲清了清嗓子，说得更直白：“欠我的钱还是要还的。”
余凡凡：……
喝了一杯热咖啡，又点了一份西餐。
余凡凡填饱肚子，许妍菲可以说正事了。
她将一叠招聘信息放在余凡凡面前：“我查过你的资料，你虽然成绩一般，但好歹也大学毕业。专业方面我也不指望你能学以致用，这些职位目前你可以胜任，看看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
“什么……”看書溂
余凡凡惊讶了，“你要我去工作？”
“不然呢？”许妍菲微微挑眉，“我把你从酒店挖出来，难道要养着你不成？”
她哼笑两声，觉得有趣，“那我不如养狗养猫更划算，可爱软萌还能rua。”
余凡凡：……
出来工作，这是余凡凡之前怎么都没想过的。
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人生规划都是享乐主义。
反正背后靠着家族，树大好乘凉。
就算父亲更看重哥哥，以后家里的公司都会交给余森，她也不会缺钱花。这么一来，余凡凡就更没什么斗志。
大学毕业后，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会玩几年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结婚。
可惜了，事情总是不够完美。
余凡凡现在混到要去工作的地步了。
许妍菲又在那些资料上放下一串钥匙：“这是给你找的住处，地址就在门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