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菲貌似关切地问。
余凡凡以为对方不敢得罪她，毕竟这一身算下来也要赔偿不少钱。
余凡凡昂起下巴：“要是不想赔也可以，现在给我道歉吧。一般道歉我可不接受，谁让你之前把我赶出门。你得给我当众下跪道歉，我再考虑原不原谅你。”
余凡凡的话引起身后不少年轻男女的起哄。
许妍菲倒是不慌不忙：“我问你衣服哪儿脏了，没有说不想赔偿。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得了妄想症，这怕是要早点治，别拖延了病情耽误自己。”
芮雪扑哧一声笑出来。
余凡凡气急：“你笑什么笑？”
“当然是笑你可笑喽，不然笑什么？”
芮雪不在意地耸耸肩。
“好，你自己看，我衣服上的泥巴还有灰尘，这不都是弄脏的吗？就算是我撞到你，那也是你把车停在这里的缘故，不然我不就去撞别人了吗？”
余凡凡趾高气扬。
众人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还能被这女人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一个个都眼神愤愤。
“我觉得你衣服还脏得不够彻底。”
许妍菲笑盈盈地从包里拿出一支钢笔来。
皓白的手腕轻轻一抖，很快，一大滩墨汁被甩出来，直接泼在余凡凡的衣服前襟。
余凡凡躲闪不及，连脸上都被泼到不少。
“你！！”
她张牙舞爪地就要扑过来。
许妍菲慢条斯理地笑了笑：“怎么，不要赔偿了？现在算算多少钱吧，我一起都给你。”
余凡凡：……
她气得咬牙切齿。
原本衣服只是沾了点灰尘，她想着从许妍菲这里敲竹杠，能拿到一大笔赔偿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日子也好过。
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出手，彻底作废了这一套价值不菲的大牌时装。
余凡凡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要赔偿？那不可能，衣服已经毁了。
只要赔偿，她又于心不甘。
一团气就在胸口不断冲击，余凡凡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声音：“这衣服从头到脚，你得给我三十万！”
“可以。”
许妍菲大气得很，“把账号给我。”
余凡凡立马报出一连串数字。
几秒过后，一笔转账入户。
余凡凡喜形于色——太好了！这套衣服当时买的时候也没超过十万，现在算算她还有的赚！
“好了，把外套给我吧。既然我已经出高价买下了，你再穿在身上不合适。”
许妍菲淡淡地提醒。
余凡凡愣住了：“什么？”
“没听明白吗？我要你把外套脱下来给我。那是我花了高价买下的！”
许妍菲眉眼如画，迎着灯光浅笑嫣然。
这幅淡然大度的气质很快征服了全场的人。
大家议论纷纷。
“是啊，人家已经把钱给你了，而且还超额付了，你还穿着衣服不合适。”
“而且只是外套，又没让你全脱光。”
“自己刚才碰瓷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
“就是，现在钱拿到手了，还想霸占着衣服不放，这人真是……”
这些声音听得余凡凡脸色一阵青白。
她飞快脱下外套、外裙和鞋子，一股脑丢给许妍菲。
许妍菲笑了：“我只要外套，谁要你这些了？”
她随手将裙子和鞋子丢进垃圾桶。
“你！！”
余凡凡浑身狼狈，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开始冷嘲热讽：“你该不会是自己买不起，所以想捡漏拿回去穿吧？也是，虽然弄上了墨汁，但洗一洗还是可以穿的。呵呵，攀上了佟少也不过如此嘛。”
许妍菲不搭理她，直接打了个电话。
“是我，帮我个忙呗。我现在在你家小区外面，嗯，有点麻烦。”
挂断电话后没几分钟，秦卓领着几名保镖拨开人群。
所有人惊呆了。
“哇，是影后秦卓！”
“天呐天呐，不会是我眼花了吧？”
“秦卓本来就住在附近的高档小区，她在这儿不稀奇啊。”
旁边的店家还有笑呵呵的：“对啊，秦小姐最喜欢我们家的虎皮凤爪了，经常来买。”
“出什么事了？”秦卓走到许妍菲面前。
许妍菲将手里弄脏的大衣递给她，眨着眼睛：“喏，请你帮个忙，签个名吧。”
秦卓：……
秦卓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害我把附近的保镖都叫来，原来就是签名？签哪儿？”
芮雪立马递上一只笔。
“就衣服上，你看哪儿顺眼就签在哪儿。”
“好咧。”
秦卓二话没说，拿起笔在衣服上留下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搞定。”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那可是秦卓的签名诶。
谁不想要？！
余凡凡激动起来：“把衣服给我。”
“不好意思，余小姐，这衣服我刚刚已经花了三十万买下，它不属于你了。”许妍菲冷冷笑着。
“那是我的，我买的我穿的！把衣服给我！！”
余凡凡居然当众撒泼了。
“呵呵。”许妍菲不搭理她，冲着秦卓微微一笑，“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秦卓被保镖护着离开，那件签了名的大衣也被许妍菲叠好放进车里。
她环顾四周，朗声道：“三日后的拍卖会，这件大衣将作为拍品，到时候请大家多多关注。”
余凡凡一听，更受不了了。
这女人，居然拿自己的衣服给秦卓签名。
这要是拍卖了，何止三十万？！
余凡凡叫骂起来：“真是黑心商人，还能这样赚钱的？你要不要脸呀？！大家快点骂她，简直不是人，想钱想疯了。”
许妍菲也不生气，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派清风霁月，朗朗无暇。
“这是一场慈善拍卖会，在我婚礼举行之前，我想尽我所能做一点能做到的事情。大家放心，这场慈善拍卖会拍得的所有钱，将会捐入慈善总会的各项疾病基金，用于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许妍菲丢下这句话，坐进车里。
旁边还有店家送来点心。
热情的市民太喜欢许妍菲这样的人了。
“拿回去吃吧，不要钱，正是因为你们这样的好人多，我家老头子去年的病才有钱治！慈善总会给我们拨了医药费呢！”
许妍菲眼底一暖，笑得更灿烂：“阿姨，谢谢您！”
车驶远了，众人散开。
但他们离去时看余凡凡的眼神依然那么不屑鄙夷。
余凡凡气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