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院长的会面不欢而散。
不过常年很高兴, 埃德加院长把铁不平还给了他，还送了不平一身五级防御软甲。
这可是好东西！
太高级了反而惹眼，五级对于现在只有二级的不平来说，稍微高一些, 但又不是那么太打眼, 顶多让一些学生羡慕妒忌而已。
而且埃德加院长没再说收徒的事，他似乎被两位院长联手打击到了。
铁不平从始至终都很淡定, 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埃德加院长会对自己做什么。收到礼物, 他也没有推拒。
倒是常年看到他, 有点小激动, 上前抱住他，还握住他的手, 生怕三位院长不知道他们的亲密关系一样。
洛文院长看得眼睛疼。
科罗廷院长还跟铁不平说了两句话。
铁不平对这位会亲自给他们送魔食吃的院长大人很尊敬。
螺纹看得有点小妒忌, 暗骂胖老头就是比他会笼络人心。
常年走时, 做了一个在嘴上画叉的动作。
埃德加院长应该是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着, 对他摆摆手, 还说他可以继续过来废弃物处理室。
常年在心中可惜万分，虽然埃德加院长这么说，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来占这个便宜。
人家不知道的时候，他可以当自己在废物利用，良心也不会痛。
但人家都知道他可以从废品中赚到大钱, 他还继续这样搞, 那就是明知故犯占便宜没够, 而且还会和埃德加院长牵扯不清。
以前他不知道埃德加院长门下那么乱，其实他心里是想拜埃德加为师的，能有个炼金专业的老师尽心指点, 绝对比他自己琢磨更有效率，更不要说一位院长老师能给他提供的庞大资源。
炼药、炼器、魔食……包括任何一种魔法，想要成功，都需要大量练习。
他有个体验室没错，但真实上手和模拟上手，多少还是会有一些区别。比如环境、比如材料本身的变化、比如他的心境和魔力稳定度等等。
其中材料更是占了大头。
“很可惜？”洛文院长睨他。
常年差点点头，及时反应过来，干笑：“也不是太可惜，你们二位不是说了埃德加院长门下比较乱吗，我可不想把大量时间花在处理人际关系上。”
“你有这个清醒认识很好，继续保持。另外，记得回来考试，你还有十四道题没做完！”洛文院长也是大忙人，见事情解决就迅速走人。
科罗廷院长看着伸着手腕、一脸郁闷的常年，好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问我？”
常年火速收起郁闷神情，握着铁不平的手，问胖老头：“希拉里是谁？”
“希拉里啊，他是埃德加的助教，是目前留在埃德加身边时间最长的弟子。”科罗廷院长摸摸胖胖的下巴，把他知道的一些事告诉了常年。
在科罗廷院长跟常年普及埃德加门下有多浑水时，埃德加也在想他这些年收的弟子。
刚才两位院长那么不留情地指出某些事实，埃德加是很愤怒，但他内心也清楚知道那两人都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他们看似为自己弟子出头，实际上却在借这个机会跟他说一些平时不适合说的事情。
他们地位相当，交情不算很深，就算知道彼此学院和本身的一些缺点，也都会当没看到，至少不会当着面指出来。
这就是社会。
学校也是社会，看似公平、看似安全，实际上哪里都有特权，也暗藏着无数危险。
学院大佬们大多都只顾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今天洛文和科罗廷能对他说这么多，可能还是看在大家共事这么长时间的份上。
嗯，主要还是为了他们的共同弟子常年。
否则为什么以前从不说他指导门下如何，却在今天把他狠说一顿？不就是不想让常年成为他的弟子吗？不就是怕常年吃亏吗？
埃德加苦笑，洛文和科罗廷对这个弟子倒是真心好，甚至不惜得罪他，也不愿常年被麻烦缠身。
麻烦……他都不知道他的门下什么时候都成了别人避之不及的麻烦！
这么多年，他忽视了多少事情？
他是炼金学院的首脑，炼金学院下分好几个学系，炼药、炼器、卷轴、附魔和魔法阵。
炼金学院是教职工和学生最多的学院，也是资源最丰富的学院。他作为院长，工作非常多，但他又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修炼，同时还要培养弟子。
这就导致他的时间很不够用，如果有人自愿帮他分担杂事，他会很高兴。希拉里就是这么一个愿意帮他做杂事，还能做得很好，并且毫无怨言的学生。
希拉里在他的弟子中资质并不算多好，只有七等，但他却是目前留在他身边最长的弟子。
而能帮他节约大量时间，还能把杂事做得很好的希拉里，自然就被他越来越倚重。
他有很多弟子，给这些弟子分派资源是件很繁琐的事情，他也不耐烦那些弟子为了资源而讨好他，所以他习惯了把所有弟子的资源都交给希拉里去分派。
同样，他也没有时间和耐心去教导新弟子基础知识，所以希拉里同样接过了帮他照顾和指点新弟子的任务。
埃德加以为希拉里一直做得很好，他也从没有听说哪个弟子跟他抱怨希拉里。
倒是有学院系长和老师提醒过他，希拉里这几年的权限太大，但他觉得想要让人做事，不给他权限，人也不好开展工作，再加上他看希拉里做得也很稳，在希拉里表示不想离开学校后，干脆就把他提成了自己的助教。
说起来，当他开始重用希拉里后，他收了多少弟子？有哪些弟子给他留下了印象？
他记得希拉里之前的弟子都很跳跃，喜欢在他面前各种表现，看他不喜欢这样才稍微安分一些，而他以前培养的一些弟子，发展好像都还不错，有几个还离开了遗弃大陆。
他不太喜欢跟弟子联系，也不喜欢弟子没事打扰他，导致这些弟子离开学校后和他的联系就逐渐变少。
但这些年的弟子呢？
怎么除了希拉里以外，就好像没有印象特别深刻的弟子？
不是说他把门下弟子的名字都忘了，而是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弟子，却不会太过关心，因为这些弟子的表现太过平平，还不如他们一开始在入学考试中的表现那么亮眼。
其实也有那么几个耀眼的小星星，因为本身就有一定基础，而且天赋极佳，他也关心过一段时间，但这几个小星星为什么后来都变得平庸？
是他教导有问题，还是弟子本身不努力？
他一直以为是后者。
如果没有今天两位院长残酷点破某些事。
埃德加点亮水晶球，开始联系他的门下弟子，他要一个一个好好询问他们，看看他的门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不说炼金学院的变化，常年那边正在计划趁着剩下的夏休去一趟克里斯王国。
常年听完八卦、又去把面对面小考全部考完，晚上回到石屋，就听铁不平跟他提起了他和未来对话的事。
常年这一天受到的惊吓太多，以至于他听不平说他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后，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冷静了半分钟。
“常年？”铁不平戳他。
常年握住他的手指，亲了亲，“你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是啊。”铁不平用脚拨开克鲁克鲁叫个不停的克鲁。
“他跟你说你父亲和两个妹妹被克里斯王国的坎普家族给抓走了，并且让你在十月以前救出他们？”
“对。”
“他长什么样？我是说未来的你。”
铁不平抽回自己手指，“很好看，很强大。”
“你觉得那是真实，不是幻觉？”常年又问。
铁不平感到了古怪：“你怎么了？我觉得你不像是不相信我，而是像是看到了魔神降临一样。”
常年和规则精灵：可不是魔神降临吗！
规则精灵痛苦呻-吟：众神千防万防，也防不住那位自己从未来联系过去的自己。这简直太卑鄙了！最可怕的是一个原本不会魔法的人却穿越了时间，让过去的自己和未来的自己相逢，还能说话，这足以证明那位黑暗之主的能力越来越接近神灵，甚至超越神。
至少据它所知，除了那两位主神以外，其他神灵可没有掌握穿梭时间的能力，祂们也许可以借用神力把祂们的意念传到过去，甚至给予提醒，但像这样的同一灵魂穿过漫长的时间线来进行一个稳定的面对面会话，却基本不可能。
规则精灵十分紧张，就怕命运线又被强扯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常年掩饰地说：“我这不是好奇你在未来什么样吗？对了，未来我还在你身边吗？”
他要确定这个未来是规则精灵跟他说的那个黑暗未来，还是他们现在的未来。
铁不平摇摇头，“我没看到你。”
他没说未来的那个他甚至不知道常年，还让他小心常年。
“那你除了看到未来的你自己，还看到了什么？”
“黑暗？死气？尸体？还有很多亡灵。”
常年：“……”看来是黑暗未来没错了。
铁不平突然伸手抱住常年的脸，“你在担心什么？”
常年倾身向前，顺势抱住少年，咕哝：“我怕你不要我，你看你未来身边都没有我，还有那么多尸体。”
铁不平揪住他一束短毛，硬是逼他抬起头，“那不是我的未来！”
常年看着少年倔强又坚定的眼神，心跳有点快，顺从心意地撅起嘴巴，亲了亲少年的嘴唇，再加深。
“陛下！揍他，这个混蛋他又占您便宜！”克鲁跳起来大叫。
铁不平学着咬住常年的唇瓣，一脚把克鲁给骨碌碌拨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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