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歌带着邹圆圆出了明珠阁。
她一出来，暗地里的那四个暗卫也现身了，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边上，跟一堵堵墙一样。
“姐姐，去张家做什么啊？”邹圆圆问。
“去报仇啊。”秦离歌说完看向那四人：“你们跟我走。”
四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没有动作。
秦离歌知道，她只要离开这几人肯定会跟上，也没再多话，让小河子带着她和邹圆圆去了张家。
到了张家门前，邹圆圆有些犹豫：“姐姐，我们要不要跟玄哥哥说一下？”
“他没时间。”
秦离歌说完大步走进张府。
张家的仆人并不认识秦离歌，上前将他们拉住。
“什么人，竟敢擅闯张府。”
小河子两眼一瞪：“睁大你们狗眼看看，这可是离歌公主，还不赶紧让张毅出来迎驾。”
离歌公主这个名号，最近在秦城谁人不知，虽然他们不认识，但认得出小河子穿的是宫里高等太监的衣裳，犹豫了下便赶紧去找张毅了。
张毅出来一看是秦离歌，见她穿着男装，愣了一下才笑呵呵上前。
“臣参见公主。”
秦离歌抬起手，手指轻轻动了动，跟身后四人吩咐：“把他扣住。”
她回头看四人都没有动，眉目一凛：“你们的主子让你们保护我，可曾说过让你们不要听我的命令？不听我话，我要是出了点事情，你们的小命怕也保不住了吧？”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最终沉默着走向张毅，直接将他扣住了。
张毅一脸懵，被扣住后一脸愤怒：“离歌公主，不知臣犯了什么错，您登门就将臣扣住，此事皇上可曾知晓？”看書喇
秦离歌弯腰和他对视，水盈盈的眼眸里透着冷意：“我来，是想问一问张大人，十六年前，我母后交给你的任务，你是否如实照办了。”
此话一出，张毅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可毕竟是朝堂混迹那么久的老人了，下一瞬直接义正言辞道：“臣不知道离歌公主说的是什么，太后从未交代臣做过任何事。”
秦离歌笑了，这是以为她来探查他嘴紧不紧的了。
她起身，将邹圆圆拉了过来：“介绍一下，她是邹圆圆。”
“邹......”张毅的脸色瞬间变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离歌公主莫要被小人蒙骗了，邹家早就离开了秦城，怎么会出现在这。”
邹圆圆怒瞪着他：“你才是小人，你们张家一家都是小人。”
张毅选择无视邹圆圆，直接看着秦离歌：“离歌公主，臣要见皇上。”
秦离歌双手放在身后，眉目含着锐利，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朕不就站在你面前了吗？”
张毅震惊的看着她好一会：“你不是离歌公主吗？”
就秦离歌穿着男装，又以之前的口吻和他说话，也难怪他不敢确定眼前人是谁。
邹圆圆也很诧异不解，但她聪明的没有开口拆穿。
秦离歌眼神轻飘飘的，举手投足间都是以往刻意装的男人模样。
“朕再问你一次，当年的事，你要不要如实交代了。”
张毅咬咬牙，还是没有承认：“臣不知道皇上您问的是什么，朝臣不可和后宫有来往，臣从未违背过秦国铁律。”
邹圆圆有些着急：“你说谎，我全家被你们追杀，我和我哥哥死里逃生，太后已经承认了是派你去的，你现在矢口否认也来不及了。”
张毅看秦离歌不说话，不得不直面邹圆圆：“你这丫头好大的本事，竟敢蛊惑皇上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来，简直就是妖女。”
邹圆圆直接抬起自己的手：“我的手在我娘肚子里就被砍掉了，我哥半张脸毁了，我们活了下来，就是要回来找你报仇。”
张毅笑了笑，看向秦离歌说道：“皇上，此女就是妖女，您可千万别听她胡言乱语。”
“我有没有胡言乱语，你心里清楚。”
“我清楚什么？你的手又不是我放箭砍掉的，你哥的脸也不是我放火烧的，我张毅没做过的事，哪怕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认的。”
秦离歌拉住生气的邹圆圆，眼眸眯了眯：“朕刚刚有说，她的手是被箭伤到的，有说他哥哥的脸是被火烧的吗？”
张毅脸色瞬间白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秦离歌长叹一声：“不过朕见你这么理直气壮，或许这些还真不是你做的吧。”
“皇上明鉴，真的不是臣。”张毅在地上磕头。
“那......又是谁呢？”秦离歌弯腰，落下的目光带着审视：“你告诉朕。”
张毅不敢和她对视：“臣也不知道啊，臣当年就听太后命令，让邹家离开秦城，没做别的啊。”
“这样啊......”秦离歌拖长了尾音，目光看了周围一圈，忽然问道：“朕记得，你那孙子快三岁了吧，他两岁时朕还亲自抱过呢。”
张毅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明白秦离歌这个时候提起自己孙子，绝对不会是好事。
果然，秦离歌朝小河子勾了勾手指。
“小河子。”
“奴才在。”
“朕呢，一向是以牙还牙的性子对吧？”
“皇上却是如此。”
“嗯。”秦离歌轻轻点头，然后说道：“你带两人去找找张大人的宝贝孙子在哪。”
“找到如何？”小河子问。
“不如何。”她故意顿了顿，声音陡然一变，变得狠绝：“放把火，别让人出来，就像当年邹家一样。”
小河子愣了，看着秦离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皇上您的意思是......”
秦离歌给了他一个眼色，什么话都没说。
小河子瞬间明白了意思，立马行礼道：“奴才这就去。”
邹圆圆却慌了神，拉着秦离歌小声说道：“姐姐，孩子是无辜的。”
秦离歌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了她一个心安的眼神。
张毅挣扎着要起来：“皇上，臣若是有罪，您可以把臣交给大理寺，求您不要动臣的孙子，祸不及家人啊。”
秦离歌慢悠悠走到石凳坐下，不疾不徐说道：“你也知道是祸，想是心里清楚自己并不无辜，至于及不及家人，那还不是朕一句话，朕要诛你九族，你又能如何。”
张毅吓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被扣着没办法动弹，只得头一下一下在地上磕：“求皇上您放了臣的家人，求您看在小女伺候您这么久，就放过臣的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