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都对。”虞宗瑾伸手刮她的鼻，宠溺地道。
东里婳叹道：“可惜穆朝女子不能为官。”
若是没看这份卷子，虞宗瑾定然要笑东里婳异想天开，只是他看过颜如玉的卷，有些话竟说不出口了。
虞宗瑾思忖了片刻，摇头笑笑，将颜如玉的卷子放下，继续看其他人的考卷。
东里婳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罗马也不是一日建成的。
于是她坐在一旁，一边吃点心，一边陪着虞宗瑾看了许久考卷，忽而虞宗瑾皱眉嗯了一声，东里婳见他又将卷子左看右看，忙道：“我只放了一本进去，这本可不关我的事儿！”
虞宗瑾不免失笑，“你倒是实诚！”
东里婳呵呵笑了笑，“那这卷有什么问题么？”
虞宗瑾道：“写得不好。”他顿一顿，“很不好。”
说罢他将卷子递给东里婳。
“啊？那莫不是见了陛下，太过紧张？”东里婳接过考卷一看，首先字迹就有些歪斜。
“此人在贡院考的卷子朕也看了，也不好。”
东里婳一字一字地读着文章，“陛下的意思是……”
“但凡进京赴考的学生，都已历经了两场考试，层层挑选，不当出现这等狗屁不通的文章。”虞宗瑾勾手叫了茶。
“或许是这地方的考生都差些？”地域的教育差别还是很大的。
“这是武州的考生，不当如此。”
与洪昭光是一个地儿的考生？那差别是有些大了。东里婳艰难看完这文章，的确全是词藻堆砌，言之无物。就好像是学渣想尽办法把一张卷子给填满。这样的水平的确不应该出现在最高级别的考试上。
东里婳皱眉，看向虞宗瑾，“陛下，此人莫不是……舞弊？”
“舞弊。”
二人异口同声。
穆朝的学子只要能上京考试，不论一甲二甲还是最末等的三甲，都能作官。因此多少学子挤破了脑袋，都想争得这一名额。如此一来，就不乏各种牛鬼蛇神各种舞弊。只是在裕京考试难以作弊，更多作弊出现在州府中。
“哼，若是武州真有胆子在朕面前玩花样，朕定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虞宗瑾冷着脸拍几案。
“就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要命了！”东里婳附和，将点心推过去给他。
“明儿朕就让御史去武州查。”
“嗯，对，一定要严查！”
虞宗瑾本来有些火气，但是东里婳应声应得太好，他着实气不起来。他看向与他同仇敌忾的皇后，不由得笑了。他的皇后倒是很守诺言，说与他一个鼻孔出气，绝不含糊。
东里婳倒被他这笑给笑糊涂了，“陛下，怎么有人捣鬼，您还笑？”他不会是气糊涂了罢？
虞宗瑾喝了口茶，摇了摇头，“罢了，为这些事生气，不值当。”
这时绿翘从外面进来，说是东里嫣想进来请安。
东里婳这才想起还有个麻烦事没解决，“陛下，您既应承了我，嫣儿就不能久留了，您得想个法子，好好地将人送出宫去。”
虞宗瑾看了这么多考卷，已经乏了，哪里还能想这事？他随口道：“朕给她赐婚。”
“不成，她脑子没转过弯来，您贸然赐婚，她定想不开。”
虞宗瑾道：“那朕没法子了，你有什么法子？”
东里婳眼珠一转，“我有个法子，不过需要陛下的帮助。”
“什么法子？”
东里婳对他笑了笑，拿来笔纸龙飞凤舞。
片刻后，绿翘出去引东里嫣进来。大半夜的，东里嫣还打扮得明亮动人，她攥紧了帕子，小步跨进内殿，便听得皇后姐姐与天子的声音。
“……陛下，嫣儿对您一片痴心，您可是要收了嫣了进后宫？”
天子一板一眼的声音传来，“荒唐，东里嫣是梓童的妹妹，朕也将她看作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