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人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让身边的人在过分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许拾言只不过是一个自顾不暇的依附者而已,具体的情况还得从老板那里入手。
震惊过后,才文西沉思起来。
“你在这里工作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老板就从来没提过这位娟姐的事吗?”虽然这样说有点不太好,但不管才文西怎么看,年轻女人的性格和对凡事做出的反应,看起来……都不太像是一个身心健康的人应该拥有的。
闻言,许拾言深深凝视才文西,“你想要说什么?”
被这样盯着,才文西的心里有些发慌,“我就是觉得很不对……”
“可是有些事,不是我们能管的。”许拾言说出了一个很残忍的事实,“这里发生过的一切,我这个局外人是最没有发言权的。想要深入研究,我应该站在什么样的立场呢?”
几句话,说得才文西哑口无言。
如果是别的同龄人,在不成熟的心智下思虑这番话,会觉得许拾言冷血无情,甚至胆小怕事,想要避开这些谜团一样的小事。但是才文西却再清楚不过,许拾言的做法,只不过是在自保而已。
一个自顾不暇的人,又有什么能力去了解别人的事?
了解之后呢?又该顺其自然地做出巨大贡献吗?
道德绑架是一件让人非常烦躁的行为,因为有的时候,能反复绑架思想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抱歉,我不好奇了。”才文西低着头,小声说:“那我以后也叫她娟姐,好吗?”
许拾言怔愣片刻,低低应了一声。
小少爷的反应,又一次没有防备地击中他的心。
晚上四点多,才武东的电话打来。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才武东秉持着送弟弟来,最后也要带弟弟回家的信念,有始有终地做起了专车司机。
临走之前,才文西朝里屋望了一眼。
娟姐坐在墙边的一个破旧的电脑椅上,前面有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些日常用品,她神情呆滞地望着桌上的一处,无人问津。
一股惆怅感油然而生,不知怎么想的,才文西对许拾言使了个眼色,然后朝里面大喊道:“娟姐,我走了!下次见!”
许拾言望着他,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光彩,嘴边早已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对他的行为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很是赞许。
不管对方之前发生了什么,又为何造就现在的模样……
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你也可以尊重她,像跟普通朋友打招呼一样,对她说‘你好’和‘再见’。
娟姐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才文西。距离较远,她能看见少年那在空气中挥舞的手臂,很欢快,像上了发条似的,孜孜不倦。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在身前小幅度地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