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澜准备出去的脚步一顿。
转过身盯着男人裸露的背，眉尾扬了扬。
一步一步走近，“当然是……进来伺候大人沐浴啊。”
宋云赫没有转身，只不悦的开口：“不需要，出去。”
宋澜走过去，手刚落到他的肩上。
手腕骤然被抓住。
下一瞬，天旋地转，水花四溅。
宋澜睁开眼，眼前的光景尽收眼底。
宋云赫大掌将人从水里提溜出来。
呼吸到空气，宋澜才觉得舒服了一点，不满的开口：“怎么还有人洗澡穿裤子啊。”
宋云赫：“……”
“怎么？你很失望？”
宋澜抹了一把脸，撇了撇嘴，“不明显吗？失望两个字不是已经写在脸上了？”
宋云赫：“……”
“宋澜，你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不知道。”
宋云赫：“……”
水的温度冰凉，宋澜浑身湿透，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鲛尾被断，他身子耗损严重。
宋云赫眉头微蹙，掌心微动，浴桶里的水逐渐升温。
感受到越来越热的水温，宋澜眼睛亮了亮。
有法术这么厉害？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
刚想尝试一下，胸口一痛。
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手，宋澜怔了一瞬，转而勾起嘴角。
“大人，这样不合适吧？”
“你也太心急了点。”
宋云赫神色淡然的收起手，“刚刚封了你的内力，既然上了岸，人前不准用法术。”
宋澜：“！！！”
他都能用，凭什么不准他用！
下一瞬，面前的男人站起身，出了浴桶，看到栏杆上挂着的衣服，眉头狠狠蹙起。
“我衣服也湿了，你帮我把衣服拿进来，就在外面桌上。”
宋澜看着他，理直气壮的开口。
外面桌上的衣服瞬间出现在男人手中。
看着同色系的衣服，宋云赫神色微怔。
宋澜解开衣服。
看到他的动作，宋云赫将栏杆上挂的衣服穿好，又将宋澜的挂上，直接走了出去。
换好衣服出去。
看到宋云赫穿在身上的衣服，宋澜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就说你更适合这种颜色。”
宋云赫抬眸，紫衣穿在宋澜身上，衬得他一张脸明媚不少。
宋澜满意的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我这身是不是也很合适？”
宋云赫收回目光，不予理会。
这会儿正是饭点，酒楼有些吵，宋澜摸了摸有些扁的肚子，“我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让罗迪带你去。”
“不要。”宋澜直接拽着他出了客房。
不想吃酒楼里的东西，宋澜拽着他走出了酒楼。
夜市人很多，宋澜找了一个面摊坐下。
“酒楼里没有面？”
宋澜不以为然，“外面吃更热闹。”
两个人容貌本就惊人，往面摊上一坐，吸引了不少目光。
宋云赫不耐烦的睨了一眼周围的人。
吓的一群人赶紧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
宋澜只笑笑没说话。
不远处，茶室二楼。
男人戴着斗笠，坐在窗口处，看着两个人的衣着，握着茶杯的手力道猝然一紧。
“帝君，他们要去的方向是凤羽谷，伐赫只怕是想帮宋澜重塑好鲛尾，让人重新回到海里。”
男人说完，又接着开口：“帝君，既然找到了宋澜，直接将他带回去不就好了？那伐赫本就是帝君的替身。”
斗笠之下，男人的脸和宋云赫如出一辙。
闻言，脸色蓦地一沉，“本君自有打算，继续跟着，不要打草惊蛇。”
“……是。”
不敢妄自揣度帝君的想法，侍从只能应声。
待身旁的身影隐去，容澈视线才重新落到了两个人身上。
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到宋澜脸上的表情。
看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面色愈发的阴沉，唇角牵起一抹冷笑。
替身？
怕是伐赫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替身吧。
他倒是没想到，当初伐赫自身都难保了，还保住了宋澜的一丝魂魄，将他养在了盘云海。
好在他留了个心眼。
……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宋澜微微抬眼。
望向不远处的茶室二楼。
窗口空无一人。
“看什么。”
宋澜收回目光，摇摇头。
吃完面，店小二规规矩矩的站在两人面前，等着他们付钱。
宋云赫看向面前的人。
宋澜浑然不知，擦净嘴后就准备起身走人。
“钱袋在你那。”宋云赫沉声开口。
宋澜：“……”
对上店小二以为他们要吃霸王餐的惊恐表情，宋澜不好意思的笑笑，掏出钱袋付了钱。
一时间忘了钱袋在自己这了。
街上逛了一会儿，没再感受到有人盯着他。
宋澜才转身往酒楼方向走。
用餐的客人离了大半，进了房间后，吵闹的声音少了许多。
宋澜脱下外衣，躺在床上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大人，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宋云赫睨了他一眼。
想到前几日他的睡相，沉默的开口：“我不困。”
宋澜嘁了一声，“那我自己睡。”
他就不信他不睡觉。
翌日清晨。
宋澜被罗迪叫醒。
“主人，我们要准备上山进谷了。”
宋澜揉了揉有些睁不开的眼睛，“宋云赫呢？”
见他直呼大人的名讳，罗迪怔了怔，“大人已经在楼下吃早点了。”
宋澜从床上坐起来，沙哑着声开口，“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洗漱好。
才听十三开口，“主人，宋云赫昨晚在书桌前坐了一晚上。”
宋澜：“……”
真能忍。
下楼，宋云赫已经吃完，罗迪则是替宋澜点好了餐。
他没什么胃口，拿了个包子塞进嘴里，“不是要进谷吗？走吧。”
宋云赫扫了他一眼，“不缺你吃早点的这点时间。”
他说完，下巴指了指桌上的粥，“都吃完。”
宋澜被迫坐下，嘀咕了一声，“吃个早饭也要管我。”
宋云赫：“……”
不过看了一眼他今天穿的还是他买的那套紫色，宋澜心情舒畅了不少。
“大人不是不喜欢这套吗？怎么今天也换上了？”
罗迪也看向宋云赫，“主人的眼光真好，大人穿上这套衣服，更有气魄了！”
宋云赫面上划过一抹不自然。
抓起一旁的剑，“吃饱了就走。”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