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吉野？”龙言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
“夏目少佐，有人监视我，我就长话短说了。”吉野英士松开龙言：“军统上海区覆灭后，日军对军统又进行了几次围剿，现在留在上海的军统屈指可数，甚至有可能已经全军覆没。”
“昨天我得到的消息，特高课那边秘密培养了一批间谍，打算趁这次机会混入军统，进而和重庆那边取得联系，彻底将其粉碎瓦解。”
龙言一下子愣住了：“这不就是归零计划吗？”
吉野英士摇摇头道：“什么计划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特工总部特别行动处藏着军统的卧底，夏目少佐，如果你能找到他的话，一定要告诉他，不能相信任何人。”
“谁是卧底？你有名单吗？”
“没有，但是我会想办法拿到那份名单的。”吉野英士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我先走了，夏目少佐你万事小心。”
“等等！”龙言拉住吉野英士的衣袖：“我去哪里找你？”
“中央路的图书馆，没什么重要的事千万不要来找我。”
“……”
……
今天晚上，龙言做了一大桌黑暗料理。
虽然难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龙言的心情比以往都要好。
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闷。
叶冲、陈深、李小男、池诚、魏国祥、黄子华、黄子忠他们是红党，唐山海、薛萍、徐碧城他们是军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都是龙言的战友。
但是真正能让龙言敞开心扉的，其实没有。
因为他们都是华国人。
而龙言的身份是日本人。
战争年代，敌对的国家，军人的身份，这注定了他们不能够彼此信任。
龙言想要取得他们的信任，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比想象中的多得多。
而他显然还没有做到。
吉野英士不爱说话，做什么事都是默默无闻，但他却意外的细心。
龙言和他表面上是为日本而战的士兵，暗地里却都极其厌恶这场战争。
他们都不希望看到流血牺牲，都不希望看到有人滥杀无辜。
他们的身份是一样的。
他们现在做的事也是一样的。
吉野英士其实并不知道龙言在香港具体都做过什么，但他却选择无条件的相信龙言，并且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告诉了他。
也许真正能够理解龙言的，就只有和他有着同样身份的吉野英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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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六点，梅机关。
龙言穿着日军军装，戴着口罩，向守门的士兵亮了亮他的军官证后，没人再拦着他。
影佐祯昭今天不在梅机关，听这里的士兵说，好像是去哪里开会了。
根据记忆，他来到了梅机关的审讯室。
看到龙言衣领上的军衔，门口的士兵朝他躬身行礼、做了简单的登记后，便让他进去了。
龙言这次来没打算瞒着影佐祯昭，所以在册子上，他签的是自己的名字。
准确来说，是影佐祯昭给他的那本军官证上的名字。
军官证上的照片是龙言没错，但是名字却不是‘夏目和人’。
他非常顺利的来到了审讯室内部，并且根据那晚的记忆，一个一个的寻找犯人。
他要找的，是前几天和陶大春一起发报的那个军统。
归零计划他暂时不知道被放到了那里，但是想要抓到特高课安插进军统的间谍，除了归零计划之外，还可以找那名军统问。
特高课的人想要顺利的混入军统内部，必然需要他的帮助，只要知道他都供出了什么，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些间谍。
梅机关的审讯室很大，而且层数非常多，这样一间一间的找，他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终于，在走廊尽头的值班室，他看到了一名日本少尉军官。
龙言朝他招了招手，用日语说道：“你，过来。”
听到声音，少尉军官目光转向龙言，随即快步走上前，躬身道：“长官好。”
“十天前的晚上宪兵队抓到了一个军统，他被关在哪里？”
闻言，少尉军官返回值班室，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名册，快速的翻找。
一分钟后，他抬起头，双眼直视龙言，开口道：“他被关在第三层。”看書溂
龙言点点头：“他的审讯记录给我看一下。”
少尉军官将名册夹在腋下，朝龙言鞠了一躬，开口道：“抱歉长官，他的审讯记录是机密，除了影佐将军之外，无人有权利查阅。”
“那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抱歉长官，不可以。”少尉军官再次朝龙言鞠躬：“想要提审他，您必须得到影佐将军的允许。”
“好，我知道了。”龙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头离开了审讯室。
……
早上八点钟，换好衣服的龙言回到了特工总部特别行动处。
对于他来说，没能见到那名军统，算是意料之中，也算是意料之外。
种种迹象表明，吉野英士说的都是真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日本人的‘归零计划’已经开始了。
“一个人想什么呢，闷闷不乐的，失恋了？”值班室内，扁头走到龙言身后，拍了拍他的胳膊，开口道。
龙言回过神来，看向扁头，随口胡说：“我昨天做了好多菜，但是都难吃的要命。”
扁头打趣道：“我说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是该讨个媳妇儿了。”
“说什么呢扁头哥，你可比我大，在你结婚之前，我坚决不结婚。”说话间，龙言整个靠到墙上，闭上了眼睛。
看到龙言这个样子，扁头不乐意了：“我说你晚上都不睡觉的吗，在值班室尽看你睡觉了，也不见你跟我们一起打牌吃东西。”
“哈～我睡眠质量不好。”龙言打了个哈欠：“而且今天起太早了。”
“我说你啊，晚上早点儿睡，别熬夜，小心将来头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