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蓝想要伺机刺杀李徵,才会成为新君身边的御前侍卫。
但之所以这么久还没有动手,或许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李徵把一个随时想杀他的人留在身边。
李宴虽然是暴君的儿子,却也是福州王的长孙。
如果是李宴登基要比温蓝名正言顺许多。
李宴是个痴儿。
若浮玉坊存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心,朝廷乱则天下乱。
章璎对温蓝已失望至极。
温蓝又一次来的时候,章璎没有说话。
温蓝压底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裤腰。
人前的翩翩公子人后做着穷凶极恶的事,享受美名,享受赞誉。
章璎头发散乱,张口便咬,温蓝却不是王梓,掐着他的下巴,直到他弯着腰干呕却呕吐不出。
他咬着章璎的耳朵,“如果公子是个软绵绵的女人,说不定更加得趣。”
章璎抬起血红的眼睛,说不出来话,瘦的像一把伶仃骨头。
温蓝用手覆住那双布满恨意的眼。
仿佛只要他不看,便能装作不知。
“你恨我利用你?”
“你恨我把你最下贱的样子给那两个人看到?”
“你恨我在你的身上为所欲为?”
温蓝知道章璎伤了心。
却不知道章璎心里盘算着让他死。
因怕无可挽回,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他将章璎的唇瓣咬的血肉模糊,鼻尖嗅着腥气,内心的恶欲翻涌跌宕,最终被沉沉压了下去。
章璎目光落在案前的香上。
就快了。
他比温蓝更加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汉历燕平元年五月二十五日,新君例行南巡,温蓝朱衣引众卫随行。
刚出潼关,经一密林安营扎寨,便于深夜遭遇四名刺客暗杀。
当夜宫中乱作一团,没有人知道新君是死是活。
直到天亮的时候,才从潼关传来消息。
刺客中有一名落网,有一名毙命,还有数名遁逃。
潼关太守誓死保驾身亡,所幸新君只受轻伤。
只有温蓝知道,被抓的是二师姐陆霖,死去的是他的大师兄陆铭。
温蓝身为御前侍卫,对皇帝动向了如指掌,知道若擅自动手或许会成功,但很难全身而退,于是特意选择新君南巡的时机进行刺杀。
温蓝本身并未参与此次行动,就是怕行动失败之后牵扯到自己这步暗棋。
但他提供了新君的南巡路线图。
不料那潼关太守似乎早已得到消息,进入营地之后面临的竟是天罗地网。
刺杀行动以失败告终。
消息从何处走漏?
他自然想到了章璎。
但他从未在章璎面前提起过何时行刺。
章璎肩不能扛,口不能言,成日连屋子都出不去,有什么办法偷天换日?
浮玉坊的人被生擒,是这许多年都没有出过的大事。
官员即便疑心刺客来的轻车熟路,也未必怀疑‘到温蓝身上。
但被抓的陆霖一但遭不住严刑拷打,将浮玉坊所在各地的据点和盘托出,所有人插翅难逃。
温蓝留在京城也未必安全。
唯今之计只有先去扬州,与陆奉会合再行商议。
至于章璎一一
落到了他手心,他便不会放过他。
这几日告假,也是为万一失败及时撤退作打算。
既已告假,旧伤痊愈之后南下为自己名义上的母亲过寿也不是说不通。
只要离开长安,便能观察朝中情况。
若二师姐扛住刑罚或被伺机救出,他便再行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