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照片，掉落的时候正面朝下。
沈乾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捡，他看了看手里讲述爱情的外国名著，又垂眸看了看照片，心里思索着照片上的人究竟是谁。
这是席臻的书架，书自然也是他的，可一般在爱情名著里头夹的照片，怕是根本就不普通吧。
沈乾心思百转千回，对这张突然掉落的照片打心里有些排斥。
看直播的粉丝也都看到了刚刚那一幕，纷纷催促沈乾把照片捡起来，他们也想看。
沈乾表面上无事发生一样对着镜头笑了笑，心底却无奈地叹了口气，蹲下身去捡照片。
因为粉丝们都嚷嚷着想看，他直接切成了后置摄像头，镜头全对准了地毯上的那张照片。
甚至于伸手捡照片时，他的眼睛都没放在照片上，假装若无其事别开了头。直到有一会儿后他去看弹幕，弹幕上一片“啊啊啊”“wsl”“盛世美颜”““太嫩了”才让他不由自主的去看。
就这一看，他自己都愣住了。
蓝天，白云，草地，还有面对着镜头笑得眉眼弯弯的……他自己。
沈乾看到照片时都懵了，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将照片捡起来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真的是他，而且还是他十六七岁时的模样。
但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么久远的照片会夹在席臻的书里？那时候他跟席臻压根就没有交集。
粉丝们看到十六七岁嫩的不行的沈乾差点儿疯了，发弹幕都缓解不了他们激动的心情。
——awsl！我这下真的不行了！
——沈钱钱是什么绝世太宝贝啊！这颜值我可！我可！
——太嫩了，真的太嫩了，那个笑，我受不了！
——校草！这个模样肯定是校草！
——沈钱钱这一笑，我的心都想交给他了。
粉丝们一直以为这是在沈乾家里，出现沈乾的照片也不奇怪，所以根本没人问照片哪里来的。
而沈乾这时候心里想的正多，他也没空回复弹幕，就默默地看着照片，然后给粉丝们说了一声想要下播。
粉丝们还没看够，哀嚎着让沈乾再多播一会儿，沈乾把摄像头切回前置，挥了挥手，“我遇到了一个问题，得去处理，大家拜拜，有空再见。”
他这么一说粉丝们也说不出挽留的话，满屏幕都是跟他说“拜拜”的。
沈乾最后对着镜头笑了笑，关了直播。
他坐在地毯上看着照片，想到一个问题后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两下，咬着唇抑制不住内心激动地扒拉了两下头发。
因为最开始他们的关系始于相亲，说来也是他诱骗席臻领证的，所以他以前从来没问过席臻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是席臻以前喜欢过谁。
可现在，他想问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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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臻晚上回家的有点儿迟了，临近过年，大家都在加班，他一个老板自然以身作则。
他提着给沈乾买的夜宵进门后就见沈乾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屋子里暖色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像是拢上了一层轻薄的纱。
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沈乾美好的仿若一幅画，听到脚步声他转头看过来，冲席臻弯了弯唇，“回来啦。”
席臻点头“嗯”了一声，两人的相处好像老夫老妻一样，和谐又温馨。
沈乾晚饭点的外卖，可看到席臻给他带的小龙虾，又馋的不行了。他不是易胖体质，不用时时刻刻担心吃点儿东西就胖。
席臻对小龙虾不太感兴趣，沈乾吃，他就戴着一次性手套在那儿剥。剥虾还特别有技巧，速度很快，完全赶得上沈乾吃的速度。
一份小龙虾几乎是被沈乾一个人吃光的，吃完后席臻收拾东西，他大爷似的躺在沙发上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看席臻在厨房忙活的身影。
席臻感官敏锐，知道沈乾看到他后回视过去，结果沈乾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快速把头瞥开，装出一副没看他的样子。
席臻也没太在意，可不到一小会儿沈乾又开始看他，等他再回视过去，又匆匆忙忙地转开头。
如此反复了好多次，席臻也察觉出了沈乾的不正常。
以往沈乾看他，在他回视过去后都会眉眼弯弯地回以一个微笑，有时还会故意眨眼撩他。
今天这样，难道是害羞了？
席臻不明所以，往浴室走的时候察觉沈乾的视线又黏在了他身上，这次他没有去看，准备洗完澡直接问问。
可等他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滴着水呢就被沈乾给缠上了。
沈乾用脚背蹭他的大腿，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席臻听的眼睛都红了，他觉得沈乾今天热情的有点儿过了头，让他都有些难以招架，忍都忍不住。
他根本抗拒不了，眸子里像是着了火一般地狠狠弄着人。
以往弄的狠了就求饶的人今天一反常态地揽紧了他的肩背，克制不住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似乎飘满了室内。
结束后席臻替他清理，被抱进浴缸后沈乾身体发软地往后躺，席臻急忙用手撑住他的脑袋，以免磕到浴缸边缘。
沈乾半瞌着眸子，一副被疼爱狠了的模样，像是所有力气都没有了。
席臻帮他清洗完抱起他的时候，他半瞌着的眸子睁开了一点，目光懒洋洋地看向席臻，带着略微沙哑的声音在席臻耳旁问：“席臻，你以前有喜欢的人吗？”
席臻步子一顿，还没开口又听沈乾笑着问：“或者说，你以前喜欢过几个人？”
席臻将人放在床上，沈乾滚进柔软的被窝里，仰头目光定定地看着席臻，还在等席臻的答案。
席臻从另一边上来，将他揽进自己怀里，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在沈乾以为席臻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有喜欢的人。”
“只喜欢过那一个。”
听他这么说沈乾心脏快速地跳动起来，纠缠了他大半天的照片问题就要脱口而出。
可不等他说，席臻就轻轻吻向了他的耳垂，宛如告白一样深情的呢喃缓缓飘进他的耳朵里，撞击在心口上。
“没有其他人，你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