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竟然马上就知道了。”明世玄口气不好地说道,当先向花园中在湖边的亭中走去,在坐下後神色不愉地说道。
吴含也跟在其後进来,靠在亭中的柱子上故意拿著纸扇来回扇动,笑道:“这事本来也就不是什麽隐秘之事,恐怕王爷前脚刚出宫,後脚就流言满天飞,,在下不过是知道最真实的一种罢了。”
明世玄听到吴含这样说,倒真是没有了往日的那份潇洒,神色间也多了几分烦躁,“明世华那里还没有开始如何动作,倒是我们这里先自乱阵脚,真是……”
“王爷,这後宫之事与宫外不同,也许其中的内情并不像我们所以为的那样简单。”吴含在这时也挺直了身子向明世玄正色说道。
“但愿如此,”明世玄长长叹气,“可是母妃那里却不这样想。”
吴含听後也是默然,後宫之中自然也是以皇後为尊,後宫事务也理应由皇後把持,可是也许是皇帝出於防备的心思,而这次皇後借口要照顾圣上龙体为由将後宫中的权利下交不少,按理应该是二王爷明世玄的母妃容贵妃接管其中的大部分,可是谁成想李贵妃从中插手分去不少,而刘贵妃整日吃斋念佛早已不参与其中,李贵妃如此作为难保不会让人产生其他想法。
“王爷,您要知道後宫之中的倾轧历来如此,毕竟两位贵妃多年以来已然如此,其实让在下佩服不已的倒是为皇後献出此计之人,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让我们这里产生了罅隙,这才是不可不防,至於李贵妃那里……只要您向三王爷说明此事,在此种紧要关头应该无事才对,千万不要因为此事再起什麽波澜。”吴含在此时也只得如此说道。
“你说的这些本王当然明白,本王已经规劝过母妃了,至於母妃那里的气一时半会是消不下来的,但面子上总还过得去,而三王爷那里倒是不痛不痒地来了一封书信,也不知他是真的放得下,还是瞧不起本王,所以今日难免发了一通火儿。”明世玄说完这些也越发头痛。
吴含倒是对此没有放在心上,坐了下来,“您和三王爷之间本来就是维持著大面上的关系,只要不涉及到紧要之处您还是暂且忍忍为好,不要小不忍则乱大谋。”
“只怕是本王有心忍让,而他却以为本王软弱,反而会更加……”
听著明世玄那担忧的口气,吴含同时也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您就先忍一时之气吧,至於以後大局一定,您才可以放手而为,成大事者谁不是如此呢?”说到此处吴含故意压低声音道:“就连当初的皇上不也是这样一步步过来的吗?最起码皇上已经忍下了几十年,将来若是您登上那个位置要忍的无异於更多,而这件事倒时看来也就不值一提了。”
明世玄好像被吴含的话所开解,神色间也缓和了不少,“你说的对,只是事情若如此了结,就怕会人心不足啊。”
“嗯,这是自然。”吴含马上接言道:“总要让三王爷明白才好,其实这事细想起来也不难,既然李贵妃那里接手了後宫的事情,刚开始总会难免出些‘乱子’的,到最後总会去求助容妃娘娘,只要您在那时提点几句便罢,这样如何呢?”
明世玄听到此处总算露出些笑意来,“如此甚好。”
吴含见明世玄放下一桩心事不由又说道:“王爷,柳家那里三王爷的确是接触过,不过终归无功而返罢了,其实只要柳家一直维持如此态度,王爷就不必太过担心,若是真的让柳家站出来,只怕……皇上那里以後便会有什麽态度了。”
“这件事你说过不止一次,本王自然不会轻举妄动。”明世玄给予了承诺。
“好了,既然如此,那麽在下就先告辞了,也请王爷放宽心才好。”吴含告辞道。
“吴含,”明世玄却突然开口道,神情难得带了几分探究与认真,“你为何会选择相助本王呢?本王相信这其中不仅仅是你父亲的意思。”
吴含此时也收敛了笑意,重新坐了下来,“为什麽?这也很简单,就我的这种疲惫性子也就是王爷能够忍受而已,若是换了其他人,纵然是看在我父亲的薄面上,也不会如王爷这般对我推心置腹吧,我这个人随意惯了,最是受不得拘束,也只有在王爷这里说话做事还能舒心一些,而且王爷与其他人相比自然有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明世玄听到这里自嘲道:“本王有没有过人之处倒是不清楚,不过本王却是清楚最大的弱点在哪里,这说的好听些是谦和宽厚,说的难听些便是优柔寡断。”
“那又如何?”吴含反问道:“若是您像那两位一样,我反倒不敢近您身边了呢。”
“你……”
“皇後那边有王家在旁,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而且大皇子那人刚愎自用,像我这样中途插入的,恐怕是无法得到他的信任的,而三王爷那里……总之给人的感觉十分不好,恐怕他也受不了我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而其余几位尚未成气候,像您这样既可以做事又不违背本性,与李家相比,家父与我这里能给予您的助力又是不同的,也会得到您的另眼相看,对我来说这可是难求的很呐,所以还是赖在这里比较好些。”吴含不顾明世玄那越来越“好看”的脸色自顾自地说道。
“那……可真是多谢了。”明世玄笑得有些难看地说道。
“哈哈哈,”吴含看到明世玄如此表情,终於忍不住大笑起来,肩膀抖个不停,最後还擦了擦眼角,忍住笑意说道:“就看现在,如果我刚才这些话对别人说的话,恐怕早就被轰出去了,也就您吧,还忍著我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