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房间，曹妈妈走远了。
夜深了，疗养院很安静。
当走到一处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她摸出手机。
年纪大了，她打字不怎么灵活，只会发语音。
消息是发给贺清雅的。
没错。
曹妈妈是贺清雅的人。
倒不是说安插一个人在老太太身边想做什么，只是希望多一个途径了解老太太的想法。
“太太，老夫人知道小少爷的事了，今天有个姓苏的女人来找老夫人，说怀了小少爷的孩子，老夫人挺生气的，您要见着她的面，小心些。”
收到消息的时候，贺家的晚餐吃得差不多了。
贺清雅注意到手机在震动，于是找了个去洗手间的借口，离开了饭桌。
她没敢直接播放语音，而是用文字转换。
好在曹妈妈的普通话还算标准，文字转换不说百分百正确，起码能让人了解到意思。
看完消息，贺清雅表情冷了。
回到餐厅，她看了一眼坐在外祖父外祖母旁边的许渊，心底叹气。看書喇
这个儿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都多大了，私事还要她这个当母亲的来收拾烂摊子。
贺清雅琢磨着，是不是要先走，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贺季扬站起来了。
“父亲，母亲，我还有点事，想先走了。”
贺夫人仰着头看他：“什么事值得你大半夜的去忙啊？”
贺君义沉声道：“还听不出来吗？你儿子就是不想跟父母一起吃饭！”
贺季扬面无表情：“确实有事。”
他刚刚给任茜发了好几条微信，她都没回。
有点担心，要去看看。
贺君义突然拔高了嗓音：“不想待就给我滚！以后再也别回来。”
贺季扬看了眼贺夫人：“母亲，我先走了，改天约您喝茶。”
这种场面下，贺清雅觉得再待也没意思了。
她顺水推舟：“既然老三走了，那我们也回去了，阿渊，走了。”
在长辈这里，许渊乖得像个小孩。
他点点头，跟着贺清雅走出去贺家大门。看書溂
母子两是坐许家的车来的。
回去的时候，贺清雅挥挥手，示意司机：“你先回去吧。”
能提早下班，司机点头微笑：“好的，夫人。”
“妈，你……”许渊莫名其妙。
“你开车。”有外人在，不方便说话。
许渊“哦”了声，从司机手里接过车钥匙，打开车门，让贺清雅先上。
车开出了贺家别墅。
行驶到大路上时，贺清雅压低了嗓音：“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许渊一脸懵逼：“我做什么了？”
贺清雅看了他一眼：“那个苏颖，去找你奶奶了。”
闻言，许渊倏地一下瞪大了眼。
缓了缓，他说：“那奶奶知道她大肚子了？”
贺清雅压着火：“你说呢？”
许渊不说话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下，只能装不知道，去探探老太太的口风：“明天我去一趟疗养院，接你奶奶回来。”
许渊摇头：“不行，接奶奶回来，那我……”
贺清雅打断：“你父亲现在不在家，整个许家还是你奶奶说了算，不过就算他在，你以为你在外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他知道了就会帮着你了吗？”
许渊闭嘴了。
车厢里一片安静。
光他们在这里着急，也急不出办法，主要还是得看老太太的意思。
“算了，”贺清雅说，“我先去试试你奶奶的想法，如果能按照她的意思先一步处理，那最好不过。”
许渊想到一个可能：“如果奶奶要我跟苏颖结婚怎么办？”
贺清雅唇角抿了下，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你奶奶……还是挺重血缘这种事的，但是也说不好，她不喜欢苏颖，应该不会为了孩子让她进门吧。”
许渊强调：“我不能跟苏颖结婚。”
儿子的心思，贺清雅清楚的很。
回想刚才在饭桌上的对话。
贺夫人问老三，是不是该谈个女朋友了，老三语气很淡的说暂时没这打算。
说完还特地看了她这个当姐姐的一眼。
贺清雅知道，这是在示意别乱说。
她当然不会乱说，这个时候开口，对谁都没好处。
“你这个时候不要去惹任茜，”贺清雅叮嘱，“她前些日子才在网上出了事，媒体什么都盯得紧，真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许渊点头。
喜欢任茜归喜欢，大环境还是要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