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妮的心被他这么一句看似很不经意的话撩到了。
挣扎几秒，她喊了：“赵曦哥哥。”
要命。
赵曦捧着她教科书的手突然之间抓紧了。
角落的位置，被他抓得有点皱。
像是有一颗种子，在心里最深的位置，发芽，长大，渐渐的生出绿叶，开了花。
他又再咳了两声：“下次还是叫老师吧。”
不能喊“哥哥”，一喊“哥哥”，他就有点把持不住。
想亲她。
为了缓解微妙的气氛，赵曦看了眼还没被打开的盒子。
他问：“不想知道我送你什么？”
赵妮这才反应过来。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
盒子里躺着一支钢笔，是深蓝的颜色，笔杆上的花纹是特殊的渐变，像海浪。
“现在的考试，大多数都是用中性笔，这钢笔可能没什么用，不过珍藏挺不错的。”
赵妮仔细看了眼盒子里的钢笔。
珍藏？
那就是说很贵了？
“这个，你买多少钱？”太贵的她肯定不能收。
赵曦猜到了她的心思：“你猜。”
赵妮：……
这哪儿能猜得到。
她记得有一次杨雪梅和赵曦的妈妈门对门的聊天，赵曦妈妈提到儿子之前被星探看中，接了好几部戏的龙套，现在开始演配角了。
杨雪梅当时很惊讶，也很羡慕：“哟，那以后就是大明星了？”
赵曦妈妈并不这么想：“演艺圈的路不好走，还是踏踏实实的大学毕业后找份稳定工作才是。”
嘴上是这么说，如果赵曦坚持要走娱乐圈的路，做父母的也不会反对。
赵妮那会儿才知道，原来赵曦并不只是喜欢读书，演戏方面，他好像也很有兴趣。
在她的概念里，当明星的都很有钱。
所以这个价格，自然往高里面猜：“要好几千吧？”
对于一个高三学生，几千块已经很贵了。
赵曦摇头。
不对。
赵妮眨眨眼。
怎么，是猜高了，还是猜低了？
他也没让她一直猜，直接公布答案了：“两百块。”
赵妮：？？？？？
两百？
不是吧？
赵曦瞥了她一眼：“怎么，觉得便宜了？”
她摇头：“不是，我很喜欢，怎么会觉得便宜？”
“我只是觉得这支笔很好看，所以随手买的，”赵曦面不改色，“至于为什么挑一个两百块的，因为这只是期末考试，小考的进步，就值两百。”看書喇
他还真误会她的意思了。
听到两百，赵妮当下的感觉是，这么漂亮的笔，居然才两百，商家真的很良心了。
“我下次会加油的，下学期的模拟考试，会一次比一次好。”
赵曦满意的点头：“有这样的信心很好，等你真的进步了，我再选个三百的给你。”
他撒谎了。
那支被他称为“两百块买来”的笔，实际上的价格是一万六千八。
还不包括刻上“赵妮”名字的费用。
然后这支笔就被赵妮锁在了抽屉里，不舍得用。
寒假的时间很快，一转眼，开学了。
赵曦好像比之前忙，本来一周有四天的补习，改成了一周两天。
清明的时候，学校放了一天的假。
赵爸爸和杨雪梅去上坟了，墓区在临市，不过这次是当天去当天晚上就回来。
还是跟之前一样，临出门，赵爸爸关照了一大堆。
重点的重点是，让赵妮别乱吃东西。
见过鬼还不怕黑吗？
这次赵妮老老实实的，中午用微波炉热了昨晚的剩菜，稍微吃了点。
吃完饭到下午三点之前，她都在家里复习功课。
本来今天赵曦会过来给她补习的，结果前一天晚上接到他的电话，说今天有事，来不了。
她闷闷的“哦”了声。
不管怎么样，他有他自己的事，总不能为了她随叫随到。
她用休息的空隙，想了会儿赵曦。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心声，大约三点零五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赵曦的电话号码打过来的。
赵妮接了：“喂？”
对面是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你好，你是赵妮？”
“对，”赵妮问，“请问是哪位？”
她其实想说，为什么会用赵曦的电话打过来。
对方自我介绍：“我是他经纪人，你是赵曦的妹妹？”
因为都姓赵，很容易被误会成是妹妹。
“我……”赵妮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算是吧。”
他让她喊过“哥哥”，姑且就认为是妹妹好了。
经纪人说：“赵曦喝多了，嘴里一直念叨你，你有时间吗，能过来一趟，接他回家吗？”
喝醉？
赵妮扭头看了眼窗外，大白天的怎么会喝醉呢？
不过她没时间想那么多，直接答应了：“好，他在哪儿呢？”
经纪人报了个地址。
赵妮听过这个地方，是一间高级会所。
“好的，稍等，我马上就来。”
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凉。
她挂了电话，回房间找了件外套穿上，就出门了。
从家打车到会所，大约花了半小时。
她按照那位经纪人的指的方向，东绕西绕的，走到一间包厢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从里面传出了不少男男女女说话的声音。
赵妮有点不敢进去了。
她性子淡，不太喜欢人多的场合。
就在这时候，门突然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他看到赵妮，眼睛一亮：“哟，这里还有个漂亮的小姑娘啊。”
受到惊吓的赵妮，连连后退。
几秒后，她壮着胆子：“你好，我……我是来找赵曦的，我来接他回家。”
中年男人盯着她，突然很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赵曦啊，找什么赵曦，找我呀……”
他应该也喝多了，浑身的酒气。
赵妮眼神中透着惊恐。
中年男人的手伸过来了，她本能的抬起胳膊去挡。
谁知，那男人还没碰到她，身后一股力道就把人狠狠的往后拽。
紧接着，一道身影挡在了赵妮之前。
她定睛一看，是赵曦。
他喝了酒，身上飘着酒味。
和那个中年男人不同，他那股酒味，是淡淡的酒香。
不像中年男人，是混合着浓重的烟味和剧烈的酒气，让人作呕。
他真的喝醉了，脸颊红得不自然：“别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