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尤浑接下来的话就让他吃惊了。
“我要是真想撵你走，会容忍你在树下坐这么多天么？我知道你是在等苏护。”
“老爷，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等苏护？”
“除了苏护，你还能等谁？”
尤浑哂笑，摆了摆手。
那你是小瞧我了，我至少还可以等云中子啊……赵墨不服，在心里嘀咕。
“不过呢，这次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真没想到你的人缘这么好，连商容那帮人都为你卖命，还有那个方弼，那帮小厮，居然都在帮你，这是我没想到的。”
“嘿嘿，因为我是老爷的门下小厮嘛。”
赵墨极其没底线地对尤浑进行吹捧。
“与我无关，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这几日我也在想，有你这样的小厮也挺好，至少能挽回我的部分名声，费大夫就不如我，他那个蒋常如果倒霉，估计没什么人救他。”
呃，这个我不方便回应，在背后说朋友坏话不太好啊，而且，蒋常也有过人之处，只是你没发现……赵墨笑而不语。
……
休沐日。
赵墨去了一趟莫家村，准备把造出来的龙须纸送货给文仙斋。
这段时间，造纸坊的伙计们对造纸技术日趋熟练，不仅废品率极低，产量也逐渐提升。
十个人生产一万幅龙须纸，只用了七天的时间。
他们按照文仙斋的要求，把一百幅龙须纸码成一沓，外面用加厚龙须纸包装，再用细绳小心捆扎。
一百沓垒在一起，总共是一万幅。
赵墨曾经许诺过，造一幅纸就奖一个小贝币，合前世的一元钱。
现在第一批货就有一万幅，赵墨当场拿出十两银子，每人分到一两。
众人顿时欢呼雀跃。
尤其是莫杜鹃，兴奋得俏脸蛋红扑扑的，两只大眼睛冒着水汪汪的亮光，如果没有旁人在场，赵墨估计她会扑上来亲自己一口。
这也难怪，七天就能提成一两银子，一个月不就有四两银子了？
加上一两银子的底薪，每月的薪水高达五两银子，几乎是他们原来收入的十倍啊！
马公子，真是我们的财神！……众人望着赵墨，心里都这样想。
发完提成，赵墨开始装货。
他凝视着这堆龙须纸，心中默念：把它装进来。
一万幅龙须纸骤然消失，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储物空间。
在旁边围观的伙计们顿时瞪大眼睛，惊惧不已。
“你们也知道，我是个有仙缘的人，掌握一些小神通，很正常。”
赵墨神色平静地向众人解释。
封神世界的人们本来就知道神仙的存在，不仅不害怕，还对跟神仙有关系的人非常崇拜。
赵墨在造纸坊前面建了一座功德庙，平时往返朝歌，连马车都不用，这些都显得与众不同。
时间一久，身边的人肯定能猜出八九不离十，所以赵墨也没打算瞒他们。
况且，顶着有神仙关系这个光环，别人就算动歪心思，想打他的主意，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交待完别的事项，赵墨准备回朝歌交货。
他走出造纸坊，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正要念土遁术的口诀。
“马公子……”
有人在背后轻轻唤他。
赵墨回头一看，原来是眉目灵秀的莫杜鹃。
从开始到现在，她俊俏脸蛋上的红晕始终都没有消退。
“有事么？”
赵墨转过身，温和询问。
“嗯……”莫杜鹃双手背在身后，使劲地拧她那两根又黑又粗的麻花辫，神情扭捏道：“刚才那个神通，你能教教人家么？”
“这个我恐怕没法教你，因为你不是炼气士。”
其实这个储物空间跟封神世界的修仙体系无关，是系统给他的，但赵墨不能暴露系统，他只能推给炼气士。
“那你可以先教人家炼气呀。”
“炼气，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只要极少数有道根的人，才能成为炼气士。”
赵墨循循善诱。
“那人家有没有道根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必须仔细测过才知道。”
“那你就测呀。”
目光热辣的莫杜鹃骄傲地挺起饱满的胸膛，大胆凝视赵墨。
啊这……
赵墨对莫杜鹃反凝视。
片刻之后他艰难转开视线，望向在天空盘旋的雪鸮，正色道：
“道根不是随便就能测的，必须等时机成熟，挑一个隆重吉日，还要设案焚香，禀告天地父母，才能进行。”
“好吧，那你挑好吉日，就告诉人家呗。”
莫杜鹃甩甩麻花辫，就回造纸坊了。
赵墨把手里的土往上一抛，化作一道光，向朝歌城飞去。
啾！
雪鸮措手不及，赶紧向他追去。
现在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二品下境，雪鸮跟上他已经颇为吃力，时不时他还要放慢速度，等等雪鸮。
到了王宫侧院旁边的小树林，赵墨把光一收，变回马文龙的样子。
他走到靠近大街的树林边缘，见四下无人，就把龙须纸从储物空间又放了出来，在草地上摞了一堆。
利用储物空间和土遁术运货，速度比骡车快多了，只是为了不让文仙斋的掌柜发现异样，赵墨必须用骡车送最后一程。
赶车老头不在，大概是接了一单生意，忙去了，赵墨就新找了一个车夫。
车夫是个三十出头的大汉，人很爽快，跟赵墨谈好了车费就把骡车拉了过来。
也不用赵墨开口，自己主动走到树林里，把龙须纸全部装上了骡车。
“掌柜，你咋不叫送东西过来的车直接去文仙斋呢？”
车夫觉察出一点异样。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把货卖给了文仙斋，所以只用他从工坊拉到这里，我再另外找车去文仙斋。”
赵墨早有准备，淡定回答。
“掌柜真是精明啊！虽然多了一道装卸的麻烦，却把生意秘密给保住了，这年头确实该小心，不然生意很容易被人抢走。”
车夫对赵墨的思路表示赞同。
文仙斋距离王宫侧院不远，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骡车就到了。
赵墨让车夫先在铺子门口等，自己进去找掌柜安排收货事宜。
哪知才走进铺子，就听到文掌柜在里间账房大声骂人的声音。
欸，我上次见这掌柜，他都挺和气的，怎么这次骂人如此之凶呢？……赵墨感到疑惑，就问过来招呼他的伙计：
“你家掌柜，这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