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川窝在江寒声怀里，看着手中的文件，那伙人这一次却是做得很干净，没有找到直接证据和孟奕含有关系，可是孟奕含这边调查起来却让人越看越觉得恶心。
当年的情况和现在不可同日而语，有一些肮脏事放到当今也都埋得差不多了。孟奕含起家的时候正是最乱的时候，他自己靠着猛劲儿拼出了一块天地，本人却并不干净。
名单上的人男男女女，在娱乐圈昙花一现，没有人记得住曾经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就好比傅倩，大号上发的照片甚至没有掩饰，却依旧是个路人没有被注意到。
“他真的是不忌口啊。”李闻川皱着眉头。
他父皇李源在位的那段时间，什么妖魔鬼怪没有，还有几个臣子，表面是谦谦君子，背地里却有着好几房外室。
江寒声捏捏他的肩膀，把手机递到李闻川面前:“我想都不用我来动手了，这个人去自首了。”
左樟去警局之前还自己发了检讨微博，看时间是在傅倩小号上热搜后的一小时左右。
因为人糊言轻，一开始居然没有人注意，还是警方发了公告之后才被各大媒体转载起来。
在官方镜头里，左樟很憔悴，眼眶凹陷，肤色蜡黄还有斑纹，坐在椅子上都感受不到人该有的重量，像是一堆衣服自己支楞了起来。
手臂瘦的骨头清晰可见，上面还有不少淤青和密密麻麻的针眼。
“我害怕，我一直不敢说，已经染上这个东西了我要是再告别这个圈子真的不知道能去干嘛，不敢出门，也不敢穿短袖，我现在就是后悔为了那三百万的广告去了那个饭局。
傅倩我认识，她当时就安静地坐在孟奕含身边，我以为她是跟我一样的，不过我不想做这种事，当场拒绝了……还不如不拒绝，也许就不会被下套了……
不止我一个，还有很多人，他们只是不敢说话，我压抑太久了，这一辈子真的好像，没什么希望了……别放我出去，就让我呆在这吧，我害怕。”
声音到最后已近乎于哽咽，声线都在发抖，难以想象对方到底做了什么才让一个近三十的大男人抖成这样。
左樟不算火，微博撑死四百万粉丝，不知道多少是僵尸粉。
以前还有个八|九百万，有后援会，可是他开始不接戏，还在片场耍大牌，别人掀一下他的衣服就让他暴跳如雷。
之后又去直播带货，还被发现卖假货，又给一些小A|PP还有名不见经传的小牌子代言，粉丝反馈过，他置之不理，就寒了心。
知道这个真相，粉丝都无法接受。
“老粉，从左樟十五岁入圈开始关注，看着他有热度又凉下来，一直没取关，他要是早一点把这些说出来，也许会好很多。”
“这都是什么事啊，快点处理了吧，该抓谁就抓谁，早点整治一下。”
也是名利所累，不愿放下炙手可得利益。
走上这条路的时候，走岔了就没有回头路。
李闻川和江寒声这几天搬到了顾染秋的别墅里，无论是他们住的地方还是李家和江家本家，沿途都是蹲点的记者。
只有顾染秋这里，若不是很熟根本就找不到。
他和孟奕含的交集仅限于拍戏，可是媒体就是喜欢这种，想找一个刚有交集的发言，能给出一些对孟奕含不利的言论最好。
“好累啊，赚口饭吃，怎么都快和宫斗一样了。”李闻川泡在游泳池里，因为这件事他工作无限延迟。
这几天陆续有人站出来揭孟奕含的底，他们没有得到过什么好处，更多的还是伤害，不趁着这次的舆论浪潮，这辈子就没有可能回击了。
热搜前十基本上都在讨论这件事，早就不是什么娱乐新闻了，这细算起来，当是刑法。
江寒声:“傅倩去世了。”
李闻川:“她早就不想活了吧。”
终究是没救回来，傅倩没有一点求生意志，再怎样先进的手段都无法挽回一个执意要死的人。
孟奕含送她去疗养院就是怕她做傻事，在知道傅倩没了后，许多天不松口的他终于开始回答问题。
知道这件事李闻川默了会儿，道:“做的事情是洗不白的。”
果然有营销号在试图洗白，给孟奕含锻造一个深情病娇的人设，对傅倩的爱是真的，只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
“笑死我了，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不会吧，真有人觉得这样浪漫吗？明显就是渣男PUA女生的故事，还深情上了。”
“请问博主，你家户口本上就只有一页吗？”
直接被义愤填膺的网友举报到封号，跟犯罪分子共情，谁又跟受害者共情？
孟奕含的那一部分全都不能用了，江砚这个角色要重新选择。
这个时间段，错过了选角时期，基本上好的演员没有不忙的，都安排好自己的行程了，谁有那个闲工夫在家里窝着等角色不成。
有功夫的又撑不起江砚这个角色，李青鸾不愿意退而求其次。
现在只能现拍别人的镜头，李青鸾看着监视器里的李闻川，表情凝重。
等卡之后还是这副表情，对戏的小演员都以为自己刚刚是不是哪里搞砸了，害怕得不行。
李闻川则忽视，反正一天天的，这表情看多了。
“李闻川。”
突然被喊，“李导，有什么事吗？”
李青鸾也不打马虎眼，直接说道:“江寒声是不是还在家里窝着？”
“……是。”
他能不窝着吗，上次去戈壁拍戏差点去了半条命，好长一段时间都在说自己这里痛那里痛的，李闻川听得脑瓜子都疼了。
李青鸾这话也问得妙，不是“有没有空档”，而是“还在家里窝着。”
整个娱乐圈，似乎没人不知道江寒声这个德行——懒，自由。
想想自己还在为了更高的层次而奋斗，李闻川有些酸，下意识就接了一句话:“他挺闲的。”
李青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