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砚二字，一定要被书就在史册之上，千秋永在，万古长青。”
李闻川一字不落地说完，不知不觉二人停下了脚步，周围的人都走远了，他晃了晃手腕：“我都记得的，成瑜。”和你相处的每一件事，都记得很清楚。
江寒声缓缓回头，喉结滚动了一下：“陛……”
“嗯？”
“予安。”
“你都做到了，江砚二字，万古长青。”路灯之下，李闻川展开了一个明媚的小，让江寒声呼吸一滞。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不外乎此。
“咻——啪！”
天空开始绽放一朵朵绚丽的烟花，一刹那整个夜都亮了起来，斑斑点点的光落在了二人身上，宛若一阵洗礼。
“烟花诶，好久没看到烟花了。”李闻川嘟囔，现在早就禁放烟花爆竹了，城市里除了一些特殊的场地根本看不见。
江寒声下意识握紧了李闻川的手腕：“我也好久没看见了。”
上一次看见还是在长安城的元宵节上，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那一晚，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以后给你放烟花看。”江寒声忽然道。
李闻川笑着点头：“好啊。”
说起来，江寒声上辈子确实成了一个名人，可就是史书对他的评价也是极度两极分化。一方人说他是治世能臣，为大庆国运续命百年；一方人却说他是佞臣遮天，差一步黄袍加身，就是不知道为何没动手。
大多数人是觉得，当时的江砚已经是整个王朝的实际掌权人，如是真的想篡位，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到死都没有做这件事。甚至，还处理掉了几个怂恿他篡位的人。
幼帝根基不稳，包藏祸心之人闻风而动，全被江砚绞杀在了摇篮里，的的确确给整个庆王朝争取了更多生机。
历史学家研究秃头的问题，其实很好解决，早几年就有人提出来了，说，江砚和李尧是好友，过命的交情，不可能去颠覆好朋友的王朝。
很多人反对，表示封建社会，王权之吸引力，光是一个友情站不住脚。再说了，大多都是野史记载，当不了真。
“我确实觉得，其实你后面当皇帝都可以，也不差的，后面那几个兔崽子太没用了。”李闻川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搞笑，江寒声就是个大奶妈，结果那帮兔崽子基本奶不动。
“我不行的。”江寒声目光闪了闪，没有正面回复。他没有亲人，更不会成亲，这样就不会有子嗣。他在世上唯一的牵挂早就去了，皇权也好，江山也罢，都是虚的。
李闻川想不到这些，他就是觉得江寒声到最后都是一个人，未免太孤独，便把心里的一个疑惑直接问了出来：“你怎么不成亲呢？我记得母后好像许过你一门亲事。”
也是高门大户的小姐，江寒声草莽出生，对于世家来说，还有些高攀。
不过到后面，是世家高攀不起。
江寒声没想到李闻川会想起这件事，二人已经渐渐走到那香味的来源处，他说：“我没这个心思，当时王家小姐也不是很乐意。”岂止是不乐意，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想找自己的庶妹来替了这门亲事。
她父亲心疼女儿，还来找杨太后求过情。
再后来，李闻川突然薨了，一切直接天翻地覆，就没人再提过这件事。
摊贩上的大叔看到两个人接近，热情招呼：“来看看，要吃些什么，这个蒙古馅饼可是我们这里的特产，特别好吃又香。”
“也来一个吧。”
大叔忙碌了起来，饼子都是现做的，热腾腾也新鲜。趁着无聊，他又想到了刚刚听到的话：“小伙子啊，大叔不是故意听的，就现在早就开放了，还是要婚姻自由，自己找个喜欢的才是，父母介绍一般不好的。”
他也没听清楚到底是什么，大概就听到什么“母亲找了门亲事”。看着两个气质不错，就不是小门小户，一下子想到什么商业联姻啊，听着就会婚姻不幸福。
“和不喜欢的人结婚才是踏进坟墓嘞。”大叔给饼子翻了个身，继续念叨。
江寒声点头：“是这样的，就要找喜欢的，予安你说对吧。”
被江寒声突然这么一看，李闻川顿时又不自在起来：“确实是。一会儿再吃点什么啊？”两个男性，就一个饼子定然不够吃。
大叔指路：“前面过去点，有个小吃街，去那里就好了，可多特色小吃了。”
趁着等饼子，李闻川打开了百科，因为江寒声出名，连带着王小姐也被史书提了一嘴，究其原因还是这家人太势利眼了，史官觉得不记上一笔都看不下去。
王小姐前期是一百万个不愿意去嫁给江寒声，说就算这辈子不嫁人，也不要嫁给这么一个破落户出来的孤儿。
当年的江寒声，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公子，长安城哪个女子不倾心。可高门大户自有骄傲，长得好的男人那么多，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丞相能算老几。就那一座宅子，没有底蕴，丢人。
特别是李闻川薨逝，王家觉得等新帝上位，江寒声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更过分了起来。
结果，江寒声不仅没有倒台，还成了摄政之臣，被太皇太后懿旨赐令辅佐新帝，再后来，江寒声一手遮天，满朝文武，近乎是他手下之人。
王家审时度势，又开始把女儿送过去，王小姐也不闹了，就开始往江寒声面前凑，就是凑的时候还带着高门贵女的骄矜，似乎觉得这样的江寒声勉强配得上自己。
李闻川迅速翻阅，哦豁：“王家最后被你弄没了？”
两个人结果饼子，朝着小吃街走，这饼真香啊，李闻川又咬了一口。
“别动。”江寒声突然叫住他，“嘴角有肉沫。”伸手帮其拂去。
“啊，谢谢。”
“嗯，王家被我抄了，他们太无聊了。”
“哦，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