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妈《道德经》，你怎么不给我背诵《金刚经》呢？直接超度了得了。
江寒声在心中吐血，不知道陛下最近又喜欢上了什么，连带着他一起都温习了很多书。
李闻川见他没有说话，觉得可能是不够有趣，想了想再度开口 ：“我在小破站关注了一个唱佛教的up主，要不我们听这个？”
江寒声眉头微跳，如果说刚刚他脑海中的想法和李闻川的各种胡思乱想还有一点点勾连，现在是完全没有了。甚至开始怀疑，陛下不会要出家吧？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各种想法就像野蛮生长的杂草，哗啦啦开始往外涌现。
陛下的父亲修道，证明他们家是有这种宗教传统的。对了，杨太后后来还修了个佛堂，感情陛下这是要佛道结合？！
在他脑海中天马行空的时候，李闻川已经点开了那个up主的视频，屋子里顿时充满了极乐的气息，是西天自由佛主的空气，一切都那么祥和宁静。
配合着这洗涤灵魂的音乐，李闻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下意识双手合十告了声佛。
这一步又恰好被回过头来的江寒声看到，看得江丞相内心警铃大作。
危！
“这个水温刚好，来，我帮你先弄上半身。”说这话有些奇怪，李闻川动手去剥江寒声的衣服。
剥。这个词从脑子里生出来，李闻川的思绪就开始不对劲。
病服被小心翼翼地脱下来，生怕一不小心就扯到伤口，江寒声的皮肤很白，脖子下边的那一块和脖子上边已经明显分层。
看起来就像两块拼接在一起的石头，上半部分是裸|露在空气中的粗糙岩石，下半部分是埋藏的玉石，光洁剔透，不惨任何杂絮。
就在这样的玉石之上，却有着大大小小的擦伤，沟沟壑壑铺在表面，不知道向内里有多深。
当时一定很疼。
李闻川心想，不由得问了出来：“现在还疼吗？”
“好一些了，当时也没多大感觉，直接昏过去了，”江寒声笑得自然，“后来大部分时间也是昏睡，醒来的时候也不能动，就那么静静躺着，倒也不觉得疼了。”
李闻川听着，就感觉心尖尖一点点密密麻麻的疼。轻柔地把缠在胳膊上的纱布一圈一圈取下来，外围的纱布开不出什么，直到里面才都是斑斑血迹，伴着黄色的药物，看着就疼。
伤口初好，都泛着红色，能明显看到新长出来的皮肤下面的肌肉组织。
“疼你就说出来，我在这，不必忍着。”李闻川轻声说道。
江寒声愣住，张张嘴：“陛下……”
“都说了不用这么叫我，以后都叫我予安就好。”
予安。
和直呼姓名不一样，前世这是大家互称的表字，这一世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回忆。
他能感受到李闻川的手指蜻蜓点水般自皮肤上路过。予安的指间微微冷，他在心中想。由于是翻过来背对着，可以很好地把表情都埋在枕头里。
房间里循环播放着《般若心经》，独特的吟唱方式，每个音拍都打在心上。
“不舒服一定要说。”李闻川将毛巾过了热水，拧干之后轻轻擦拭江寒声的背。
怕毛巾一会儿就冷下来反而感冒，水温其实比较高，李闻川的手没一会儿就泛起了粉色，因为他皮肤白，看着就像是樱花在手上开了一大片，衬得粉|嫩，又让人心疼。
步骤一点点继续，李闻川却觉得《般若心经》失去了作用，早知道他应该放《大悲咒》。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好似生出来了禁忌的感觉。
于是他轻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江寒声听见下意识就动了一下，伤口刚好和李闻川的手碰上，碰了个狠，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
伤口被戳了一下，马上红了起来，没看见出血，就是疤被掀起来了一些，看着就疼。
“对不起对不起，下手重了。”
“是我动了一下。”
刚好四目相对，李闻川赶忙挪开视线，开始继续干活，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想着不能久了，会感冒，操作起来都快了一些。
房内的气温却没有半点下降的意思，反而随着视频里的吟唱节节攀升。
“予安……”
“嗯？”李闻川都不敢抬眼去看，害怕自己会突然崩掉脑子里所有的弦。
正面擦拭下来，能看到江寒声说话的时候，滚动的喉结。
啧。李闻川甩头。
不知道江寒声要说什么，想自己去换盆水吧，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一切按下暂停。
……
主任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躺着，一个端坐着，脚边放了一盆水，估计擦东西呢。
就是，为什么放着视频听佛经啊？好有宗教的气息啊。
好像说公共场合不能传教，想起自己的任务又憋了回去。
“是这样的，我来是想说，考虑到网上现在的一些不良言论，我们医院决定发一下声明，想问问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公众人物，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能网上直接说，保险起见还是问问好。
“没什么问题，直接说就好。”李闻川端坐着像个菩萨，笑着开口有了普度众生的气质。
主任收回这个奇怪的念头，再问了问病人情况，离开了这个“圣佛门地”。
出门就想起最近医院这层楼的流言，说一个小伙子总是又哭又笑，自言自语，对着墙说话，还大晚上出来溜达。啊，难道这里面的人也发现了什么，所以在进行驱邪仪式？
主任的心中唯物主义的光辉闪烁着，八卦的内心却开始对这光芒直接农村包围城市。他想，可能娱乐圈的人，总有些不可言说的秘密，啊，真是弄不懂啊。
他走后没多久，李闻川就看到医院的官博发表了声明，强烈谴责网络上的各种谣言。也对那些扰乱公共秩序，打扰医院正常工作的娱记表示了强烈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