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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诱人的提议

  这一次,瑞德没有做梦。只有无意识的无限黑暗。瑞德不知道他在那种状态下呆了多久,但意识最终还是开始回到他身上。

  瑞德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洞穴天花板,上面点缀着柔和的紫色光芒。当他移动自己的身体时,他一直期待的极度痛苦并没有到来。瑞德仍然感到身体的酸痛,但打开穴位时产生的痛苦感已经消失了。

  他的手伸下去摸了摸他受伤的腿。伤口还在那里,此时血和药蘸湿了他的手指。然而,受伤造成的疼痛已经大大减轻。瑞德渴望再次尝试移动,但后来他想起了自己在斑点这里应该比较安全,显然不必急于尝试。

  当瑞德从地上坐起来时,他看着那个黑色的斑点。这个生物的嘴巴仍然以圆形的形式在墙壁上存在,他再次觉得好像所有的东西的注意力都指向了他。瑞德一直盯着这个存在看了很久,才最终决定打破沉默。

  "你差点杀了我。"

  "你不能这样说。"斑点响应。虽然它的声音似乎仍然属于一个孩子,但这次它的语气似乎要严肃得多。"我遵守了我的交易结束,并为您提供了比平时更多的精神能量,以换取肉类。这不是我的错,你的身体不能接受它。"

  瑞德不相信它的话,况且他对另一件事感到怀疑。斑点说话的方式发生了一些变化,瑞德无法确切地说出是什么。

  "...我要走了。"瑞德突然说。

  "看来是这样。"从斑点声音的语气来看,它似乎并不感到惊讶。

  洞穴上空又是一片寂静。

  "...你不打算吃我吗?"瑞德问道。

  "吃你?"黑暗的存在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好笑。"你似乎不明白什么。甚至连这个洞里所有人类的尸体都不足以填满我牙齿之间的空间。"

  斑点笑了:"至于你?我花精力咀嚼你的身体,不会让我从中获得什么。"

  但是瑞德的怀疑只会增加。

  "那么这一切的意义何在?"瑞德问道。"食物,我们的交易...如果它对你的康复没有任何帮助,那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吗?"

  "并非如此。它有一个目的,只是不是你一开始猜到的那个......"

  洞穴的墙壁传来一声,某种生物的触手在房间里滑行的声音。更多的触手从旧的触手中长出来,这种突然的扩张一直持续到房间的每个表面都被斑点的四肢所占据,甚至出口也被占据了。微弱的紫色光芒现在变成了令人眼花缭乱的景象,瑞德不得不挡住他的眼睛来适应它。

  触手在瑞德附近停了下来,让瑞德被孤立在自己的一点空间上。瑞德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但他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试图逃跑。

  经过这几天看到真正强大的生物能够多轻而易举的杀死自己以后,面对这种情况瑞德只能站着不动,此时斑点的触手在他周围滑动。

  "我们非常相似,但同时又非常不同,人类。"斑点继续。"我们都试图从世界给我们带来的这些枷锁中获得自由......但我有能力做到,而你没有。"

  "...如果你真的有能力,你早就逃离了这个地方。"瑞德摇了摇头。"我可能不如你强大,但没有什么能把我绑在这里,或者想在那里杀了我。"

  "哦,人类,多么可怜..."这个存在幼稚的声音突然好像充满了悲伤。"你的监狱比这个洞穴大得多......"

  瑞德的眼睛困惑地眯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这不是像你这样卑微的凡人所能理解的......"斑点继续说:"谁把你放在这里,谁就想为你做好事,但他们只是在不知不觉中用一种邪恶换取了另一种邪恶,这比他们想象的要糟糕得多......你不是这个洞穴的囚犯,你是你自己命运的囚犯,人类。"

  "...说得清清楚楚。"瑞德的脸上仍然无动于衷,但心中却在形成担忧。

  黑暗生物的话对他来说没有多大意义,但这是这个瑞德最接近了解自己被遗忘的过去。

  "一个人怎么能直截了当地谈论听众无法理解的事情呢?"斑点似乎很沮丧。

  尽管如此,它还是继续说话:"你被超出你理解的力量诅咒,人类。即使你逃离了这些洞穴,在表面上等待你的是更多的痛苦和绝望。你期望在那里找到的生命并不存在......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这一点,甚至不会练习精神能量。这种用双手抓住自己命运的想法只是一种幻觉。很多时候,你会认为你已经快要摆脱这个诅咒了,结果却一次又一次地被证明是错的......"

  斑点叹了口气。

  "当你踏上这个地方的那一刻,你的命运就不再属于你了。这就是这里每一个人所发生的事情。"

  房间里恢复了沉默。瑞德盯着黑暗的存在,慢慢地试图处理这些信息。这几乎是一下子接受的太多了,瑞德也不敢相信这个东西所说的一切。

  尽管如此,他脑海中的一些东西一直在提醒他某些记忆。那天他在这个地方醒来。他奇怪的梦。他与维兰的谈话。格鲁夫的最后一句话。

  无论瑞德多么不相信,这个瑞德也不能低估诅咒的可能性。他回想起维兰教给他的技术。这个人总是比瑞德强壮得多,那么他需要一个孩子的帮助是为了什么呢?只是为了对抗绿色的精神能量?这似乎不太可能。即使瑞德有更多的灵脉被打开,瑞德仍然不认为他能够挑战另一个打开其灵海的怪物。

  维兰告诉他,一旦他到达地面,他将自己学习其余部分。这是维兰所指的吗?随着可能性在瑞德的脑海中增加,他终于再次与斑点说话。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黑暗的被回答。"我有能力把你从那些桎梏中解救出来,人类。"

  房间周围的触手重新焕发了活力,紫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

  "我可以给你力量来抵抗这种命运。你将能够主宰这个世界,并与神和魔**战......没有什么能阻挡你对自己命运进行主宰,即使是你的敌人能向你投掷的最强咒。"斑点的声音似乎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更险恶的东西。

  "...你从中得到了什么?"瑞德的谨慎天性并没有让他仅仅因为一个诱人的提议而放松警惕。

  "这很简单。"它回答说。"一千年后,你的身体和心灵将由我来控制,被称为瑞德的人将不再存在。我们俩都会以这种方式获得自由。"

  突然间,这个斑点的意图对瑞德来说变得更加清晰了。

  "如果你想要我的身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拿走它?"

  "你觉得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人类?"这个生物反应过来,很生气说:"我曾经试图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并为此付出了代价......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

  瑞德仍然对斑点的解释感到困惑,但他明白了它的本质。它不能强迫瑞德接受这笔交易。但是如果他接受这笔交易,一旦时间到来,就把他的身体交给这个奇怪的外星人。

  这是一笔非常好的交易。瑞德丝毫不在乎这个斑点在他的思想消失后对他的身体做什么。毕竟现在瑞德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能在第二天幸存下来,那么之后的一千年比这好多少呢?

  为了能够探索表面并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训练精神能量,实现他对维兰的承诺,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他存在的目的,他应该接受这笔交易吗?

  但是瑞德想起了他开始和维兰一起训练的时候。自己拼尽全力打开穴位的感觉。还有训练时与维兰的争吵。

  生死之战与嗜血的地下怪物作战。有那么多的失败,那么多的挣扎。但后来,每一次胜利或突破都有成就感,无论多么渺小。他的成功都是通过他的血汗赢得的。

  运气可能在其中发挥了作用。然而,如果瑞德没有那么聪明,或者没有像那样努力,他永远不会走到这一步。作为奴隶,这是瑞德唯一知道的可以做的。不断为进步和生存而奋斗。

  当其他比他更年长、更强壮的人死去时,他还活着。他所取得的成就,无论多么微不足道,都是用自己的双手取得的。

  这是瑞德经历过的最好的感觉。

  "我拒绝。"

  "...为什么?"斑点似乎很困惑。

  "我想自己做这件事。"瑞德回答。"离开这里,与这个诅咒作斗争。我想向自己证明,我不需要任何捷径来完成我想做的事情......"

  瑞德抬头看着那个斑点。

  "即使我死了,那也是我想过的生活。"

  "...有比死亡更糟糕的命运,人类。"

  "你可能是对的。"瑞德点了点头。"但失败和成功最终都将属于我。这是我所能要求的一切。"

  这个生物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房间里所有的触手开始相互滑动,慢慢地朝着瑞德的方向走去。

  "愚蠢的生物,你宁愿度过短暂的痛苦的一生,也不愿像神一样生活一千年?!"

  它的声音很愤怒,在瑞德的脑海中回荡。而瑞德的眼睛继续直视着斑点的心脏。

  瑞德听天由命。在这样一个超凡脱俗的存在面前,再多的挣扎也无济于事。

  至少,瑞德一直忠于自己到最后。

  "算了。"斑点说。就像触手开始移动一样突然,它们开始缩回。

  腔室中的紫色光减弱了。许多分支的附属物缩回了较大的触手,片刻之后,洞穴看起来和几分钟前一模一样。

  "我很佩服你,人类。"这个生物的声音再次回到了它孩子般的语气。"尽管可能很愚蠢,但这就是你们凡人与我们不同的原因......"

  瑞德没有立即站起来。

  "你不打算杀了我吗?"

  "为什么杀了你?"斑点回答。"现在你已经看到了我的真实面貌,我们俩的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如果你不死在这里,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话是正确的。再多的骄傲,都不值得抵消这个诅咒给你带来的痛苦。当那一天到来时,请记住这一点......"

  斑点笑了。

  "这笔交易仍然有效。"

  一道闪过的紫光在密室里爆发。瑞德瞬间失明,不得不用手挡住他的视线。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斑点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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