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胆敢！”
许是应飞雪那不在意的嚣张表情刺激到了他，他指着应飞雪说不出话，只好把质询的眼神投在村长身上。
村长摇摇头，示意他退下。
应飞雪环视一圈，目光冷冽，浑然没有之前细雨春风的柔和姿态：“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呢？”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所有人都从中听出了一股让人噤若寒蝉的杀气，如果还有人想阻止她，恐怕下一秒就会成为一具尸体。
“霜柄，来了这地渊怎么也不来找我这个老朋友来叙叙旧啊？”
正当空气完全凝固静默时，一阵淡淡的轻笑声从不远处传来，浑厚而又附带磁性的嗓音让人不由得生出一股亲切感。
一个淡淡的虚影慢慢地出现在房间之中，逐渐凝实，形成了一位配着长剑的白袍剑士，剑眉星目，嘴角噙着亲切的笑容，看上去极为不凡。
一股让人快要睁不开眼睛的锐利剑意从看上去儒雅随和的他身上逸散开来。
“王！”
这白衣男子一出现，在场的所有村民瞬间如同看见信仰一般跪伏在地，连抬头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也只有村长才微微欠身致意，拥有站立的资格。
这就是地渊的王，准确的来说，是南岳地渊的王，白衣剑王，白山。
他看着应飞雪的表情带着柔和，像是看待着一个老朋友一样亲切。
“叙旧？和你这个传销之王？”应飞雪讥笑一身，抱着应寂的手不自觉更加握紧，“两年前这里的人还全都是灵树的信徒，现在就全变成你的走狗了。
这手段怕是都媲美意柄了吧？”
“谬赞了。”
白山的表情格外谦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翩翩书生，一股书卷子气，“我不过是引领他们走上更好的道路罢了。毕竟灵树已经魔化，失去圣造物的他们，如果没有我们的支持，恐怕不一会便会成为环境的尘埃。
被这片弱肉强食的地域吞噬殆尽。”
“诡辩。”应飞雪对白山嗤之以鼻，“心真脏。”
“呵呵。”白山托起村民们，淡淡一挥手，他们便全部消失在了房间里边，“我先把他们送出去，免得你起了杀心又大开杀戒。
刚刚我还以为，我赶到的时候只能看见一片血腥地狱了呢。”
原本以为容纳了太多人而显得拥挤的房间一下子空旷起来，桌子上的锅还冒着热气，淡淡的水雾萦绕在两人之间，气氛一下子迷离起来。
白山乐呵呵看着应飞雪和应寂，对着应寂努了努嘴：“你弟弟？”
“我老公。”
白山脸瞬间僵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调节过来：“别开玩笑了，我可不相信你怀疑看上这种弱者。要知道，我认识的你，可是信奉强者至上原则的霜之权柄啊。
连我都看不上的你，又怎么会屈于这种人之下呢？”
“你敢侮辱我弟弟，你完了。”
白山的脸又僵住了。
“咳咳，不说这些了。”他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霜柄，你又越界了。”白山仍旧微笑着，不过语气却不如之前和善。
应飞雪放下应寂，不再公主抱他，而是拥他入怀，表情戒备而冰冷：
“你待如何？”
“别这么富有攻击性嘛，你知道的，我本体被你打得还在养伤，这具分身对你一点威胁都没有。”
“说吧，我这次要付出什么？”
“别一开口就谈交易嘛。”白山搓了搓手，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丝贪婪，他那充满书卷子气的白袍瞬间变得庸俗至极，“权柄不下渊，帝王不上表，这可是共识，霜柄啊，你知道你这次行为会导致什么后果吗？
两年前的苦头还没吃够？”
“不劳你费心。”应飞雪面色不变，“你只需要说什么代价就行。
别得寸进尺，不然你什么也捞不到。”
“嘿嘿。”
一声怪笑使得白山的形象更加猥琐，“这次你就只是下来带人走，这灵女的祭祀也不过是我一个人的安排，算不了什么事。
这样吧，咱俩私了好了。”
“怎么个私了法？”
他从头到尾巡视了一遍穿着旗袍凹凸有致的应飞雪，只感到口干舌燥，这霜柄身上的一切都美得惨绝人寰，让他魂牵梦萦。
哪怕是在疗伤的时候日日夜夜也思念着她那绝代风华的风姿。
“一条你的原味内裤。”
“……”
“……”
“……”
“你在侮辱我？”应飞雪眉毛有些抽搐，手上已经开始暗暗蓄力，大有一言不合就拍死白山的趋势。
“没有的事！”
此时的白山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鬼迷心窍的话，但是内心仍旧渴望着那带着气息的贴身衣物。
没错，问心还没有关掉。
这种属于法则的力量就连这种站在顶峰的人也无法抗拒。
“也是，我真的是傻了。”应飞雪冰冷的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看上去似要择人而噬。
“这南岳地渊是你的私有地盘，而这灵树异变，算是你不可告人的秘密之一。
还拿共识来威胁我，莫不是想空手套白狼？
我就算破坏了，你又能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白山被揭穿，面色尴尬。
不过应飞雪可不会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她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一朵小小的雪花不知何时落在了白山的肩头，那冰冷的气息瞬间摧毁了白山身上的所有身体机能，他连一句狠话都还没有放出来就已经变成了一座没有温度的冰雕。
“聒噪。”
应飞雪总算在她弟弟面前第一次展现出了作为霜柄的权威和冷厉，像极了曾经作为杀手的他，一击毙命，不给机会。
然而在她转过头来的时候，那种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态瞬间变换，应寂仿佛听见她人设落地砸得粉碎的声音。
她对着应寂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如同天使一般融化了寒冰，哪怕是应寂，也看得有些痴了。
应飞雪伸出如同白玉的柔夷，牵住了应寂的手，另一只手则抚上了他的脸庞，轻轻磨挲。
“弟弟，咱们回家。”
那仿佛能滴出水来的温柔，搭配上这足以颠倒众生的面容。
应寂也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