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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头台城杀人事件 分节阅读 16

,片刻后继续说道,“比如说,在四个房间里,只有第二个由于一楼的暖气而使室温升高,从而加快了尸体的腐化程度。像这样的误差是可能的。我不是法医,不能用专业水准评断。但这一小时的功夫,直觉上告诉我不太简单。”
  “也就是说,你觉得道桐三可能早就被杀死了?”
  “是的。啊,还有,小三身上发现了被拖拉过的痕迹,伤痕主要集中在背部,是因摩擦或被什么东西擦伤后留下的。这种伤痕在活体反应①中是看不到的,因此可以推断是死后造成。从伤势来看,她被拖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注释①:法医病理学用语。处理暴力性伤害死亡案件时,对尸体上的损伤往往需要确定是生前伤还是死后伤。生前伤时活体受暴力作用而造成的损伤。当暴力作用于活体是,损伤局部及全身皆会出现一定的组织反应。)
  赖科回想着当时在第二个房间看到的情形。尸体倚墙而坐,难道是为了这个姿势而留下的擦痕?
  “头是断气后砍下的,所以整个房间里没有留下鲜血四溅的痕迹。”罗莎继续解释道,“但手持头颅移动的痕迹却比比皆是。地上留有很多从头部一滴一滴流出的鲜血的斑痕。”
  “是否可以推测是凶手亲自拿着头部移动的?”
  “根据血滴在地面溅起的情况,可以大致推算出其落下的高度。我推算了一下,血滴大概是从三十公分左右的高等滴下的。剩下的就靠你的想象力了。”
  一幅幅令人作呕的恐怖画面,陆续浮现在了赖科的眼前,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然而,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制造这场噩梦的元凶跟自己并存于这个封闭的空间之内。
  “关于尸体,大致就是这样,别的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回廊里的温度不高,尸体放一个星期左右应该不是问题。不过,这时去保护现场也没意义了吧。调查脖子切口时,我拿着头在那里来来回回走了无数遍了。”
  “对她们的死,你不感到难过?”赖科忍不住如此问道。
  “难过?”罗莎深深皱眉,“和难过的感觉不同。该怎么说才好呢?对,是失落。失去了她们的感觉,不是难过,而是非常遗憾。比如,从小就一直喜爱的布娃娃,忽有一天被大人说是碍事而要扔掉,不得不扔的时候,便会领略到那种失落。”
  四个少女的生命,岂能和布娃娃相提并论?
  就算她们真的和玩偶一样,但人类那珍贵的生命是用任何东西都无法代替的呀!
  在罗莎的情感里,似乎根本就没有人类对死亡的那种悲哀,这或许亦可以用来形容住在“断头台城”里面的每一个人,对他们来讲,人的生命和玩偶一样。在他们的头脑中,没有“生”或“死”的概念,只有“有”或“没有”。
  仔细想想,被断头台处决的人体确实很像玩偶。身体和脑袋都被固定,仅仅数秒钟的时间,头颅就被砍下,一切随之结束。倘若这是一种公平的刑罚,则形容死者“像玩偶般被处决”云云,似同样很有人性。
  须臾就被拆开,须臾又被装好——恰如杀死少女们的凶手所犯下的罪行。
  “还有其他要问的吗?”罗莎看着沉默不语的赖科,问道。
  “罗莎是从何时开始住在这里的?”
  “哟,是有关我的问题呀。”罗莎撇嘴一笑,“大概是‘断头台城’建成不久吧。我是儿科医生,来日本研修,结果签证出了问题,当时多亏了道桐先生。也不完全是出于报答,总之我同意留下来帮他照顾这些女儿,不知从何时开始就住在这里了。我再想想,也许原本我就适合这里,适合这种极度封闭的世界。也许是没跟外界接触长大的吧,这些女孩们各有着独特而与众不同的感性,很有意思。玩偶永远都是一个样子,而人是会成长的,比玩偶有趣。”
  “但是……她们都被杀了。不会再成长了。”
  死,抹消了人和玩偶的界限。
  “或许,正因为她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所以才会生活得像玩偶一样。其实,人总有一天会知道外面的世界的,只有了解外面的世界,人类才会成长。”罗莎把双手一摊,继续说道,“但是,对她们来讲,外面的世界是不存在的。正因为实际上是一片虚无,所以才会引发那种心理上的无限遐想,使她们萌生一股对完美的憧憬之情。外面是无边无际的,永无尽头。而里面却是有限的,清清楚楚地会归结于一点。”
  “这样说来……当初建造这‘断头台城’,莫非就是达到这种效果——营造出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内’?”
  “围墙就是断头台的刀刃。我也常因‘被隔绝’而感到不安,为分不清里面的世界是否才是本来的、真正的世界而不安。”罗莎轻吹了一声口哨。“有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盯着门看,就会想,究竟门那一端的走廊是否存在着?世界是否在自己打开门的一瞬间才被画上去的?门关着时,是看不到外边的。所以即使外面真的只是一片虚无,也无法证实。虽然有时能听到声音,但也许存在的只是声音,只是因自欺而虚构的一个假象。不光是门的里面和外面,我在房间也经常会想,学校是否还在原来的地方,临街是否还是那个样子,那么东京、巴黎、伦敦呢?其实,说穿了,我们都是那只可怜的薛定谔的猫①。从箱子外面看,无法知道里面的猫食活着还是死了。但你换到猫的角度想会怎样?从箱子的里面,应该是无法知道箱子外的世界是否存在的。”(注释①:很有名的一个量子物理学实验,自个儿Google去。)
  “你是说‘断头台城’就是那个箱子?”
  “只是这么想过。”罗莎微微一笑,“要是去墙的那一端还有家可回就好了。你们也是。”
  “你有可回的地方吗?”赖科问道。
  “没有。只能在这里等着腐烂。虽然还有很多研究想做。”
  “你在研究生物认证技术是吧?”
  “是的。它是通过生物学、身体以及行动等特征来识别特定的人的技术。你在这里待的那个晚上,对城堡里的这些认证装置,也该有个大概了解了吧?人体有很多能识别个人的要素,指纹是最典型的。除了这里的认证,还有DNA、掌形、视网膜和脸型认证……生物认证的基本条件,是几乎所有人都拥有的,但每人均有差异,而且不会因年龄增加而改变。”
  那就是能证明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自己的特征?这样的特征,不是全身都可见的吗?赖科看着自己的手,如是想着。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重大问题一样,把目光从手移向罗莎,问道:“这里使用的四种生物认证,死后还能继续使用吗?我的意思是说……尸体的手或手指,也能进行验证吗?”
  “指纹认证的感应器采用的是静电容量式,也就是单纯的读取手指表面凹凸的位置。所以,读取死者手指的指纹应该不成问题。静脉认证是通过手掌,来对体内的血管进行测定的。因此,对尸体做这样的认证是徒劳的。理由很简单,死后的血液不会流动。而虹膜认证嘛,就不太好说了。所谓虹膜,是指瞳孔周围的那圈黑眼珠部分,也是瞳孔进行伸缩的肌肉。死后的瞳孔将停止收缩,装置可能无法准确读取数据。声纹认证在死后也可以进行。只要视线把死者的声音录下来,倒是播放一下就可以了。这种认证现在还没达到能识别录音和本人声音的水平,准确度不高,所以这里装的也很少。嗯,只是我的个人兴趣罢了。”
  “我一直都对人与人之间的微小差异很感兴趣。”罗莎继续说道,“除了指纹和静脉,在双胞胎和克隆身上也会产生的差异,在人身上就更多了。这在玩偶身上是找不到的。玩偶没有自我,也不需要自我。这是人和玩偶最大的区别。可是,在研究生物认证技术的同时,人越来越在被玩偶化。”
  “你的意思是说……”赖科惑然问道。
  “换句话说,就是人逐渐被部位化。被特定出来的,只是某个部位。通过机器,先把各部分分解,在重新组装。但你能肯定被重新组装后的自己,真的就是自己,而不是一个与自己十分相似的玩偶般的存在吗?”
  “但你说的分解和组装,只是在认证系统里进行的吧?显示中,我们并没有被分解、组装。”
  “你说得没错。但是,在这里,在这座‘断头台城’里,或许不是这样,。在这里,我们永远都是跟玩偶一样,这跟我们被赋予的十四个编号由很大关系。你是‘记录员’?挺合适的嘛。我呢,正如上面所写的那样,是‘医生’。说得极端点,‘断头台城’只有‘医生’,没有罗莎·菲尔露卡。”
  “那么,现在我眼前的你呢?”
  “可以说既是‘医生’,也是‘玩偶·罗莎·菲尔露卡’吧。”
  “我还是不懂。”赖科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是从外面来的,对于没失去外面的人,也许很难理解。”说罢,罗莎转动椅子,背对着赖科。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事。”赖科站起身来,向房门走去。
  “出去时,只要做静脉认证就行了。你自己打开吧。”
  赖科微微行了一礼,离开了罗莎的房间。
  
  
  再回到书房时,之间一个让赖科有些意外的女孩子正坐在桌旁,女子趴在桌上,忧郁地横在歌。是一手听来颇觉悲伤的歌。
  “道桐蓝小姐。”赖科站在书房门口,朝她打了个招呼。
  “啊,侦探先生。”道桐蓝把头扭向赖科,“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了,是吧?我听罗莎讲了。侦探先生,你不是凶手呢?那你进来,把门关上。”
  赖科走进书房,关上了门,向道桐蓝道:“你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们,还有道桐一和道桐悠小姐,都不知去哪里了。”
  “我一直在房内睡觉。不知怎么了,总觉得很困。找不到的就他们两个?”
  “对,事发前,道桐一先生还在这里。说是要做一张玩偶的设计图。”
  “说不定是躲在哪个房间里忙着呢。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旦某事着了迷,就会废寝忘食地忽略周围一切。小二她们死了的事,他可能还不知道吧。”
  “道桐悠小姐呢?我也一直没看到她。”
  “阿悠应该在房间里休息吧。她从早上就有些心神不定。那,其他人呢?大家都没事?”
  “七村和城间像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她们两个对我们好像很不信任。不过那也没有办法,谁让我们做的那些事都那么可疑呢。”
  “这倒是。”道桐蓝莞尔一笑,“我也觉得除了你们两个,凶手不可能是别人。”
  “我们不是凶手。”
  “那谁知道呀。”道桐蓝好像故意要逗逗赖科,但看见他有些认真的样子,便把话题一转,“你们见到的尸体,真的是尸体吗?不是玩偶之类的吧?”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了。”
  “是吗?看了,不是那几个小丫头的恶作剧?要是的话,该多好。她们以前经常那么做。”
  “你觉得她们为何被杀?”
  “仪式呗。”道桐蓝随口答道。
  “仪式”一词,又唤起了赖科的记忆。道桐二她们走进回廊,难道真的只是要进行“四方角”?她们所讲的仪式和“四方角”那样的妖术仪式,难道真的完全一样?虽然,道桐二关于这一点什么也没说,但赖科始终觉得里面肯定有文章。也许,那只是她们掩人耳目的借口,实际上另有其他目的。
  “她们经常在回廊里玩儿,是吧?”赖科问道。
  “嗯。我也跟她们一起做过几次仪式。”
  “道桐二小姐说,接力曾几次接下去过。本来四个人不可能完成的接力,第二圈却接上了。”
  “我也经历过。”
  “真的只是四个人?”
  “是的。那时,我不是第一棒,也不是最后一棒,所以尚未明白过来时怎么回事,第二圈就开始了。”道桐蓝微微侧了一下头,说道。
  要是不可能完成的“四方角”成立,可行的方法有二。其一,参加仪式的四人之一或几个人造假。其二,有外人介入四者当中。在都市传说和怪谈故事里提到的均为后者——幽灵出现并充当了第五棒。
  前者的情况又分两种,视造假者是否故意而定。
  比如,第一棒把棒交给第二棒之后,又原路返回等着第四棒,这就是故意造假。如此一来,第二圈便可以接下去。然而,按“断头台城”的构造,这是行不通的,回廊不可逆行。
  还可以假设是第四棒跳过了无人的第一个房间,直接把帮交到了第二个房间。对“断头台城”而言,这是可行的,但同属故意造假的范畴。据道桐二所述,某次成功的仪式里。她担任了第四棒,尽管没有故意造假,接力却成立了。所以,这种方法在“断头台城”被使用的可能性恐怕很小。
  “不是有一种催眠吗?”道桐蓝说道,“昏暗的房间里,若仅有一丝微弱烛光的话,就会使人类的五感在麻痹和敏感的交替中陷于混乱,从而开始酩酊状态,进行仪式的四个人都会一味履行被赋予的使命——必须把接力棒交给下一个人。这样,第四棒欲完成使命,就会一直走下去,无意跳过一个房间。”道桐蓝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另一种假造,正是通过这种非故意,非意识的手段,达到圆满的结果。
  然而,这种催眠方法必须要有相当的记忆丧失状态才能实现。道桐二事后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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