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武磊送的第一个客户，是一家名叫富强的副食批发部。
这个批发部，生意特别红火。
除了老板娘和老板，还有三个员工。
这三个员工，一个是老头，应该是老板娘或者老板的亲戚。
另外两个员工，一名是一位中年妇女，一位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姑娘。
武磊告诉我，他是故意把这一家的货，放在前面送的。
至于原因，吴磊说，这家批发部的收货人，是那个老头。
而那个老头，是老板娘的父亲。
吴磊说，只要这个老头收货，咱们就有钱赚。
我疑惑起来。
这个武磊说的，应该是那个老头不会轻易发现被偷拿了一个鸡腿吧。
可是，我错了。
按照正常的送货流程。
我和武磊给这个客户卸了100件无穷鸡腿和150件鸡翅，和25件辣条。
卸货的时候，我们是把箱子向上放的，也就是正常码放。
动了手脚的，是箱子下面，所以，客户不容易发现。
因为只是偷拿了一个鸡腿或者鸡翅，重量也差不了多少。
而收货的老头，只是查看了上面的封口。
不用说，上面的封口，是原封的。
在发现没有异常后，那位老头在送货单上签了字。
然后，我和武磊，又把这250件无穷鸡腿鸡翅，还有25辣条，用小拖车，放到了这个批发部的仓库里。
按理说，接下来的，就是去找老板娘结款了。
可是，武磊却问那个老头:“我们有退货吗？”
老头点点头:“有，有的，在这边，还不少呢。”
休闲食品的规则是，对于漏气、漏油的产品，经销商要负责退货。
而且，对于临期和过期的产品，也要负责退货，特别是辣条等零食。
而辣条等休闲食品的退货率，高达15%左右。
至于退回来的货怎么处理。
我今天就告诉大家一个惊天大秘密。
这些退回来的货，漏气漏油等产品，会直接扔掉。
而对于临期和过期的产品，经销商会重新打上日期，继续销售。
当然，这只是以前。
现在，随着法律的健全，这种情况，不多了。
对于这类产品退货的普遍规则，大家都是严格遵守的。
而退货，肯定是司机和送货工负责的。
这次送的货款，减掉退货的钱，才是实际货款。
这种退货工作，又脏又累，还耽误送货时间。
按理说，大家都不愿意干，才对啊。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
这个武磊，竟然主动提出退货。
依我这么多年的社会经验分析。
这其中，必有猫腻。
我仔细的看着武磊下一步动作。
想必，他要出大招了。
果然，就在武磊和那个老头，把几麻袋退货，搬出仓库，准备点数时。
我看到，武磊拿出了那包带药的芙蓉王。
“李大爷，抽根烟吧。”
武磊很客气的递给那个老头一根烟。
而他手里，早已经提前备好了一根，没有药的芙蓉王。
武磊拿出打火机，先给那个李大爷点了烟，又给自己点了烟。
这一连串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做的干脆利索。
我站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
我敢断定，这个武磊，和那个李雨一样，也是个老手。
怪不得，这小子主动要求降薪，也要留下来了。
每天做一笔这样的生意。
他们赚的钱，比我这个副经理，还要多出无数倍啊。
不过，既然人家都收货了。
这个武磊，却在这个时候想把人家“弄晕”，这不符合常理啊。
可是，两分钟后，我算是彻底服了。
李大爷一边抽着烟，一边拿着退货本:“小伙子，你点数吧。”
武磊点数:“75g的牛肉味辣条，一包，两包，三包……”
这个时候，李大爷开始迷迷糊糊的想睡着了。
武磊看到李大爷开始迷糊了，马上就开始不老实了。
他点数也开始变化了:“二十三，二十八，三十六……”
一边说，一边十包十包的拿。
但是，报的数，却是少于十包的。
也就是说，他报了十包的数，却实际过了十五六包，甚至更多。
而那个李大爷，并不是真的晕倒，而是迷迷糊糊的。
或者说是神志不清。
看到眼前的情景，我明白了。
武磊的这个带药的烟，只是让人神志不清，而不会让人晕倒。
李大爷一旦晕倒了，那事情就败露了。
不过。
我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武磊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把人家弄迷糊。
难道，就是为了多弄一些人家的退货吗？
弄的这些退货，又有何用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