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经常这样。我都习惯了，就一个小口子。”刘保不在意的将手指放在嘴里吸了吸，又挤了两下。
“把你的爪子伸出来。”石非羽喝到。
“多大点事，整这么兴师动众的。”刘保有些不以为意，却还是乖乖伸出了手。
孟晶往伤口喷上酒精，疼得刘保一哆嗦。
随后石非羽打开钱包，拿出一个创可贴给刘保贴上。
“一会儿我去给你买个医用手套，手废了我去压榨谁去。”石非羽没好气的说道。
“靠！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
“行了，少啰嗦，来看看，还不错，有大蛋面位。”石非羽笑着把刚才刘保切的后江递给他。
刘保接过来看了看，“还行，能磨十四左右的蛋面，上下能出五颗，小蛋面也有不少。算下来这一个料子差不多能到中万了吧。就是可惜种水只到糯化，不然这个颜色还是挺讨喜的。”
这时候彭玉走了过来，“石哥，莫西沙这个料子不错，你看。”
石非羽从从彭玉手中接过，薄薄的一个盖子像是一小片毛玻璃，透光甚至能看清楚自己的指甲盖。
石非羽点点头，“下面半截怎么样？”
“挺干净的，没见有棉，裂就看不出来了，只能往下切着看。”
“继续往下切十六的厚度，冰种的大白珠应该正好够打三条。”刘保说道。
“先把皮打掉看看裂纹的走向吧？”石非羽说道。
“刚才我媳妇不是给你把输液的针管买回来了？”
“怎么不考虑做戒？”彭玉奇怪的问。
“白蛋不好出，压手。还不如打珠子，合下来差不多能到打千一颗。”刘保摇了摇头，否决了彭玉的提议。
“去，先把刚才那个粉春脱沙放一个八毫米的盖子。不，直接放一公分吧。”石非羽想了想，怕皮壳上有沙眼取八毫米不好做件。
“直接切一分二，那个皮壳风化程度太高，保险一点，要不出不了东西。”刘保笃定的说道。
此时潘武抱着一个黑乌沙走了过来，“你们看看，这个料子不对。”
将原石放在桌上，石非羽端了一杯茶水淋在皮壳上，打着手电观察了一番。
“灰油青，油性还不错，糯化底，哪不对了？”石非羽疑惑的问道。
“谁让你看切口了，看下面。”
“下面，下面怎么了，蜡壳，局部位置脱沙，打灯有空度…………等等，这特么是……水沫共生？”石非羽突然发现原石下面的脱沙处，灯光的折射有些问题。
潘武点了点头。
刘保看了看，“是水沫共生。先切吧，看共生层渗透到哪一段。”
水沫，也叫水沫玉或水沫子。
多为钠长石结晶，是翡翠的伴生矿。也会出现同一块原石上同时存在水沫和翡翠的情况，即为水沫共生。
单独的水沫玉原石虽然跟翡翠的皮壳较为接近，但是由于矿物因素不同，质量比翡翠要轻上一大截，因此并不难分辨。
而且水沫原石没有翡翠的特性，从皮壳上看不出晶体结构，也就是俗称的苍蝇翅。
有些翡翠原石夹杂的钠长石结构较少，做出成品后并不影响美观与结构，不过鉴定证书上通常会备注含其它矿物质。
证书上有这句话，会很大程度影响成品的价值。
还有些带色的水沫玉，由于色泽讨喜，价格便宜，也能被市场接受。
而石非羽他们眼前的这块原石，就属于比较让人头疼的，不切开根本无从发现水沫在原石上占据了多少比例。
“算了，这个料子别切了，放着当标本吧。”刘保看了一会说道。
“要不先切切看？毕竟台面这一层还是能取手镯的。”潘武犹豫着说。
“别想了，你没发现晶体中间这些沙眼？现在不容易发现，等抛光出来这种东西很明显的，做出来的镯子丑得一批。”刘保打着手电，指着切面说道。
“现在不都说这种叫洒金么？”潘武坏笑着说道。
“那得是红翡点点还能抛得起光来，才叫洒金。这种特么只配叫沙眼，而且灰油青配洒金，那得多丑？”刘保的表情相当不屑。
“那算了，放着玩吧，这料子应该算是垮了。”潘武叹气道。
“全部放成八毫米的厚度，我拿来做指环。”这时候在一旁默不作声研究了半天的石非羽开口说道。
“疯了吧，这个料子有十多公斤，做指环差不多能出几百个了，你想累死我？”刘保连连摇头。
“你特么现在是有米不吃糠了是吧？十多公斤的料子说不要就不要？不得做点东西出来回回本，哪怕卖不掉送人还有个人情呢，放着就永远只是块石头。”
石非羽冲刘保说道：“而且也没叫你全部做出来，先放两片做一批出来，回头有人要再接着做。毕竟指环这玩意儿属于消耗品，动不动就容易碎。哪怕先送人一批，回头等人家摔了不习惯就会回头找咱们买了。”
“那你怎么不自己做？我看你朋友圈做那对指环不是也挺不错的么？”刘保满脸的不情愿。
“废话，熊爷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角色，做出来的指环那得卖到什么价格去？再说了，老子辛辛苦苦一夜到亮才做出这么一对来，让我自己做，做到明年也回不了本。”石非羽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你就让我做？你个无良奸商，你也知道指环这玩意儿费工，我一天也就只能做出十来个。”刘保更不乐意了。
“你傻不傻？又没让你全部手工抛光，你不会做成方戒？直接倒个角放震机抛光不就行了？”石非羽无奈的说道。
怪不得刘保这家伙不赚钱，这脑子一根筋，从来不知道变通。
“那还差不多，我拿去切了。”刘保这才恍然大悟，抱着原石放到油锯边上。
“还是石爷办法多，只要能切出个七八片，基本上就能保本了。”潘武乐呵呵的对石非羽说道。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