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衾衣猛地闭上眼，此刻她脑子也跟着乱了，冲出口的是什么话都分不清楚，只知道心底压着的火再也压不住了。
萧衍还没回应的时候，苏衾衣眼神沉寂若死水，轻声道：“我以为王爷会是个信守诺言之人，但可惜不是。”说完她便扫了那两人一眼，直接出去了。
营帐里一片安静，玉知九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半晌，她才抿了抿唇瓣，小心翼翼的从小榻上坐起身来，“王爷……”
“昨夜是怎么回事，你应当记得。”萧衍并未看玉知九，声音冷彻。
玉知九闻言身子轻颤，看萧衍的模样，她差点以为对方想起昨晚的事了，可耐着性子与他对视半天，好像并没有察觉出什么端倪。
“为何不答？”萧衍皱起眉，凝着玉知九。
下一刻，玉知九眼眶倏地红了起来，随后倔强的擦了擦眼角，“王爷，事情已经过去，再追究那么多也无用。阿九命苦，以为可以幸福过完此生，结果被阿穆尔毒打，现在又……”说着，她身子轻轻的颤，忽然脸色一变的捂着小腹瘫倒在小榻上。
萧衍眉头皱的更紧，他从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但为了弄清楚真相，还是走过去伸手将那女子扶起来。手指碰到玉知九皮肤，那女子的肌肤便粉嫩一片，娇艳可人。但萧衍视而不见，根本对其提不起兴趣，将她扶着靠在小榻边后，立即松开手。
“你可是不舒服？”他出于礼貌，问了一句。
“多谢王爷关心，阿九无事。”玉知九掩盖下满心欢喜色，萧衍还是关心她的，见她不舒服还知道会询问，她抿唇笑了笑，抬头时立即收了表情道：“阿九虽然与阿穆尔在一起，但始终都是完璧之身，昨夜与王爷……便……”话到嘴边便是再也说不下去，含羞带臊的低下了头。
萧衍太阳穴顿时开始突突的疼，无论他怎么回想昨夜，都想不起来完整的，只有零星片段却还串联不起来，碎的离谱。
见萧衍面露痛苦色，玉知九立即握住萧衍的手轻声道：“王爷莫要和王妃起冲突，阿九是什么身份阿九心里最清楚，这件事就直接过去吧，阿九不过就是一个孤女，王爷用不着因为此事与王妃撕破脸。”说着，玉知九眼底有晶莹闪动，“王妃应该也是爱惨了王爷吧。”
萧衍未说话，默不作声的将手抽了出来在小榻上蹭了蹭。
苏衾衣爱惨了他？怕不是这样吧，若是，她如何还口口声声的挂着将军府声誉。
他以为苏衾衣是因为看到这一幕伤心欲绝，才问出那些话的，甚至萧衍都想过要怎么跟她解释，两人一起想解决办法。结果苏衾衣简简单单的几个问题，将萧衍好不容易筑起的信念击碎。
关于昨夜，他是当真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的确是要去主营帐议事，为何会遇见你？”萧衍倏地转头盯着玉知九，视线不容她逃避。
玉知九眼眸闪了闪，便开口说道，“王爷是要去议事没错，阿九是在半路遇见王爷的，不过那时候的王爷面带愁色，阿九便想着给王爷送些点心，结果刚从小厨房出来，就被你抱住，紧接着就……”欲言又止，便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
萧衍眉头皱成了川字，他自己的零星记忆里并没有去主营帐，甚至片段中的人脸也模糊不清，他越是想想清楚就越模糊，最后抬手揉了揉眉心，不再问了。
苏衾衣从营帐出来后，一抬眼便看见了守在外面的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