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你爱跟就跟着吧。”
裴炎有点慌，下意识想要解释，最终还是妥协。
罢了，当初他能护住江澈，如今就算一无所有了，他同样有那个自信能护住自己唯一的亲传徒弟。
一个小小的陆子烨罢了。
若是真逼急了他，他同样有办法让他悄无声息从这个世界消失。
见他妥协，江澈身上渗人的冷气渐渐淡去，他嘴角露出一抹极尽讨好的笑，哑声道：“我会乖……所以……师尊，不要再抛弃我！”
一句话，让听的人无比心酸。
最终裴炎什么都没说，抬手揉了揉他的头，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
驾驶座上的毛逸飞简直肝胆俱裂。
两人到底发生过什么？
总感觉，两人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的样子。
还有，师尊这个称谓，到底是什么意思？
裴炎可比江澈小，横看竖看，他都不觉得他能教给江哥什么。
刚刚的江哥，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歇斯底里的决绝和疯狂，真的好吓人。
他忽然有些理解那些CP粉的意.淫了，此刻他脑海里就脑补出了一部大型玄幻耽美小说。
为一人成魔什么的，太病态了！
“我找陆子烨。”
进入大楼后，裴炎走到前台直接开口。
“请随我来。”
前台似乎早已接到陆子烨的命令，见到他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带他前往总裁专用电梯。
一直到电梯门合上，前台的工作人员才尖叫出声。
“啊啊啊，裴炎和江澈居然是一起来的，他们不会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工作人员脑海里脑补出了神奇的三角恋。
他们都知道陆总是裴炎的前男友，如今两攻争一受，裴炎直接带着新晋小攻上门打脸前男友，场面绝对很壮观。
嘤，好想去围观。
当然，也只是想想。
吃陆总的瓜，那是找死！
‘叮——’
电梯直达33层的总裁专属楼层。
陆子烨的助理家宇鑫已经等候在那，看到裴炎身后的江澈，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却还是尽责的开口。
“裴先生，陆总在办公室等您，他只让您一个人……”
话还没说完，裴炎一脸残暴挥出拳头挥他脸上。
那酸爽，直接让对方捂住鼻梁蹲了下来。
嗤笑一声，裴炎直接往里走去。
江澈嘴角微微上扬，跟了上去。
师尊，性格真是一点都没变，总喜欢以暴制暴。
‘砰——’
他一脚踹开陆子烨办公室的门，扬声道：“陆子烨，你爷爷来了。”
椅子上的陆子烨眉头紧蹙，显然非常不满裴炎这没教养的行为。
知道的，他是裴顺琨娇养出来的小少爷。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市井小流.氓呢。
“我说过的，裴炎，我会让你主动回到我身边。有气你也不要对着门撒，你这么娇气，我受得了么？”
那如同情.人间关怀的语气，让裴炎深深打了冷颤，恶心到想吐。
进门后他什么都不说，直接开始砸东西。
不过顷刻的功夫，井条有序的办公室就被砸了个稀巴烂。
陆子烨眉头蹙的死死的，也不阻止，双手环胸任由他发泄。
越是近距离接触，裴炎身上那种陌生感就越明显。
眼前这个如同暴躁狂一样的疯子，真的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裴炎么……
没有忍住，他沉声开了口。
“你到底是谁？”
满满的质问，却让裴炎嗤笑出声，他大步走到陆子轩跟前，撑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近到陆子烨能从他眼中，看到两个渺小的自己。
“我说……你是不是太迟钝了些，现在才发现我不是裴炎么？”
什么……意思？！
陆子烨瞳孔猛缩，眼中溢满不可置信。
“傻.逼，那个任你欺辱的小可怜，早就死了啊……看到了么……这就是他消失，而我出现的证明。”
裴炎将右手原主割腕后留下的疤痕展露在他面前，一字一顿说道。
陆子烨脑子嗡的一下炸了。
裴炎……自杀过！
所以，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死了。
若是裴炎死了，面前的人又是谁？！
“裴炎，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喉咙干涩，陆子烨下意识舔了舔唇，艰涩道。
“自欺欺人有意思？你明明已经感觉到，我不再是你所熟悉的，那个遇事只会呜呜哭泣，抱着你问怎么办的裴炎。
那个爱你如命的男人，早在你亲手将他逼上绝路，气死他爸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存在了啊……”
双重……人格？
陆子烨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
副人格出现，主人格陷入沉睡中。
所以，现在的裴炎不怕鬼，不怕蛇，同样的……也不再爱他！
这个认知，只让陆子轩心脏钝痛不已，到了呼吸微滞的地步。
“让他出来见我……”
声音嘶哑，他双眸猩红，如同哈着血腥味的猛兽，只要一张口，就要咬断裴炎的脖颈。
“那你恐怕得去地府找阎王谈谈了，抱歉啊，我是普通人，做不到。”
裴炎露出一抹恶劣的笑，缓缓松开手，一脸嫌弃回过身，在江澈身上抹了抹。
江澈这个尽职尽责的工具人什么话都没说，眼中饱含宠溺和爱意，任由他撒野。
江澈？！
他为什么也在这！
脑子乱做一团麻的陆子烨只觉得脑袋越发混沌。
他不由想起了不久前在医院遇到他的事。
所以……那天，江澈是去医院看裴炎了？
“你不让我去看你，却让这个傻.逼照顾你了？”
滔天.怒火袭来，陆子烨低吼出声。
“嘴巴放干净点，他要是傻.逼，你就连傻.逼都不如，更惨。”
裴炎冷笑一声，回讽回去。
“怎么，你背后的金主太老，见不得人，临时拉了个路人甲来凑数？”
陆子烨不停深呼吸，眼中充斥着浓浓的讥讽。
回答他的，是裴炎的异动。
他猛地撑着办公桌帅气一跃，抬脚对着陆子烨的腹部重重一踹。
‘砰——’
带着滑轮的椅子后仰，陆子烨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个疯子……
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完全无法接受完全变了一个人的裴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