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输。”
已然知晓了命运，莫伊莱的语气笃定。
石头却是不觉咽了咽口水——坏了，自己又要赔本了！
果然旅行者荧和她的旅伴一来，就准没好事！自己不会真要破产了吧？
而且...他知道这位黑衣黑发的紫瞳少女所说的话，都会灵验。
“罢了、罢了，是我自己没长眼，这次算我认栽！”
石头哀声叹了口气，却是爽朗地将自己的存货都拿了出来。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随便挑！”
说罢，石头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
“他奶奶的，今儿个亏了就亏了，亏到姥姥家也是我认栽了！年轻人，还请让我掌掌眼你的本事吧！”
这反而把年轻人给整不会了。
“这...”
他迷惑地眨巴了几下眼睛，谦逊而礼让地向身后那两位姑娘做了个“请”的姿势。
“要不还是...”
“你来。”
“额...”
莫伊莱淡漠的声音不可辩驳，就像赶鸭子上架一般，这下不得不上了。
好吧，反正自己也是想要摸摸这些石头，说不定能从中回想起什么记忆来呢？
自己刚才还心心念念地想要去摸那些石头，但碍于老板的情面。
反过来想想这下有外人相助能够得偿所愿，倒也是成全一桩美事！
这位年轻人随和地一叹，撩起自己的长袖管，有模有样地握住眼前的一块。
“这块石头...”
他闭着眼，皱着眉头。
“怎么了？”
石头见他如此，也紧张了起来。
“这块石头，真的就只是一块石头。”
浑名为石头的老板无语道：“...你说话是一个一个一个的石头啊。”
还没完，年轻人就像感应到什么似的，拿起了另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出自火山周边，表壳光滑，表面裂痕乃是火山爆发所致。不是普通的石胚。壳薄，线黑...我猜，其中定包裹着上好的水晶矿！”
石头一脸邪了门的表情，拿过这块石头就要开，却被年轻人拦住。
“从这里，对，这一条线开始切。否则会伤到其中的水晶的。”
石头更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老子经历此事数十年，你在教我做事？
是你懂石头，还是我石头懂石头？
一开，见了绿，老板却是傻了眼。看書溂
“确实是水晶矿...该死，我又看走眼了，还当它是什么边角料！”
年轻人的语调不疾不徐，竟与那位往生堂的客卿神似：“哈哈，其中还有门道的。”
石头来了兴趣：“先生怎讲？”
“这水晶不是一般的水晶，你手头那块藏着黄沙，而我现在手头这块...则包着水胆。”
听着年轻人说的头头是道，荧小声地问了莫伊莱一句：“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位昆钧？被若陀龙王善魂附身的人？”
莫伊莱认真地点点头：“磨损，正是世界加诸其身的导火索。”
面对莫伊莱的坎瑞亚式谜语人言论，荧有些不明所以然。
跟戴因斯雷布学坏了？
见荧困惑的可爱样子，莫伊莱忍俊不禁地噗嗤一笑，并为她耐心解释了起来：
“除了高天之上的第二王座，另一层面的【天理】也可以用以指代提瓦特大陆这片世界的意志。”
“通常的话为了方便区分我会将这世界的意志简称为【理】。”
“而【天理】正是能够运用【理】、掌控【理】的至高神明！”
“它不是一个组织，也不太像是一种能量，而是一种高位面的权柄，就像我的命之权柄一样，摩拉克斯根本无法直接通过神力来干预，因为这是远远高于七神的能力。”
“它与【崩坏】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崩坏虽然也是一种自然规律，但它对人类来说是一种以筛选为前提的深重灾难。”
“而以【磨损】为不变法则的【理】之权柄则更加虚无缥缈，某种角度上也可以将之理解为璃月古言的天意、道、因果！”
荧更加不知所以然地点点头，懂了，但好像又没懂。
提瓦特的磨损...真的好难懂啊。
她如此想着，但恍惚间觉得自己本来应当是应该知道这些的。
理之权柄...好熟悉的感觉。
生、死、时、空、理、命...
大脑一阵刺痛。
“怎么了？”
莫伊莱关忧地扶住了她，担心世界的法则又因为荧的记忆松动而带来冲击。
这也是【理】的影响。
以命之律者的核心，也就是她的心脏重启世界之时，
全提瓦特大陆范围内的一切都会受到记忆删除，哪怕是石头这种没有生命的死物。
也只有诸如摩拉克斯、巴巴托斯这样的存在，方能像抵挡磨损一般抵御部分【理】带来的影响。
而她自己作为暗之魔神瓦沙克，并不是不能够抵抗，而是被修改了记忆。
她的记忆是“可塑性”的...字面意思。这是影子本身特性的缺陷。
或许是【理】乘虚而入，
使得莫伊莱苏醒后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的，是不同周目的碎片。
“这个、这个，还有这块...我都要了。”
昆钧不急不忙地选出了几块石头，老板石头的脸上立刻窘迫不安。
“难道这些都是...”
“这些都是。需要确认吗？”
“不...不需要。”
石头擦了擦挂在自己肉嘟嘟脸上的汗水，对昆钧的能力顿时又敬佩又惊奇。
被若陀善魂占据着的昆钧倒也没有卖弄本事的习惯，既然对方不问他也不打算继续往下说了。
随后，他发现方才那位一直在荧身旁的那位黑发少女走上前来，随后从昆钧挑出来的石头中选了一块。
“这块晶体里藏着的是高山湖泊水，倒是罕见。”
昆钧先是一愣，旋即莞尔笑道，拱手展露君子风度：
“想不到姑娘你也通岩石的门道，倒是昆钧小觑了。可否细论其中奥妙？”
莫伊莱闭着眼睛，却是从手上这块石头中感受地脉的记忆。
正是她刚刚复制若陀龙王来的。
若陀龙王的善魂附身于凡人身上，力量很是微弱，但仍然具备着能够看见矿石记忆的能力，虽然都是近期的。
不是猜测，不是估算，而是[看见]。
毕竟若陀乃是自然之灵，自然的代表。
“不懂。但我感觉自己仿佛能看到、听到、触碰到那些悠远的记忆，仿佛自身置身于这些岩石的记忆当中。”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
尤其是失忆而尚不清楚自己身份、
被若陀龙王附身了的昆钧，他似乎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同类”，惊讶得合不拢嘴。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