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还是想回谨文么……”
“宇儿,父亲是谨文国的人,我出生在那里,生长在那里,理应为谨文的百姓们奉献出力,那是我的国家,这个道理,你也应该知道并遵循。”
“女儿从未有过阻止您回谨文效力的想法,也从未想过您为百姓们奉献,可是您不该再对谨文新王仍旧抱有希望啊!为什么您还执迷不悟,想着要回去劝服新王,进行自上而下的变革?谨文的保守党派存在数百年之久,势力盘根错节,人数众多,非流血的战争,去不掉谨文的毒瘤啊!仅凭您一人之力又能做多少事情呢。”
“父亲何尝不知道这一点……眼下能为谨文的劳苦大众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仲九辩在外头听了一会儿才敲门。
果然虎父无犬女,公羊宇的思想比其父亲还要清醒一些。
公羊宇听到敲门声,无奈地拉开了门,“是岳先生回来了么?”
抬眼一看,门口不是别人,正是她久请未至的仲九辩。
“仲姑娘!”
“公羊姑娘,几日不见,似乎比上次更漂亮了。”
不知道为何,公羊宇的心情在见到仲九辩的那一刻好了不少,被她这么一逗,脸上的丧气也消减不少。
“宇儿,这位是?”
室内,一个精神萎靡的男人问道。
他的脸上明显带着宿醉后的疲倦,眼尾生来分明是向上微挑的,可因为整日嗒焉自伤,眼尾隐隐有往下垂的倾向。
“这位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九姑娘,岳先生说她看相很厉害,我便想着,请她来算算,父亲能否在宝丰国碰到自己想要的机遇。”
“不算,不算。”公羊采生甩着袖子,肢体语言都在述说着驱赶抗拒,“劳烦仲姑娘特意走一趟,还请姑娘先回吧,我不算卦,亦不信命。”
仲九辩将手上的包裹递给公羊宇,“久闻公羊先生神机妙算,对人心和人目的的把握准确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没想到一见不如白闻,先生也有失算的时候。”
“你这是何意?”
仲九辩摊了摊手,“先生看不出来么,我今日什么都没带,没带签筒也没带铜钱,唯一带的个包裹还是送给公羊姑娘的礼物,我今日来,不是给你卜卦的。”
公羊采生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仲九辩挑眉,捕捉到了他这个小动作。
公羊宇被提及,好奇地翻转着手中的包裹,“仲姑娘怎么这般客气,你给我带了什么?”
“打开看看。”
“好。”
公羊宇依言打开,露出里头剪裁得体,针脚细密的碎花裙。
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仲姑娘……你!”
公羊采生也好奇地凑过脑袋,看看公羊宇,又看看她手中的裙子。
“这件衣裳的样式倒是特别,我游历过三国,都不曾见过如此特别的样式,还有这花式,小姑娘,你可真是大胆啊!汉人最是重视红色的地位,中原只有正妻和正宫能穿正红,这也导致了许多受宠的贵妾只敢用接近正红的西瓜红……你这件衣裙,到处都是绚烂的红梅,却又作不填满的碎态,用了正红却又没完全用,大胆地擦着规矩的底线而过,若是上市,怕是要受极欢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