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安排着,“不管他在做何事,即便我们抓到了证据,也不能立刻发作,小九只是去恭房,随时会回来,等她走了,我们再找他算总账。”
“知道了知道了,娘,你都说了多少遍了。”冯初儃不耐烦地说着,“咱们赶紧进去吧。”
冯初霁没做过这种事情,有些犹豫,“要不先敲个门,也好给二弟留个面子。”
冯大人虎着脸,“他还要什么面子?他能做出这样的事就是不要脸!我不削他就算不错的了。”
“甭废话了,我倒要看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小爷就不信真是讨论针线。”
冯初儃说着,直接一脚踹开了自家二哥的房门。
冯大人和冯夫人跟着他后头骂骂咧咧,“你个小兔崽子,你……呃……”
印入几人眼帘的是脱了底裤的冯初咎,光秃着下着未着丝缕……正面带兴奋地盯着自己下身猛瞅……
冯初咎不明所以地看着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四人,宛若五雷轰顶,兴奋的脸色陡然卡白,用了这具身体能做到的最快速度提起了裤子,涨红的肤色一直从脚底漫到了头顶。
苍天啊,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为什么摊上了这么个弟弟,这么个家人!
第一次特么不敲门闯进自己房间看到了自己的光屁股蛋子还不够,还要拉着一家人一起看!
“冯!初!儃!”
冯初咎一字一顿地咬着他的名字,他发誓,要不是这货是他弟弟,他必亲手将之千刀万剐!
冯初儃畏惧地躲在冯夫人身后小声拱火,“娘,你看,我说过的吧,他们俩有奸情,相处一室裤子都脱了!”
冯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你个逆子!看看你干的好事!”
冯初咎不明就里地看着自己母亲,“娘,我如何了,我不过……不过就是在房间里脱裤子,我又没跑到外头去脱。”
苍了天啊!
他特么不过就是想检查一下自己是不是太监!
他容易么他!
“你还好意思说,你个混账东西!”
冯夫人随手抄起桌面上的茶壶就要往他身上丢,冯大人急忙拦下。
“夫人,莫气莫气,莫要伤了身子,这茶壶摔了不打紧,摔出点声音来惊动了小九就不好了。”
“可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个混帐,看我今天不打死他!”
冯大人急忙扯住她,“夫人,进来之前,你不是说好了不着急动手,等小九走之后再算账,总不能让小九难堪,这么些年,我们将她放任在外头没管,这时候她做错了事只能怪我们没尽到责任,万不可苛责于她啊!”
冯夫人忍住气,心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放茶壶正打算出去,门口处却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冯大人和冯夫人一僵,转头齐齐望着倚在门边儿上的仲九辩。
“呃……我们……”
冯夫人疯狂戳着冯大人的腰示意他赶紧想个借口,后者人都快被她戳没了,赶紧开口。
“我们这是怕你被初咎欺负人,所以过来看看。”
冯初儃可不愿意事情就这么简单地被糊弄过去,扯着嗓子就嚷嚷开了,“你好意思问我们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跟我二哥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干什么呢!都已经成过亲嫁过人了,你这是不守妇道,不知廉……唔唔……”
冯大人一把捂住他的嘴,努力地维持着脸上的尬笑。
“唔唔……放开我……我就要说……”冯初儃不死心地挣扎着。
“行了!”冯初霁站出来,满脸肃色地捅破了窗户纸,“小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二弟何事关系如此亲近了,从前你们共处一室都会让人担心打起来,如今……”
他深吸一口气又对着冯初咎怒斥,“你说你也真是的,应客的是个姑娘家,你怎么裤子也不知道穿好!”
冯初咎警惕地捂着自己的裤腰带,“关我何事,我还要问问你们呢,一个个何时学会地闯门了?进来之前不会敲一下么!”
仲九辩撑着下巴,“我明白了,你们这是以为我跟他互相看上了。”
冯初咎捂着裤腰带的手更紧了,“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看上她这个变态老巫婆!”
光是想想就特么的惊悚!
仲九辩看着他挑了挑眉。
呵,说她是变态老巫婆?
冯初咎,你死定了。
她背着手走到几人前面,“舅舅,舅娘,你们误会了,我们这段时间背着人神神秘秘的,主要是……”
她故意拖长着语调挑衅地看了冯初咎一眼,后者心中警铃大作,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看書溂
果然——
“主要是前段时间二表哥说他自己近日腰膝酸软,夜尿频多,多有力不从心之感,听说我对这些药理略懂,就想请我帮看看是什么情况,我一番诊断,初步确定他是肾阳亏虚,那里……不行——”
冯大人和冯大人先是被她这声“舅舅”,“舅娘”哄得晕头转向,后又听说冯初咎肾阳亏虚直接傻在原地。
冯初儃也傻眼儿了,晕乎乎地站着。
靠!
他二哥平时看着多么威武,居然不行……
冯初霁表示怀疑,“小九,没听说过你还通岐黄之术,二弟他真的……不举吗?”
“我其实不通医术的,只是对补肾壮阳的方法知道一二,所以才敢出手相帮,至于二表哥是不是真的不举……咳咳……你们可以自行问他。”
四人齐刷刷的目光又对准了冯初咎。
冯初咎紧紧拽着自己的裤腰带,欲哭无泪,苍天呐,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要当众承认自己不举。
冯大人眼带同情,“咎儿,这怎么回事,你果真不举?之前怎么不说出来,也不叫府医来看看,若是你及时说出来,爹也好拿着牌子入宫求个太医出来……若是救治得早,兴许还有救,可是如今……唉。”
冯大人怜悯地看着自己儿子,仿佛他已经成了太监似的。
这下好了,要么当众承认自己和仲九辩那货有首尾,要么当众坦白自己不举。
冯初咎头上青筋暴起,这特么哪一条路选了他都巴不得一掌将自己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