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看着挺好看的姑娘,果真手脚不干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越是漂亮的娘们越是有毒。”
“刚钟小姐说她是个疯子,看来也是真的了。”
璧月满脸得意地抽出仲九辩腰间的“玉石”亮出来,刚还热闹腾腾的人群霎时间静了下来。
“啧,这就是钟小姐所说的价值连城的玉坠子啊?看起来跟河边普通的小石子儿也没什么区别啊。”仲九辩勾着嘴唇嘲讽。
人群爆发一阵哄笑,钟灵幼扯着帕子站在原地,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好看极了。
璧月见自己弄错了,手上拿着的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石头,气得把石头狠狠仍在地上。
仲九辩漫不经心地捡起石头,吹了吹重新收在腰间。
“喜欢诬陷人也就算了,怎么对别人的东西也这么不尊重。”
此时场上最高兴的莫过于李提辖了,一脸的大胡子随着他的笑声直颤,嘴都咧到耳根子了,“诶呀,看来京城贵族的教养也不过如此嘛。我说,钟小姐,冤枉了别人你也不道个歉么?”
“道歉就不必了。”仲九辩一本正经,“简简单单磕个响头吧。”
“哈哈哈哈哈!”李提辖这会子心里畅快极了。
杜参军见两人取笑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地站出来,钟灵幼毕竟是广平侯的女儿,也不好闹得太过,“行了,案子要紧,案子破了,苦主的尸体才好早日入土为安。”
钟灵幼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她对着仲九辩屈了屈身,“小堂妹,姐姐被忧虑冲昏了头脑,竟叫妹妹被冤枉了,还请妹妹宽恕则个。”
璧月也跟着蹲下身子,“还请钟姑娘恕罪……小姐也是担心您走入歧途……”看書喇
这主仆二人变脸倒是快。
仲九辩本来懒得陪她们演戏,但钟灵幼半屈着身子,大有她不原谅就不起来之意。
那小脸煞白,眼泪汪汪的样子,顿时惹得旁人一阵心疼。看書溂
人群中已经有说和的声音了,“算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你站出来让我当众搜一下啊!”仲九辩朝着人群扬了下下巴,转过身径直朝客栈里面走,“还不快跟上,是要等凶手过完八十大寿了才将他伏法吗?
“多谢妹妹谅解。”钟灵幼擦了眼泪忙提了裙子跟上。
啧,脸可真大,她可没说原谅她了。
钟灵幼并未将这场闹剧放在心上。
仲九辩这辈子也只会是个乡下农妇了,永远都会被她踩在脚下。
她可是京城第一才女,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扭转自己在百姓眼中的形象。
破案?她仲九辩也配?她以为找出凶手跟她在田地里播种一样简单?
钟灵幼这些年在京城见过大大小小的不少案子。很多凶手狡猾至极,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纵是留下痕迹的,证据不足,往往也无法定罪。
总之,办案不仅需要足够多的专业知识,还要求丰富的经验。
这两样她仲九辩有哪一样?
钟灵幼挺直了身子,恢复了周身大小姐的气势。
哼,待会儿仲九辩出丑的时候,就是她展现自己的时机。可惜啊,仲九辩这辈子恐怕跳起来也够不着她的脚……
一阵阴风吹来,仲九辩刚踏进客栈就是一个哆嗦。
客栈大堂正中心停着一张草席,草席上盖着白布——这应当就是苦主的停尸了。
草席旁跪着一个汉子,趴在地上哭喊子,“我苦命的媳妇儿啊,你跟着我一天清福没享,年纪轻轻地就叫人害了去,实在是命苦啊,你要是在天有灵,就向这客栈的掌柜索命去!这黑心的店家,明知道那房间闹鬼还租给过路人,生生害死了你呀!”
汉子旁边站着一老妇人,眼神木讷,双眼呆滞地看着前方。
客栈小伙计和账房站在他们对面手足无措。
“仲小师父,面前躺着的这个便是苦主了,名叫居春,据乡邻说,平日里虽然泼辣了些,但没什么仇家。旁边那大汉是苦主的相公,叫鲁保林,是邻镇的富农,家里田地比旁人多些,余粮也多些,此次和她媳妇来东官庄镇就是为了寻个大买主把家里的粮收清了。夜里宿在此处,据那汉子说,两人晚上是一起睡的,早上醒来发现人就没了。”
“旁边站着的老妇人是鲁宝林他娘,是个老实木讷的老太太,平日里为人和善,从不与人起冲突。”
杜参军事先了解过情况,这会儿把知道的都说与仲九辩听。
“对了,在这个客栈的同一房间,近两个月共发生了三桩命案,三桩命案的苦主都是脸色发紫,眼珠突出,浑身僵硬。前两桩命案的尸体仵作验过了,都是突发心梗离世。这一桩死者的外在状态跟前两桩一样,就没叫仵作来,两个人先后在同一个客栈的房间突发心梗去世可以是巧合,第三个人也这样……朝廷不得不重视起来啊。”
杜参军说完就陷入了沉默,他原本也不信鬼神之说,可上次她母亲那件事……他是亲眼看见了的。
而且这次的案子,若是别的死法尚还有解释的余地,但心梗……总不能是谋杀导致的吧?
仲九辩不这么想。
那间房间她住过,房间内确实有精怪的气息,不过却只是一只普通的滑头鬼。
这种鬼喜欢恶作剧,捉弄人类,尤其喜欢捉弄小孩。他们生前多为十岁以下儿童,死于别人无心的恶作剧。
他们不愿将自己遭受的痛苦加之于其他人,因此极懂得把握恶作剧的分寸,从来没出现过吓死人的情况。
此事为鬼怪为之的可能性微之又微。
一般来说,死者死去七天之内,面容尚未脱水,面相上仍保留着死者的过往和生平。若真是被人加害而死,疾厄宫会残留着一丝凶手的命气。
所以,面相观察加之推算,大概率可以推算出凶手和死前情况。
想着,仲九辩相气暗运。
“仲小师父,你看出什么了吗?”
杜参军试探着问道,仲九辩正欲回答,一旁的的钟灵幼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仿佛是遭遇了十分恐怖的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