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宵看到已经脱掉白大褂的陆子晴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萨摩耶。很大只，但看着她抱起来似乎并不费劲。
萨摩耶也很黏她，乖巧地趴在她怀里，时不时发出一点声音。她轻轻地给它顺毛。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抬头看过去，看到贺云宵站在门口，表情有点错愕。
她的眉头不露痕迹地蹙了蹙，似乎不想被打扰。
贺云宵猛然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唐突。
幸好，他还是很绅士，立即道歉：“额，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
陆子晴没有说什么，但她怀里的萨摩耶已经站起来，眼神凶神地看着贺云宵，俨然是一副敌对的样子。
贺云宵并不想走。
陆子晴重新把萨摩耶抱好：“豆豆，他不是敌人，坐好。”
她低声地说着。
继续给它顺毛。
豆豆显然通人性，尤其听陆子晴的话，它立即重新趴回陆子晴的怀里。
陆子晴看向贺云宵：“你有事吗？”她的声音依旧清冷。
“没事，我可以进来吗？”贺云宵问道。
“嗯。”陆子晴迟疑了片刻，还是答应下来了。
“这是你自己养的狗？”贺云宵的视线落在狗身上。
“嗯。”
陆子晴话不多，更不怎么会聊天。
“看上去很黏你，那几天你住在我那边，它怎么办？”
“在我父母家，刚接回来没几天。”陆子晴垂眸，并不看他，专注地跟她的豆豆互动。
贺云宵点点头。
“第二阶段的治疗，风险是不是要比第一次大？”贺云宵终于还是问起专业的问题。
“是，但凌教授第一次已经有了心理基础，她应该可以坚持下去。”
贺云宵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那我们回去之后，可以给你打电话问一下情况吗？”
“可以。”
陆子晴不是个擅长聊天的人，基本上就是贺云宵一问一句，她答一句，如果是专业的问题，她就会说得比较多，与专业无关的题外话，她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其实她的生活经验不是很丰富，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半个小时不长，时间一到，陆子晴的手机上的闹钟就响了。
贺云宵不禁诧异，似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定闹钟。
她把萨摩耶放开，在它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才站起来。
“要去打第二剂了？”
“嗯。”陆子晴点点头。
贺云宵跟她从房间里出来，以为她会直接去病房。谁知道她又去了隔壁房间。
她并没有关门，贺云宵就站在门口看。
这里好像是一间药品室，他看到陆子晴在消毒，手，身上，然后重新把白大褂穿起来。
贺云宵自己也是医生，看到她这样的举动都不禁佩服，看来医生的那些好习惯，或者说是职业病她都刻进DNA了。
用他妈妈的话说就是非常可靠，让人安心。
病房里，跟妻子谈过一次之后，贺博玄的状态显然已经好了不少。
陆子晴过来，重新把药拿出来。
“我现在给您打第二针。”
“好，我已经准备好了。”凌芸笑着应下来。
这次的针管明显比之前的大了一倍。
贺博玄的心一直提着。
刚打完，暂时是没有反应的，要过几个小时。
然而半个小时以后，他们就要回去了。
虽然非常不舍，不放心，但已经答应的事肯定不能反悔。
陆子晴送他们父子出去。
“小陆医生，之后的日子辛苦你了，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事情，请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这次是贺博玄亲自说。
“嗯。”陆子晴点点头，应下来。
“那我们先走了。”
“好。”陆子晴目送他们离开。
看他们车子远离，她才重新上楼，回到病房。
从注射了疫苗以后，她就要开始观察凌芸的状况了。
“他们走了啊？”凌芸这会儿依旧处于清醒的状态。
“嗯。”
陆子晴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给你添麻烦了。”凌芸有些过意不去。
“没有，是我分内的事。”
“对了，你的豆豆接回来了么？”凌芸忽然问道。
陆子晴怔了怔，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能记住豆豆的名字，好像就说过一次。
“回来了，在另外一个房间。”
“真想看看它。”
“它不能进这个房间，等您好了，可以去看它。”在这方面，陆子晴一直做得很好。
“好。”
另外一边，厉景赫和乔以漫也已经出发，往这边来。
乔以漫特意买了不少新鲜的食材，一直记着她是一个人住，那肯定也不怎么做饭。
既然她是过来帮忙的，那做饭就是第一要务。
不止陆子晴要吃，凌芸的饮食也同样重要。
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下午五点，他们才到了这里。
虽然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三年，但乔以漫去的地方很有限。
大部分时间都是两点一线。
最远的地方也没有开一个小时的车。
这是第一次拜访陆子晴住的地方，乔以漫还觉得挺新鲜的。
陆子晴亲自给他们开门。
“陆师姐，我们来啦。”乔以漫笑着喊了一声。
一直以来，她的性格一直都属于活泼的类型。
“进来吧。”
厉景赫站在她身后，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
“贺老师他们走了吗？”看屋里那么安静，乔以漫忍不住问了一句。
“刚走不久。凌教授刚注射完第二剂疫苗。”反正都要说，陆子晴直接说出来。看書溂
“喔，那她现在还没事吧？”乔以漫十分关心。
“暂时没事。”
厉景赫直接把袋子拿到厨房。
“今晚我给你们做饭吃。”乔以漫非常积极。
“好。”
陆子晴看向厉景赫，询问道：“厉总，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算正常，偶尔会出现短暂的手脚发麻的现象。”厉景赫不隐瞒，一五一十跟陆子晴说。
“除了手脚发麻，还有没有别的症状？头疼不疼？记忆力有没有衰退？”陆子晴严肃地问道。
乔以漫站在一旁，心，也不由得揪起来，这些事她和厉景赫平时都很少提到。
“头会疼，但持续时间不久。”
“记忆力暂时没发现有衰退。”
陆子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都是正常的反应，不影响正常生活就可以，等第三剂。”
“嗯，”
“陆师姐，到第三剂的时候，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风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