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漫并不着急说答案，而是跟他打起了马虎眼。
“你确定要？”
“当然，快说。”厉景赫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果。
“但我觉得你听了以后会生气。”乔以漫似乎已经预见了结果。
“生气也要听。”厉景赫却很执着。
乔以漫撇撇嘴：“既然你强烈要求，那就不要怪我实话实说了。”
“但说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厉景赫所有的耐心都用在她身上了。
要是换做别人，他的耐心早就告罄。
“你生气可以，但不能超过两分钟。”
厉景赫嘴角一抽，看样子肯定是他很不满意的结果。
“看情况，说吧。”
乔以漫也没有再卖关子，直接说道：“百分之六十。”
百分之六十？
厉景赫听到这个数字，脸就冷下来了，竟然才刚刚及格，跟那个家伙差距那么大！
关键，他还不能生气。
毕竟之前他确实做了很多让乔以漫失望的事情。
命都差点丢了。
乔以漫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厉景赫，看到他脸色的变化，知道他正在努力说服自己。
“迟早有一天会变成百分之百。”半晌，厉景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乔以漫笑了，只要他能这样想，那就是好事。
“我还挺期待那天。”
厉景赫现在不想再聊这个话题。
他默默决定，等回头飞机落地了，他再好好问一下他的两个狗头军师。
信任度要如何修复？
或许是放松下来了，乔以漫开始犯困。
连着打了两个哈欠。
“景赫，我想睡觉，我好困了。”她的声音都不由自主软下来了。
“睡吧。”
“你也快点睡，要飞十几个小时。昨晚没睡好，现在补补觉。”
“嗯。”
厉景赫把那个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外面。这样空姐看到以后，就不会过来说话了。
两个人，似乎都解开了一个心结。
厉景赫心中也舒坦了不少。
他也躺下来，闭上眼睛。
忽然发现，如果有些事不那么执着，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现在想想，以前的他确实活得挺累。
这一觉倒是睡了挺长时间，戴上耳罩眼罩，偶尔遇到气流有些颠簸，也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睡眠，或许实在是太累了。
最后还是乔以漫先醒的。
想到厉景赫就在身边，她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一直到现在，她依旧感觉到不真切。
看了看时间，才发现，不知不觉睡了三个多小时。
飞机上不比陆地，肯定不能睡得太踏实。
她坐起来，双手搓了搓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随后看向厉景赫，他应该确实很困。
自从这次受到重创之后，他的身体暂时没有恢复到原来的时候，精神就很不好。
但或许是感觉到乔以漫已经醒了，又或许是听到她这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厉景赫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睡醒，他的模样还有些懵，乔以漫一手撑着下巴，看着他，还挺可爱的。
厉景赫用了很快的速度清醒过来。
他习惯性地捏了捏眉心。
“什么时候醒的？”他看着乔以漫，声音还有些沙哑。
“唔，可能比你早十分钟这样。”
她把保温杯递给他：“喝点水。”
这是她自己的杯子，但显然俨然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不分你我。
厉景赫也接得很自然，压根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他一口气给自己灌了半杯，喉结滚动，看上去非常性感。
乔以漫看着，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不过很快移开了眼睛。
“你饿不饿？叫人送餐过来？”厉景赫并没有注意到乔以漫的小情绪。
他现在只关心他们的身体。
“好，确实饿了。”
厉景赫叫了餐，二十分钟以后，就送过来了。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因为有他的陪伴，乔以漫觉得这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没有那么枯燥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落地的时间。
准备下飞机的时候，厉景赫的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
因为想着待会儿就又要见到那个讨厌的男人，他心里就不舒服。
尤其这次过来，还是看着自己的老婆去给他做女朋友，他心里肯定很得意。
只要想到那种感觉，他心里就很不好。
乔以漫注意到厉景赫骤然低落下来的情绪，猜到他这样的原因，然后牵了牵他的手。
“怎么了？还不高兴？”原本以为这一路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没想到……
不过回头想想想，他这样的性格确实挺难坦然面对这个事情的。
“你不用管我。”他声音闷闷的，有些赌气的意味。
乔以漫无奈失笑，怎么可能不管他？
但她还是故意开玩笑地问：“那我真的不管了喔？”
说完，他又冷哼。
乔以漫捏了捏他的手，觉得这样的厉景赫倒是挺可爱的。
下飞机以后，他们推着行李出来，外面，贺云宵已经在等着了。
当看到厉景赫竟然也跟着时，他不禁诧异。
这事乔以漫都没有跟他说。
不过，他很快了然。
之前他就听乔以漫说过，准备再给厉景赫一次机会。
果然，不管曾经受到多大的伤，她终究还是不能完全放下。
这么想着，贺云宵心里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贺老师，好久不见。”乔以漫不知道他在想这些，见到他以后直接笑着打招呼。
“好久不见，看你现在的状态似乎不错。”贺云宵已经收回思绪，不去想那么多。
“挺好的。”
贺云宵看向厉景赫，还是问了一句。
“厉总，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对他的态度可不是太好。
“我为什么过来，你心里没数？”厉景赫语气也不太好。
乔以漫想扶额，这两个人一碰面，就会迸出火药味。
贺云宵耸耸肩：“我还真的没事，以漫不是跟你分了吗？”
“你想多了，她一直是我老婆。”
贺云宵嗤了一声：“没有想到厉总也喜欢这样，一厢情愿。”
乔以漫有些头疼：“好啦，你们不要说啦，咱们先走吧？”她必须要制止。
不然这两人估计能吵起来。
贺云宵没再继续跟厉景赫针锋相对，而是想起正事：“以漫，你今天能跟我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