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老头先是一愣，随即眼珠子都要给瞪出来了：“你？你什么时候有的我八字？”
我解释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八字，而且好像只需要随口一说就能完成诅咒并且非常灵，目前还没有在自己身上看到反噬。
听完丑老头也沉默了。
他半天张嘴又闭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也很尴尬，因为我听张元说诅咒其实是一种非常邪的东西，一般只要下咒了，那下咒方和被下咒方都会受到影响，只不过是影响大小的区别，像我这种不需要八字不需要信物甚至不需要任何仪式，只要念叨一下就能成真，且对自身没有半分伤害的，简直天方夜谭一般不可能。
我把这事跟丑老头说了一遍，丑老头觉也不睡了，干脆陪着我们彻夜长谈。
“你最近都干什么了？”
丑老头吊儿郎当的坐在地上，手不老实的去摸一旁的盆栽，惹的张元频频黑脸。
我又把最近的行程复述了一遍，本想着公司的事就跳过吧，就简单提了一嘴我们在公司撞上了个很厉害的鬼。
结果丑老头顿时来了精神：“详细说说。”
我想起那晚无辜惨死的员工，那股熟悉的烦躁又浮了上来，我看向张元，张元点点头似乎是鼓励我可以讲出来。
我咽了口唾沫缓缓把那几天的事情详细道来。
包括因为我的疏忽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以及我无意之中操控了红线的行为。
听完之后丑老头面色凝重，他正色起来跟我解释道：“黑色为阴，一般是由人心中的负面情绪及怨恨凝结诞生的，与对人体有益的灵气相反，长期和阴气生活在一起的人会受其影响，最后死的也不在少数，红色为煞，煞更多生于天地，所以杀伤力也要比阴气更大，更不容易为人掌控，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这姑奶奶能操纵煞气应该是个狠角色，没想到你……”
“什么是，生于天地。”我不解。
张元接着给我解释：“天地灵气会凝出不少奇珍异宝，不少灵药啊或者灵山宝地都是有大量灵气滋养才会诞生的，有阴必有阳，煞气可以说是死的代表，灵气旺盛处必平安喜乐，煞气重的地方必会寸草不生，这东西没有确切的解释，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我似懂非懂，丑老头继续道：“你本就是至煞，虽然那事不怪你，但他们也确实是因你而死，你清静那么多年因为你爷爷的保护加上你自身的干净，所以至煞的恶处并没有显现，如今沾上了业障，恐怕这至煞的种种都要找上你了，就像你们说的诅咒，说白了就是因为初一天煞孤星的命格又被放大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们会不会有事？”
“不会，”丑老头安抚我道，“这个白头发的小子命硬的很，也是个有福气的，加之他有家族先祖庇佑，不会那么轻易的被你克死，这姑奶奶就不用说了，她自个就不得了。”
有丑老头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我不想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最后走的时候，丑老头告诉我不要多想，只要遏制住心中的恶念，这些小诅咒完全可以忽视。
虽然他这么说了，可我还是忍不住担心。
日子还得继续，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开张了，第二天想起来摘了牌子，登时就有不少香客涌过来要来登记预定。
按照老规矩让他们抽签，我就在一旁盯着看着，结果就这么一看看出事了。
一个神情恍惚的女人眉间阴气缭绕，看她红肿的眼睛和青黑的眼圈就知道她最近生活一定非常糟糕，被鬼缠上了也说不定。
可到她抽签的时候竟然没有摇出来黑签。
不，应该说是摇到了，就在黑签马上掉出来的时候一只青色的手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伸来把黑签按了回去，导致最后摇出的只有一根普通签。
女人捡起来看了一眼，脸上无喜无忧，把签子放回原处后就要转身离开，周围的人就好像都没看到那只青白的手一样自然。
我知道这百分百是中邪了，立刻上前一步拉住那个女人，对她笑道：“去那边登记吧。”
女人黑洞一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喜悦也没有一点担忧，她只是看着我平静的开口：“我并没有抽到黑签。”
我笑了笑道：“相逢即是缘，我看您很有眼缘，所以也是算的。”
女人点点头，在我的指引下去登记。
说不定她家里出了什么大事，这一单我就尽快做吧，先给她提前了也不是不可以，扫视了一眼其它来求棺的香客，确定没有阴气缠身的人之后，我让张元去想了个招告诉他们今天提前结束了，自己则去后院找材料准备开工。
太久不做了，工具都屋里放着，我刚推开屋门，就见一具一丝不挂的酮体在我床上侧躺着。
女人皮肤不算特别白皙，是那种健康的暖白色，温润如玉的皮肉包裹着纤细的骨头，因为侧躺的缘故，女人本就纤细的腰身更显得不盈一握。
我吓了一跳迅速转身过去关上房门，耳朵连着脖子都滚烫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我双手死死拉着门把手。
女人声音依旧平淡：“小师傅，不是你说的你看我有眼缘吗？怎么了？嫌我人老珠黄看不上我吗？”
“当然不是！”
我下意识反驳，可马上又反应过来，“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的意思是……哎呀，你为什么要这样！”
可能是听到了我声音慌张又急切，原本在前院慢悠悠扫地的琉璃已经不知何时冲了过来。
我更紧张了，死死抓着门把手不知所措：“你……你怎么过来了？”
琉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门，表情凝重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下一刻就见她一把拉开我，抬脚踹开门，而女人还在床上躺着。
琉璃毫不犹豫的抡起扫把在手中耍了个花就对着女人要狠敲下去。
“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