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意思？”杨无烬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十方却说他知道，看着十方打量自己的眼神，突然想起了血太岁红儿，还有跟着自己的胡清雪。
难道是她们两个的气息？
“你魂魄之中有一缕魔魂！”
十方眼中还盛着笑意，仿佛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平淡。
杨无烬也瞬间想起了虚空，想起了在浮屠塔里的事情。
“我就说，破云不会出错！”洛云将破云剑收回剑鞘，垂手而立。
“你怎么知道的？”杨无烬想着莫不是当初在浮屠塔的那个高僧说出去的。
“我是佛子，我当然什么都知道了！”十方笑了笑，继续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在意了！既已入过轮回，前世种种就已不复存在，而今世，你也只是你而已！”
杨无烬轻笑一声：“当然，一缕魂魄而已，人有三魂七魄，如果是其它二魂七魄前世是由猪狗轮回而来，今世是不是还要找一找前世的亲眷！”
“你这比喻也对也不对！只不过，你身上这缕魂魄带着魔气，稍有不慎，恐会入了魔道！”十方说完，定定的看着杨无烬，等着他的回话。
“何为魔？”
“魔由心生，佛由心起，佛魔本在一念之间，佛转念为魔，魔转念为佛。佛为众生而活，魔为自己而活，佛为空，魔为欲。”
十方双手合十，说的声音一本正经，脸上却带着几分谑笑。
“这是佛经上说的？”杨无烬看不懂十方的表情，问道。
“不是，我师父讲经时讲的。”
“哦。”杨无烬点点头：“那按照你刚才的说法，为自己而活的都可以称作魔了，那这世间是不是魔也太多了些！”
“今天你一剑废了张天战，是为了名，为了钱，那是不是也可称做魔？”
洛云被杨无烬问的一愣，思索片刻，竟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你出的主意，算计张天成，不也是为了自己，那你这佛子不也是魔！”
“每个人都是佛魔共存体，当你面对现实，面对诱惑，面对别人对你的冷嘲热讽，面对一切不如意，比如仇恨，比如名利，你若放得下，那便是佛，执迷便是魔！”
十方说着，笑着，到最后，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大。
“你笑什么？也觉得自己说得可笑？”
杨无烬觉得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所谓的佛子了。
倒是在一旁的洛云，来了一句：“如此说，这世上哪来的佛。你我皆是魔。”
“我倒是觉得，只要坚定本心，问心无愧便好！难不成别人骂我，我不还嘴，别要打我，我不还手！还要笑脸相迎，我做不到！”
杨无烬看着远处那座山峰，突然想到了胡清雪，也许它可以带自己过去。
“小僧也做不到！”
十方垂下双手，脸上笑意更浓了。
“你这佛子怕不是假的吧！就算是普通的僧人，有些造诣的，恐怕也得辩上一辩，你倒好，直接放弃了？”
“世人都说我是佛子，从我出生就被接到白马寺了，有人问过我同不同意吗？我也不是天生就会念经，懂事就会背诵所有佛经！我为什么就要一定通晓佛理！你问的问题不奇怪吗！”
十方表现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那要按照你这么一说，虚空这缕魂魄轮回到我这，也没经过我同意啊！”
“所以我也没怪你啊！更没说你什么啊！只是把事情原本的说出来了而已！”
十方双手一摊，恢复了平常那张笑脸。
“我懂了！”洛云抬起头，扫了两人一眼，将破云剑又唤了出来。
“你懂什么了？”杨无烬眉头轻蹙。
“我懂你乘不了我的破云，得自己想办法过去了！”洛云难得多说几个字，却让杨无烬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什么意思？”
洛云站上破云剑，对着十方挥手示意他上来：“就是字面的意思，不是我不带你，是破云不同意！”看書喇
十方站上破云剑，回头道：“云少的意思就是他对你没意见，但是破云剑有灵，会排斥魔气，所以他也没办法，你得自己想办法过去了！”
“不过我们不会抛弃盟友的，会先破了结界，等你一起！你慢慢走，不用急！”
说完拍拍洛云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走了。
看着两人离去，杨无烬比了个中指：“呸~”
拿出八卦镜，唤出了胡清雪。
胡清雪化成人形出现在杨无烬面前，还未等杨无烬开口，便又化成了本体，一只雪白的狐狸。
“你都听见了？”
杨无烬有些惊讶。
“是啊，只是之前你未曾唤我，这里又是龙虎山，我不好轻易露面的。”
杨无烬这才想起，自己并未在八卦镜上下什么结界，胡清雪在里面自然可以听到外面的一切，看来一会得画个符咒在上面，要不自己不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你上来，我带你去，不会比他们慢太多！”
胡清雪扬了扬雪白的狐头，让杨无烬到自己的背上来。
杨无烬刚把手覆上去，想起胡清雪化成人形的样子，又缩了回来。
心里想到，若是自己真骑在她的背上，不是占了她的便宜。
“这样，不好吧！”
“你还挺迂腐的！只要你没有邪念，没什么不好的！况且，一会你抱紧我脖子就行！”
胡清雪笑了几声，催促道：“快点吧，一会真赶不上他们了，咱们可是要走陆地的！”
“好吧。”
杨无烬嘴上这么说，还是没好意思直接骑上去，先是一只手环上了胡清雪的脖颈，正想着怎么坐上去会少些尴尬。
“抱紧！”
杨无烬只觉自己的整个身子被胡清雪纵身一跃直接带飞了起来。
没有时间想别的了，杨无烬双手死死的环在胡清雪的脖颈上，而身体整个悬在空中，丝毫没有接触到胡清雪的背上。
耳边是呼呼作响的风声，山间的林子飞快的从眼前闪过，这速度让杨无烬觉得简直比自己坐过的高铁还要快上一些。
这时也明白了胡清雪刚刚那句，你只要抱紧我脖子就行那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