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成缕状照进房间，轻缓地落到原青精致漂亮的脸上。
“唔……”
那卷翘的眼睫颤了下，眼角淌下一滴泪水，如清早的露水不显痕迹地划过。
随后慢慢张开，愣神地看着天花板。
眼尾泛着淡色的红晕，那双眼睛在昨晚哭得极狠。
阳光照进那双眸子，两种金色互相揉碎了，在眼球中化成一片亮晶晶的水光。
【青青……你醒了啊。】系统小声说。
【这丑小鸭太不是个东西了!】见原青不说话，它絮絮叨叨地开骂，【也太不听话啦!青青都说了多少遍停下了，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安静一会儿。】原青说。
系统噤声。
哪里都痛，嘴唇痛、手腕痛、腿根痛……那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也痛。
身体像被车碾过一般，腔内隐隐发麻，似乎肿了，这等强度的欢愉他从未体会过。
眼眸在四周转了转，还是现在身份的房间。
他格外注意了一下那个角落的鸟笼，果然被白天鹅拿去扔了。
金纱的床帘没有拉上，阳光从没有被完全挡住的窗帘缝中照进来，长长的一条阳光照到地板上，又照到床上，刚才他就是被这道阳光晃醒的。
原青想要起身，腰部酸痛地很，他皱着眉扶着床头起来，软被从身体上滑落。
这具体态匀称的身体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他的背部全是吻痕，从颈椎一直吻到腰部，肩胛骨上隐隐有紫色的牙印，被从后边结合的时候，大手掐着的肋骨也淡紫色一片，几根指痕遥遥地指向乳尖。
粉色的粒粒可怜极了，一接触微凉的空气就挺了起来，原青感到那里一痛，低头一看，红肿了不少，还险些破了皮。
昨天没少被又亲又舔吧。
想起来了，昨晚热得神志不清的时候，好像是被滚烫的舌头舔得又麻又痒，还使劲咬。
现在想想就好痛啊。
原青：……
系统：【青青，不是我不给你调痕迹的数据，那个丑小鸭太吓人了，我怕给你调了他再找事QAQ】
原青垂眸嗯了一声。
纤长的睫毛垂下来，清清冷冷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易碎。
床头有一杯温水，原青随手拿过来喝了。
他下了床，想去衣柜间找一件衣服。
那腿根简直是身体的重灾区，系统眼前的马赛克上，白花花的身体上就那里红彤彤的，泛着青紫色的块块。
【嘶……调一下痛觉。】原青挪动了一下膝盖，那里就疼的眼泛泪花。
脚底刚刚落到毛毯上，房门却被推开。
阳光嗖地一下将室内照亮，而在那光中站着一个敛着翅膀的影子。
原青抬眸的瞬间，那原本站着的人突地又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阳光大亮的室内走廊，深褐色的厚重毯子铺在上面，看起来就柔软极了。
跑了?
原青微微启唇，呵了一声。
沉默着站在房顶的青年刚收敛好翅膀，听到声音，下意识地舔了下唇，心虚。
随后又僵住。
不行，现在是他翻身做主人。
原青在床头找到一件睡袍，披着去衣柜间的浴室冲了澡，却发现根本没有特别柔软的衣物可穿，他的衣服都是有版型的，只有睡袍不会把胸前擦地更痛。
穿也穿不好，坐也坐不踏实——屁股好像大了一圈，按一下好奇怪。
原青的拳头硬了。
“山山。”他坐在衣柜间的软椅上，打开了一个卷轴，用羽毛笔沾墨写了几个字，然后喊了那个藏起来的人。
声音微哑，十分诱人。
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随着一阵风声在门框探出头来。
“妈妈喊我?”青年笑盈盈地开口。
原青看到他的脸，愣了一下，招了招手，“过来。”
这个小天鹅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后，就不太愿意给原青看自己的模样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比灰色时更丑。
那白色的时候原青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里面全是惊叹，就差说一句“还蛮喜欢”了。
可现在是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
但他还是强撑着笑，召之即来。
原青顺了下他那柔顺的黑发，脸色十分好看，长头发的男友视觉观赏起来真的不错啊。
原青把卷轴卷起来，说，“把这个给那个拍卖行的老板。”
山山伸手接过来，他的手掌比原青大一圈，是刚好握住还很契合的手形。
大拇指擦过原青白皙滑腻的手背，原青抬头看他，青年默默地把卷轴收起来。
“滑吗?”原青轻笑一声。
山山的视线对上他，耳朵突然红了，“滑。”
“喜欢吗?”
“喜欢。”
原青语气变淡，说，“那会不会轻一点?”
山山磨磨蹭蹭地点点头。
没有被凶，小天鹅十分雀跃，那两双宽大的翅膀特别想张开猛扇几下。
“去吧。”
……
【这就是你想要的真实的山瀚离?】原青问系统，【看起来也没什么区别。】
系统：……虽然无法反驳。
【但是，青青你昨晚不是这样说的啊QAQ，我刚从屏蔽里被放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你骂了他几十条……】
原青脸色渐渐冷下来。
他去翻记录，还真是几十条，明明感觉只骂了几句。
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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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山走出门，一阵秋风吹来，几片枯叶被风卷起来吹到不远处，这条街已经空了。
拍卖行的那一晚，确实吓到小镇居民了，血液流出街道，人们惊恐地叫道“恶魔降临了这个小镇!”
“死神才是白色的，老天，那不是天使!!”
他们连夜逃走。
山山一袭黑衣，拿着卷轴踱步在街上。
慢慢思索，他是该把卷轴递给谁呢?
是拍卖行的执事吧?
走到拍卖行时，那里已经残破不堪了，一片凌乱的地面和众多尸体叠压着，山山找了好久才找到执事。
可是人已经死了，睁不开眼睛，看不了字，他帮那人读出来吧。
山山打开卷轴，文字自然而然地被他看懂，绯红色的唇缓缓张开，逐字逐句地念出来，“执事先生，感谢您将山山送回来，他没有惹麻烦吧?——冬天快要到了，或许您能送过来一些煤炭?”
“煤炭?”山山呢喃道，“现在就要吗?”
“妈妈冷吗?”
他记得原青是怕热的。
视线挪到不远处的园圃中，夏季开的娇艳的花朵已经凋零了不少花瓣，几片淡粉色被风一吹，被卷到了天上去。
然后消失不见。
这个青年的眼眸沉下来，那两对黑色和白色的翅膀猛然张开，向来处快速飞走，地面倏地刮起一阵气流，卷轴飘到了地面干涸的血液上。
原青把睡袍套在了衣服里面，穿了一身不易被发现的柴黄色衣服，站在大门边上迟迟没有踏出一步。
【系统，你说真正的他究竟是什么模样呢?】原青说。
要现在是现实，他肯定直接出门，但现在身处人家的潜意识地盘，保险起见，他还不能轻举妄动。
系统：【谁知道……他思维这么跳跃，应该进军娱乐圈去当导演。】
原青伸手扒了一下门沿，看着门外那漂亮的红红绿绿的地砖砖，很想出门。
这个身份的仆人都不见了，肯定是山山的手笔。
【啊～】他眯了下眼眸，靠在墙边，【想吃拍卖行旁边那家小面包。】
系统：【那你咋不让他给你买了带回来啊?】
系统：【话不是这样说嘛!你卷轴上写的啥他肯定看，咋不趁机敲他一笔?】
原青：【你也知道他看啊……发现我‘请外援’不得回来看看我还在不在?安心等着吧。】
山瀚离老毛病了。
看到他和谁联系了什么事，就一定要了解全部，也不敢问原青，就自己偷偷搜他的记录，或者搬着一本砖头书看他聊的是哪个领域的，自己一定要学会。
等原青发现，就笑得很委屈，给他撒娇。
青哥，你们在聊什么啊……我真的找不到……
青哥，我真的特别想知道!QAQ
现实这么收敛，搁潜意识身上不得放纵一下，直接来抓人?
原青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人回来，疑惑地踏出一步。
“妈妈。”恰在此时，一声低哑的呼唤。
原青抬起眼。
山山展着翅膀从不远处的墙根站了出来，刚好堵住他的路。
显然是站在那偷偷看原青会不会出门，站了许久。
“妈妈冷吗?”他慢步走过来，翅膀像四个旗帜在他的脊背上伸展着，蓬松的羽毛亮着黑黑白白的柔光。
原青把脚收了回来，浅金色的眼眸中扬起笑意。
还是原汁原味的小朋友。
看到原青后退到门内，山山提起来的心中的石头落地，他长舒一口气，走过来抱住原青，鼻尖凑到原青香腻的脖颈上。
身后的翅膀刚好把大门挡住。
“我抱着你，很暖和的。”他说。
他的手上拎着原青爱吃的那家小面包，他半路回去学着烤的。
……
夜深，两人依偎着躺在大床上，山山揽着他，原青把脸颊蹭到暖融融的羽毛上，现在这个温度他感觉最舒适。
山山凑过来亲他的嘴巴。
“啾啾啾”
原青微眯着眼，揽住他的后颈来了一个深吻。
系统查了查后台，按理说这个进度山山该被原青感化吧，毕竟这么听话，可是数据显示……
【青青，麻烦大了!】系统说，【他背着你把小镇的人都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