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晋升为大将了?”
当银时回到总部，告知了他们这件事情之后，埃尔塔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史上最年轻的大将啊!银时，你真的成功做到了呢!以后一定有很多人视你为楷模!!”
“银时大人真是太棒了!人家就知道银时大人是最厉害的了!”美杜莎也欢喜的抱住了银时的脑袋，“来吧，为了好好庆祝这么一天，今天晚上，就让人家好～好～的～慰劳一下银时大人你吧，用人家的‘那里’……啊!!”
银时突然将转动椅倒退，直接把美杜莎碾压在了滚轮下方。
埃尔塔一脸黑线的看着被滚轮弄出了两条漆黑痕迹而晕厥过去的美杜莎，银时则毫不怜悯的吩咐道：“把她拖出去随便丢在巷子里。”
埃尔塔沉默片刻，最后还是乖乖的拖着美杜莎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普尼安和银时两人后，普尼安开口了。
“既然成为了大将，应该也有代号了啊……”
银时淡淡的看了普尼安一眼，点了点头。
“啊……”
“是‘蛇’吗?”
闻言，银时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知道什么?”
普尼安并没有正面回答银时的这个问题，却是丢出了另一个事实。
“军衔的位置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赐予的。尤其是大将。其数量，一直以来都限制在11人之内。”
“11人?”
“鼠、牛、虎、兔、蛇、马、羊、猿(猴)、雉(鸡)、犬(狗)、豚(猪)。这正是龙手下的最强护卫。”
银时微微皱眉。而普尼安也不理会，继续说道。
“通常而言，大将人选，元帅是有任命权力的。然而，唯独‘蛇’的代号，只能由政府任命。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他看着银时，再次问道。
“你知道的吧。世界贵族所象征的是什么。”
世界贵族，即天龙人。他们的标记也正是龙的爪子。
“龙吗……”
“不错。那你知道吗……”普尼安淡淡说道，“龙就是神明的象征。而蛇是一种倾向于龙的生物。而其中，以白色的蛇最为接近龙，也因此，白蛇向来都是作为神明的近侍。也就是，‘最忠诚的仆人’。”
停顿一下，普尼安幽幽的看了银时一眼。
“所以，你是什么‘蛇’?”
“……银蛇。”
“银蛇……银白色的蛇吗?真是好算计呢。看来他们终于认可你了，可喜可贺啊。”
嘴上说着恭喜，但他的脸色却是越发的嘲讽。
银时听着普尼安的分析，赫然发现了许多自己过去不曾注意到的地方，不由冷冷一笑。
“照你这么说，我‘银蛇’的身份是比某个疯狗更高咯!”
“那就要看那群人对你‘神的近侍’的认可程度了。只是……”普尼安盯着银时，眼中罕见的闪过一丝的犹豫，“恐怕近段时间，他们将会委派你一些任务，而这个任务，一方面是作为试探，另一方面，也是对你的一番敲打。也许将会令你步入进退两难的地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银时却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神色不明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问道：“我应该不是第一代‘蛇’吧?”
“当然不是。”
普尼安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虽然‘蛇’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选出来的，却也不是无法选择。而上一代却已经是40年前的事情了。”
银时盯着普尼安。
“名字……”
普尼安也对上了银时的眼睛。
“上一代‘蛇’名为‘白’。”
“…………”
“也正是，你的奶奶。”
银时合上了眼眸。
“银时，跟老夫一起回风车村吧。”
在银时还没有进去面见五老星之前，卡普拦下了自己，对着他如此哀求道。
这还是银时第一次见到自己那强势暴力的爷爷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这让他意外和惊愕的同时，也有种莫名的不忍的感觉。
他叹了口气，大力的揉搓着后脑勺。
“我说啊，到底有什么事难道就不可以直接说出来吗?你这个对什么都站不起来的年纪退下去是很正常，不过难得银桑现在混得这么好，就这么退下来那不是很浪费吗?”
明明银时说出了一句极烂的词，换做平时，卡普一定一个拳头过来了，但此刻，他却是无动于衷。满眼只有失望的情绪。
“唉……老夫……也预料到了。可是，银时，无论如何都一定要答应我!”
“成为‘海军’就够了!”
成为“海军”就够了。
卡普仿佛早有预料自己会被赐予“蛇”之名那样，做出了预言一般的希望。如今看来，是因为过去曾经的经历让他产生了惶恐和不安。
只是，恐怕这一次，银时要让他失望了。
当看见卡普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银时如此心想道。
普尼安悄悄的退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了这两爷孙。
看着银时的脸色，卡普就意识到银时大概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
“已经命名了吗。”
“是啊。是‘银蛇’。”
果不其然，卡普很明显颤抖了一下。
他刚想说“推了吧”，早有预料卡普会这么说的银时抢先来了一句：“可别异想天开的认为我可以推掉啊。那可是五老头亲自下达的任命状啊!”
卡普的嘴抿了起来，脸色黑的吓人。
“不过细想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银桑总算成功的出人头地了啊!”银时露出了一抹欠揍的笑容，贼兮兮的说道，“从此地位水涨船高，钱包也变得越来越厚了。走到哪里都有十足的面子，随随便便买下一两座岛作为糖果工厂什么的也是完全没有问题了啊!”
银时越说越开心，但卡普却是依然板着一张脸。
“前提是你有着这条命!!”卡普厉声道，“你已经知道了吧?当初你奶奶就是作为‘白蛇’听命于五老星，说好听是海军的大将，但实际上他根本就是五老星手中的利刃，专门负责处理连CP0都无法处理的最机密的工作!哪怕最后你依然活着完成了所有的工作，最后却是依然逃不过一死!!”
卡普说的义愤填膺，银时却好奇的看向了他。
卡普沉默半晌，才幽幽说道：“当初，我之所以加入海军，就是为了在那群残暴的海贼手中保护百姓。不管是我，还是你奶奶都是这样。只是，越是深入内部，我们就越发清楚海军内部存在着巨大的毒瘤。而最大的毒瘤毫无疑问就是政府。那群垃圾天龙人的存在使得正义根本无法真正的发挥出来。也正是因为看清楚了这一点，你奶奶才会努力往上爬，为的就是坐上高位进行改变。”
顿了一下，卡普露出了苦笑。
“只可惜，到最后，她的抱负终究没能实现就香消玉殒……”
【卡普，不要因为我而离开了。海军内需要真正的正义。】
恍若隔世，耳边似乎还依稀传来当初她弥留之际所说的话。也正因如此，卡普一直坚守至今。
为了真正的正义，他锻炼着孙子，为了能够将来成为一名强大而正直的海军。
而如今，看着眼前如同昔日的白一般的银时，卡普却不想坚持下去了。
他不想再次失去至亲。
不想再次接触到最亲近的人冷冰冰的尸体。
“银时……”
“你知道的，老头。”
银时微微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我是不可能放弃了的。”
一瞬间，卡普似乎苍老了十年一般，显得非常颓废。
“要是我就这么放弃了，不是白白放过了给我那个从未谋面的便宜奶奶报仇的好机会了吗?”
卡普惊讶的看着银时。
银时轻轻的笑了笑，道：“你也知道，银桑我啊可是很懒的。好不容易克服了懒惰症爬到了这样的位置突然就打回原形那不是太浪费了吗?这样你以后也少了一个可以向别人吹嘘的资本了啊!这样你老年生活不是差了很多吗?为了可以成为你随随便便拿出去炫耀的骄傲孙子，银桑也是卯足了干劲的啊!”
“……哼，你不气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大概是被银时的态度说服了一些，卡普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我啊已经不奢求什么的。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
这就是一个爷爷对着孙子最简单，也是最真挚的期盼。
“啊，会活着的。”
哪怕无法确定，但银时还是选择的许下承诺。
“所以，你确定要正式退休了吧?果然还是退休回老家吧。银桑也会陪你回去的。”
闻言，卡普愣了愣。
“你也回去?”
“啊……”银时点点头，眼中染上了一层寒霜。
“毕竟有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