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破解之法

  快救师尊

  少年脸色更加难看, 盯着鱼忘时的手,似乎要在那上面盯出一个洞来。

  鱼忘时原本努力绷着脸,见到这个样子的段怀啼,也忍不住心下发虚, 手指偏离了璧扶圭的身体几分。

  罢了罢了, 不碰你的鱼就是了, 用得着用这种眼神凌迟我吗?

  鱼忘时移开了手,便去看段怀啼进来时的方向, 但他发现那个方向什么都没有, 根本就是一堵墙, 甚至连门的形状都没有。

  他纳闷地问段怀啼:“怎么没门,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还能出去吗?

  鱼忘时在墙上摸索着机关, 同样滑不溜秋的,什么都没有摸到。

  他没有听到段怀啼回话,以为段怀啼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得到回答,便回过头看去。

  段怀啼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儿, 但还是闷闷的。

  原本他一直幽幽地看着鱼忘时朝着墙壁奔去,但鱼忘时一看他,他就抿着唇别开了头。

  鱼忘时:闹……闹脾气是吧?

  终于不再扮演乖巧听话的二十四孝好徒弟了是吧!

  不说就不说,我自己找。

  于是鱼忘时不服输地找了一圈,最后灰溜溜地去到某个正生着闷气的少年一起蹲蘑菇,商量:“要不……还是先出去再说?”

  少年总算扭头看了他一眼:“师尊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停了一瞬, 他又别过眼去,“要礼尚往来。”

  鱼忘时都快忘了他说的是什么问题, 想了一会儿, 见到段怀啼脸色又开始变幻的时候,他才小声保证了一句:“真的没做什么,你要相信我。”

  段怀啼看了璧扶圭一眼:“那他怎么会被师尊施了定身术?”

  鱼忘时无奈之下,只好实话实说:“因为他给我用了让我昏睡的熏香,估计还想剜我的眼……”

  话没说完,段怀啼眼神已经变得紧张:“那师尊……”

  “没有……”鱼忘时猜到他想说什么,便道,“我会那么傻的中计吗?”

  段怀啼脸上的表情停滞了一瞬,随后他才说了起来。

  “我来的时候只看见陆师兄一人守在密室外,而师尊你进去了很久都不见出来,我们都很担心你,可门口的侍从就是不让我们进来,我和陆师兄商量着再过半刻钟还是没动静我们就闯进来,我们就换了个位置等待。

  可这时,我面前就出现了一扇门,转眼的功夫,陆师兄却不在身边,所以我就一个人进来找师尊。”

  “没听见动静?”

  那璧扶圭对着传音小孔喊的那几声根本没有传出去是吗?

  鱼忘时看了看段怀啼,少年不像是在说谎。

  鱼忘时把刀重新放到璧扶圭的脖子上,沉下脸:“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璧扶圭叹了一口气:“我如今命都在你手里,我敢耍什么花样?”

  “那为什么外面听不见你的声音?”

  “也许……是传音小孔出现了毛病?”

  鱼忘时板着脸:“你以为我会信这种话?”:лf

  “那怎么办呢?”璧扶圭笑眯着眼看他。

  鱼忘时的脸颊属于秀美那一挂,美得温顺没有攻击性,但却无意识地夺人眼目,他脸畔还有点肉,板起来那点软肉就肉嘟嘟的,就更加让人想逗趣了。

  璧扶圭看着那两团软肉慢悠悠地说道:“传音小孔坏了,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又不能命令它立马给我好起来,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

  他笃定了鱼忘时不会杀他。

  事实上,哪怕被他发现自己差点上当受骗之后,鱼忘时也只是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红痕,跟他脸上的肉一样,心软。

  璧扶圭听说过鱼忘时的事迹,虽然整个修真界都流传得很少很少,但璧扶圭毕竟是靠情报发家,还是被他探到了少许。

  鱼忘时很少离开万回宗,可偏偏在万回宗内的地位非常的尴尬,只跟他的六师兄宴清禾的关系较好,这不是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宴清禾把他藏得很好,否则以鱼忘时的美色,百年来在修真界内又怎会籍籍无名。

  可惜,宝石是藏不住的。

  璧扶圭盯着眼前的宝石,已经在愉快地盘算着宝石到手之后,他该收藏到何处。

  然而,宝石被一道幽冷身影遮住。

  段怀啼挡住了璧扶圭的视线:“师尊,何必跟他废话,不如把他交给我盘问。”

  少年的视线在鱼忘时看不见的方向,阴冷地注视着璧扶圭,这让璧扶圭有种被可怕妖物盯上的错觉。

  然后又见他转头,冲鱼忘时用细软嗓音喊了一声「师尊」。

  鱼忘时原本有些犹豫,但一想,他在璧扶圭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段怀啼就不一定了,鱼苗面对鱼塘主总是要给几分面子吧。

  璧扶圭已经能想到他会在段怀啼那里遭受到的待遇了。

  他脸色不再轻松,权衡一番后还是道:“相比较起来,我还是更喜欢告诉鱼长老你。”

  因为被段怀啼挡住,鱼忘时看不见璧扶圭的表情,但还是为璧扶圭的话感到意外。

  他刚刚被段怀啼轻轻推了一下,所以整个人都后移了两步,段怀啼个子又太高,这会儿想要看到璧扶圭的脸,都得往旁边走几步。

  鱼忘时动了动脚,刚从段怀啼身后探出脑袋,就看见璧扶圭对他露出了一个饶有深意的微笑。

  这会儿还笑得出来?

  鱼忘时心中警惕,可他还来得及有戒备的动作,突然感觉脚下一空。

  原本平稳结实的地板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让人防不胜防。

  在掉进去的最后一刻,鱼忘时只能看见段怀啼回过头,神色紧张地想要来拉他。

  可没能拉住。

  鱼忘时彻底掉了下去。

  惊愕与突变同时降临,鱼忘时下意识想要运用起元婴真气强迫冲上去。

  然而这个地方的重力非常古怪,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他吸住了似的。

  鱼忘时发现上不去也就放弃了,尝试着探索起这个新的密闭空间。

  璧扶圭不愧是机关行家,密室里也到处都是机关,自己都已经把他定住了,居然还能遭到算计。

  鱼忘时想想就觉得恼火,刚刚就该在璧扶圭脖子上多划几刀。

  不过……这个空间似乎跟密室长得一模一样?

  璧扶圭当时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何还能启动密室内的机关?

  难道璧扶圭没中他的定身术?

  这不可能,他下的定身术他还是有数的,璧扶圭是一定被他定住了的。

  不然,他也不可能乖乖地任他划脖子。

  那是为什么?

  鱼忘时皱起了眉头,又看向脚下,与上面的地板同样,根本看不出来缝隙。

  盯着地板观察了一会儿,鱼忘时伸手向地板探去。

  “别白费力气了,出路不在那上面。”密室深处传来一道低低的优雅笑声,像是有回声似的,让人辨不清那声音的来源。

  然而下一瞬,鱼忘时抬起眼,就发现前方站着的人影正是璧扶圭。

  璧扶圭还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只是脸色犹有笑意:“你的小徒弟太粘人了,我不该放他进来打扰我们的。”

  鱼忘时深吸一口气:“我很想问,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玲珑阁和万回宗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故意与我为难?”

  璧扶圭摇摇头,颇不赞同他这话。

  “这世上,人活着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利而活,所以人拼命赚钱,想要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修士勤勉修炼,想要飞升得道不屈于任何人之下,这都是因利而往,而与立场无关。”

  璧扶圭眯了眯眼,语气竟是久违的愉悦:“难得碰到一件我有兴趣的东西,当然要把东西装进我的藏宝阁了。”

  鱼忘时又想起了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的眼神:“你想要我的眼睛?”

  鱼忘时想到了某种恐怖片,凶手就是这种类型的愉悦犯。

  他最讨厌恐怖片了!

  一想到愉悦犯有可能还想要分尸,鱼忘时颤声抗议:“恋物癖是种病,得治!”

  璧扶圭虽然听不懂关键名词,但这不妨碍他愉悦。

  “病入膏肓,没得救了。”

  “呃……”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诅咒自己,所以鱼忘时一时连骂都找不到话来骂。

  比阴无烛更可怕的变态,只能是愉悦犯。

  他宁可面对阴无烛,反正阴无烛也不行,而自己还没有性命之忧。

  鱼忘时为自己的倒霉体质忧伤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问了一句:“你把段怀啼怎么样了?”

  他不会一个愉悦上头,把鱼塘主也分那啥了吧。

  璧扶圭不赞同地摇头:“我不喜欢这种时候,从你口中听到其他的名字。”

  完了,拒绝回答,不会真的把鱼塘主怎么样了吧?

  等等,璧扶圭动不了,应该还不至于。

  可,璧扶圭不去缠着鱼塘主孤男孤男,反而找上他要分了他。

  实话实说,鱼塘主要吃醋的吧?

  想到段怀啼刚进密室的那一幕,脸色臭得要死。

  鱼忘时心中叹息一声。

  “怎么又不说话了?”璧扶圭问他。

  鱼忘时不想说话,那是浪费口水。

  密室内到处都是机关,璧扶圭就是笃定了他杀不了他,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他面前。

  也许,连被他在脖子上划上一刀,也是故意做出来骗他的。

  “我在思考该怎样出去。”

  “别想了,你找不到出去的机关。”

  “也许,根本没有出去的机关呢?”

  “哦?”

  鱼忘时抬头看向他,“因为没有机关,所以你才能一动不动地,操控这个密室。”

  璧扶圭笑容不减:“想法不错,你果然有趣,不愧是我看中的收藏品,但我如何能操控一个密室?”

  “密室不能操控,可是……”鱼忘时语速缓慢地说道,“你却能操控你的蛊。”

  璧扶圭面对他的注视,仍是不动声色:“想法也太大胆了,若真是这样,那你们可就一点儿也没有出去的机关了。”

  “不,有。”

  鱼忘时说着,果然举起手里的小刀。

  见到他这个动作,璧扶圭的脸色终于忍不住变了。

  鱼忘时知道自己猜对了,快速往手臂上一划,顿时,鲜红的血液洒落在地板上。

  血液散发着芬芳香气,勾得蛊虫躁动起来。

  香味儿越发浓郁,若是往常,璧扶圭还能作出应对之法,可他此时中了定身术,对幻蛊的安抚能力有限。

  他终于沉了脸:“你……”

  鱼忘时笑容明媚:“多谢璧阁主告诉我破解之法,他日定会回报!”

  说着,趁幻蛊躁动不安之际,鱼忘时提起刀,朝着地板扎下。

  原本硬邦邦的地板变得软绵起来,一扎即破。

  璧扶圭来不及制止他:“快住手……”

  但没用,鱼忘时看到了地板上的湿润,很快他就把地板扎出了一个洞。

  幻蛊受创,制造出来的幻境自然破解。

  鱼忘时抬眼,就看见了段怀啼,原来他们一直都在一个空间里,只是被幻蛊所惑,看不到对方。

  段怀啼发现了他,眼神微微惊愕,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张唇想要提醒什么。

  但鱼忘时根本没听清,就被汹涌的湖水淹没了。

  他一时忘了,玲珑阁是建在湖上的,他把幻蛊扎破后,竟是直接让湖水灌进了玲珑阁。

  这湖水也十分古怪,掉入湖水之中,鱼忘时身上的元婴修为竟起不了作用,导致他只能像个凡人一样在湖水里扑腾。

  不只他,连璧扶圭也是。

  璧扶圭更惨,他被定住了,连扑腾都扑腾不起来,只能不断地往下掉,看向鱼忘时的眼神幽怨之极。

  湖上同样一团乱,湖水倒流进玲珑阁,到处玲珑阁侍从都是救水的声音。

  等侍从发现自家阁主落水,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

  鱼忘时没空去管璧扶圭的脸色,他不会游泳,只能在湖水里艰难地扑腾,还呛了好几口水。

  恍惚间,他看到段怀啼向他这个方向游了过来。

  鱼忘时这时候哪顾得上显摆自己的师尊威严。

  呜……师尊不会游泳,快救师尊!

  他希冀地看向段怀啼,如愿看到段怀啼离他越来越近,但紧接着,他又突然想到。

  璧扶圭也在他这个方向。

  鱼塘主肯定是要救他的鱼苗。

  师尊还是孤家寡人。

  溺水真的好难受啊,他不会就这么被淹死了吧?

  鱼忘时眨巴着眼委屈地想,直到看到少年离他越来越近,长臂环上了他的腰肢,低头靠近了他的嘴唇。

  柔软碰到柔软,湿热迫使他张开双唇。

  那一刻,鱼忘时瞪圆了眼。

  尽管有氧气摄入,但大脑已经死机了。

  作者有话说:

  鱼的大脑那么小,怎么转得过来呢!哎,同情

  他当时就该活活淹死,也好过现今尴尬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 鱼忘时的头脑才重新转动起来。

  他看着正在把他抱上岸的少年,依旧做不出任何动作,甚至连嘴唇都抿得紧紧的。

  少年看一眼难得呆呆的鱼忘时,目光有些担忧地问:“师尊, 你还好吧?”

  听到了声音, 鱼忘时才迟钝地抬起了眼皮, 刚好对上这双漂亮的眼眸。

  他很快就想起了刚才在湖下面,这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全程都没有闭上过。

  鱼忘时眼皮一颤, 几乎立马就别开了, 但画面仍旧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强自镇定,但语气还是生硬地, 吐出一句:“很好。”

  “那就好。”

  段怀啼弯眸冲他笑了笑,手臂仍将他环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靠得非常近。

  鱼忘时觉得这个姿势不妥极了,正要张口让少年先放开自己,便又听到段怀啼低低的,带着些迷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可是……师尊, 你的心跳为何跳得这样快?”

  “呃……”为什么心跳加速?

  他两辈子没谈过恋爱,还是头一回被这样抱着啃。

  啃得他嘴唇现在都还有点痛。

  鱼忘时想想都觉得委屈,且内心隐隐有股生气。

  他忍不住想要发作,可段怀啼这时已经将他放下,让他坐在飞行法器上。

  没有了身体接触,鱼忘时心中的那口气, 暂时憋在了胸口。

  段怀啼却没这么容易放过他, 这次少年把整个脑袋都凑了过来, 呼吸交缠在鱼忘时鼻端, 可仍旧是用那种纯洁且迷惑的眼神看着他。

  “师尊……”

  他的声音明明压低了,但却轻飘飘的魅人,仿佛带着某种蛊惑,“到底是为什么,师尊的心跳这样快?好像还越来越快了?”

  鱼忘时呼吸不由自主地乱了,好不容易张开了唇,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段怀啼长长的眼睫几乎贴在了他的额间,他一垂眸,就看到了那双微启的红唇。

  红唇春色撩人,还有些泛肿。

  是他干的。

  “师尊……”少年一开口,声音都有几分哑意,“是不是因为我,我刚刚对师尊……”

  “当然不是。”

  鱼忘时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借着脑子里的一丝清明飞快地给否决了。

  “是么?”段怀啼也不气馁,眨巴着大眼,假意迷惑地逼问。

  “那是为何?”

  鱼忘时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神智清醒了些,可刚刚才发出了一个「我」字,便感觉有异物朝他靠近。

  那是少年又长又密的眼睫毛,弯弯的在他鼓起的脸颊上扫了一下。

  酥麻痒意瞬间袭来。

  鱼忘时的声音不由一颤:“我……”

  段怀啼唇边的笑容悄然挽起。

  直到听见鱼忘时缓慢地吐出一句:“我有心脏病。”

  “呃……”段怀啼的笑容僵硬在唇边,好一会儿,他才道:“是……是吗?”

  “没错。”

  鱼忘时缓缓吐出一口气,板起脸严肃道:“一遇水就会发作,这是为师从小到大都改不了的毛病,所以总是学不会游泳。”

  嗯……他学不会游泳是真的,一句话说得半真半假,才更能让人信服。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段怀啼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是因为我q……”

  “怎么可能呢?”鱼忘时在他只发出了一个音节就出声打断了他,一脸的义正言辞,“为师知道你只是出于好心,救了为师,为师不会多想的。”

  鱼忘时努力让自己露出轻松的表情,殊不知,他自己已经把自己暴露出来了。

  平时鱼忘时跟段怀啼说话,都不会刻意记得摆架子,因为觉得麻烦,但他紧张的时候,就会蹦出「为师」两个字。

  段怀啼眨了眨漂亮的眼眸,选择不去戳破青年的谎话,但唇畔的弧度却悄然加深。

  见段怀啼没有再咄咄逼人地缠问他,鱼忘时这才感觉没那么窒息了。

  只是个小小的救助方式而已,有什么好多想的?

  徒弟救师尊,再正常不过。

  没错,就是这样。

  师尊的威严,绝不会因为被啃了一口就丧失不见。

  半空中的冷风,极大程度上吹散了鱼忘时脸畔的热度,让他重新获得思考的能力。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隐隐想起来,好像忘了点什么事儿。

  什么忘掉了呢?

  哦,他家小师侄呢?

  鱼忘时用眼神询问段怀啼,段怀啼同样回望过来。

  “呃……”元宵啊,小师叔对不起你。

  无奈之下,鱼忘时调转了飞行法器。

  再次回到玲珑阁的湖边,玲珑阁外围已经站了一堆人。

  陆元宵被一众玲珑阁侍从包围了起来,每位侍从身上都拿着剑,陆元宵脖子上就架了两把,整张圆脸委屈巴巴的,见到鱼忘时两人归来,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可怜巴巴地叫了声小师叔。

  “两位,是要跟我进玲珑阁,还是要被「请」进玲珑阁?”

  鱼忘时看一眼包围住他们的这些人,默算了一下动手的胜算,心里暗叹一声,道:“我们自己走。”

  因为璧扶圭很快被他的下属捞了上来,湖水也得到了控制,玲珑阁虽然遭受到了一些损失,但损失不大。

  进了玲珑阁,璧扶圭直接略过陆元宵,把目光放在鱼忘时身上。

  此刻他的眼里减轻了几分痴迷,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恼怒。

  鱼忘时不仅毁坏了他最得力的一只幻蛊,还险些把玲珑阁弄得一团糟,甚至……让他像一团垃圾似的掉进了湖底。

  鱼忘时自然知道璧扶圭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憋屈地多看了他两眼,他能理解。

  但紧接着,璧扶圭又把目光移到了段怀啼的身上,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

  鱼忘时略一思索,猜测莫非这是在气愤当时他们两人同时掉入湖中,段怀啼却救了自己,没有救他?

  这个问题,像极了经典的求生欲题目。

  段怀啼还选错了。

  想到选错的过程,鱼忘时又是一阵不自在。

  当时,璧扶圭应该没看到吧?

  还是……看到了?

  正在鱼忘时琢磨不定的时候,璧扶圭沉声开口了。

  “把他们两人分别关在不同的房间。”

  “呃……”有下属不解,便问了一句:“哪两人?”

  璧扶圭脸色更加沉重,磁性的嗓音听起来暗藏着不愉快。

  “多嘴,当然是他们!”

  此话一出,鱼忘时便知,璧扶圭当时是看到了。

  不仅看到了,还看得很清楚。

  好惨……

  眼见下属当真要将他们关押,鱼忘时也顾不得心中的别扭劲儿,绷起脸道:“璧阁主,若你还想向之前那样对待我们,只怕会自食恶果。”

  方才只是因为陆元宵的性命掌握在他们手中,所以鱼忘时才暂时放弃了硬拼的打算。

  如今这人还想再玩一次,鱼忘时怎有可能让他如意。

  “我刚才已经放出了讯息,我们三人若出事,万回宗定会找上门来。”

  之前璧扶圭之所有敢肆无忌惮地囚禁他们,无非就是因为鱼忘时三人是中途调转来的玲珑阁。

  若是日后万回宗寻仇来,也没有必要证据,所以璧扶圭行事大胆。

  但如今,有了鱼忘时的传讯,璧扶圭还敢以身犯险吗?

  毕竟,论实力,万回宗的实力绝对高于玲珑阁。

  原书里,虽没有明确给出璧扶圭的境界地位,但却给出了宴清禾的修为定位。

  宴清禾天赋极高,根骨绝佳,是祖师爷最看重的弟子,曾言名在百年内,宴清禾必能飞升。

  在原身成为祖师爷的徒弟之时,宴清禾的修为境界就已经达到了大乘期。

  果然,璧扶圭沉默了一会儿,他到底还是顾忌着宴清禾的实力。

  虽然鱼忘时在万回宗内地位尴尬,但宴清禾绝不可能不管他的死活。

  璧扶圭饮了口茶,摇着金扇笑起来:“鱼长老何必动怒呢,璧某不过是觉得方才之举,有些怠慢了鱼长老,所以才将鱼长老几位重新请进玲珑阁,想要好生款待几位。”

  鱼忘时不想与他虚与委蛇:“款待不必,我们……”

  “鱼长老……”璧扶圭笑容渐渐失色,“只是一顿饭罢了,晚上,你们三人便可自行离去,璧某绝不会强留。”

  鱼忘时略一犹豫:“你说话算数?”

  “自然。”璧扶圭望着他道,“方才在湖底之下,璧某已进行了深刻的反省,还望鱼长老给璧某一个改正的机会。”

  藏品虽诱人,但还是不可操之过急。

  鱼忘时思考起此法的可行度。

  璧扶圭此人不可信,饭也是绝对不可能吃的,没准儿就吃出了毛病。

  可若现在起了冲突,他虽问题不大,但毕竟带着段怀啼和陆元宵两人,这两人若有一人被擒,他都得受制。

  不如,在晚饭之间找机会逃走,这才是上上之选。

  鱼忘时心思一转,便答应了,答应的时候,还十分的不情愿:“希望到时候璧阁主不要出尔反尔。”

  璧扶圭笑道:“绝对不会。”

  然后,鱼忘时三人,就被请进了房间休息。

  因为璧扶圭有言在先,有两人不能被「请」到一起,然而,侍从又不知这两人是哪两人,他们又不是阁主的蛊虫,哪儿猜得到阁主的谜语。

  愁啊。

  其中,陆元宵十分热切地要跟鱼忘时在一间房,侍从一看,原来是这两个人不能在一起,眉头瞬间舒展,一挥手,将陆元宵请走了。

  鱼忘时和段怀啼则被请到了一间房。

  你们请错人了啊!

  然而,在对上段怀啼看向他的目光之后,鱼忘时又吞下了想要喊住侍从的话。

  不就是待在一间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是师尊他不慌。

  谁慌谁尴尬。

  作者有话说: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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