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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愚人

  荷马跟着消失了的队长跑到了站台上,惊慌失措地环视四周——亨特消失得无影无踪。

  梅尔尼克也自禁闭室中出来,他毛发灰白,显得十分沧桑,好像随着谜一般的号牌离他而去的还有他的灵魂。

  亨特为什么走得那样急?

  他去了哪里?

  为什么丢下了荷马?

  这些问题不应该去问梅尔尼克。

  在梅尔尼克还没有想起荷马的存在之前,最好躲得远远的。

  荷马装出追赶亨特的样子,迅速离开,他等着背后响起叫他的声音,但梅尔尼克似乎还没有心思去关心他。

  亨特曾对荷马说过他需要荷马,因为他不想忘记自己的过去......

  他在说谎吗?

  也许,他只是不想莫名其妙地在波利斯卷入争端,他有可能会输,这样就无法及时赶到图拉站了。

  他的本能和压抑这些欲望的本领是超自然的,他甚至敢一个人去强攻一整个车站。

  如果是那样的话,如果陪亨特到达波利斯以后,荷马己经完成了自己角色的扮演,那么现在是退出舞台的时候了。

  的确,整个事件的终结也同样取决于他。

  在队长所计划的一切里,荷马用手助推了一把,使得结局在队长预期之中。

  那么所谓的号牌是什么?

  通行证?

  权力的标志?

  黑色标记?

  预支的赎罪券——支付亨特极力想要用自己的灵魂承担的那些罪孽?

  无论如何,在从梅尔尼克那儿得到号牌和许可以后,队长终于松开了紧捏在一起的双手。

  他不想向任何人作忏悔。

  忏悔!

  那么在亨特到达图拉站以后,那里会发生什么?

  他能不能满足自己的欲望,让整个车站血流成河,或者是两个、三个车站?

  或者,正好相反,他终于想明白了,这样的欲望不能无休止地增长?

  在两个亨特之中是哪一个叫荷马跟着自己?

  是那个贪婪地吞噬人的亨特,还是那个奋起与怪兽搏斗的亨特?

  他们之中的哪一个在林地站陷入了虚幻的战斗之中?

  又是谁在这儿同荷马交谈,请求帮助?

  而突然……

  突然荷马觉得应该杀死他,难道这就是他真正的使命?

  过去的亨特的残余被摧残,几乎完全发了霉,正是这残迹逼迫荷马不得不出此下策,为了让亨特能自己看清一切,出于恐惧也好,出于善心也好,在隧道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用背叛的射击结束亨特的生命。

  队长不能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因此他为自己找寻一个刽子手。

  刽子手应该与亨特有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不用开口请求刽子手做任何事,刽子手应该聪明十足,这样才能甄别出亨特体内的第二个亨特——每一小时都在思考,不想去死的那个亨特。

  就算他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找到合适的时机,出其不意地攻击亨特,又能改变什么?

  他一个人的力量微乎其微。

  也就是说,在这一局败棋里,荷马能做的只有观察和记录?

  荷马能推测出亨特去了哪儿。

  骑兵团有点像神话一样传奇,梅尔尼克属于这个组织,亨特也是。

  据传言说,这个组织在斯摩棱斯克站得到巩固、发展、壮大,那是波利斯的软肋。

  这个组织的士兵们的使命就是保卫地铁和它的居民不受任何危险的威胁,这样的使命不是站上的普通士兵能完成的……

  这就是骑兵团唯一向外界公开的信息。

  荷马不想去想斯摩棱斯克的事儿,这个车站高不可攀,就像阿拉穆特城堡。

  他也不去想是不是想要再与队长重逢,就得回到杜布雷宁站去……

  只有等待,等待引导亨特行走的铁轨不可避免地将亨特引导到未来犯罪行为的发生地,这一段可怕的历史的终结地。

  就让他解决这次的瘟疫,给图拉来一次彻底的消毒吧。

  然后……

  完成他没有说出口的意愿?

  荷马认为他其实有其他作用:

  写作而不是开枪射击,创造永生,而不是剥夺人的生命。

  但如果你的膝盖一直在流血,那么很难不弄脏衣服。

  谢天谢地,他放萨莎跟着那个滑头走了。

  起码他确保了萨莎不会亲眼目睹这场可怕的屠杀,她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这场屠杀。

  他看了一眼站台上的时钟:如果队长完全按照时间表行事的话,那么对荷马来说还有一些时间可用。

  最后的两个小时,他还可以做自己,还可以邀波利斯一起跳最后一曲探戈。

  -------------------------

  萨莎在很长时间内都无法下决也再按一次门铃:

  为什么要去得罪绿宝石城的守卫?

  也许他们已经听到了她的声音,也许,已经看清楚了她。

  如果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开门,那说明他们在商讨要不要为她这个意外猜到密码的陌生人开门。

  她要对他们说什么,如果大门真的敞开的话?

  说在图拉站肆虐的瘟疫?

  他们会不会出手援助?

  他们会不会冒险?

  他们是不是都像列昂尼德一样,善于把人看得一清二楚?

  也许,要立刻与他们谈论萨莎自己已经感染了的瘟疫?

  向其他人承认事实,虽然到现在为止她还从未向自己承认过……

  萨莎究竟能不能打动他们?

  如果他们早就战胜了这一可怕的疾病,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出手相助?

  为什么不向图拉站派个带药的信使?

  难道仅仅是出于对普通人的恐惧,或是希望瘟疫可以消灭他们全部?

  是不是他们专门让大地铁的人染上了这个病?

  不!

  她怎么能这样想!

  列昂尼德说过,绿宝石城的居民公平慈爱,他们从不惩罚人,也不会剥夺他人的自由。

  在他们亲手构建的美丽世界里,甚至都没有人会起犯罪的念头。

  那为什么他们不去拯救这些濒死的人们?

  为什么不打开他们的大门?!

  萨莎又按了一遍。然后又一遍。

  在钢制密封门后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好像这堵墙是假的,它的后面除了千吨重的多石土地以外什么都没有。

  “他们不会为你开门的。”

  萨莎猛地转身,10步外站着列扉尼德——他歪着身子,蓬头垢面,神情犹豫。

  “那么你来试一试!也许他们会原谅你?”萨莎不解地看着他,“你不是为此而来的吗?”

  “没人原谅,那里是空的。”

  “你自己说的……”

  “我撒谎了,这不是通向绿宝石城的入口。”

  “那么在哪儿?”

  “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他摊开手。

  “那为什么你走到哪儿人们都会对你放行?难道你不是观测者……你竟……在环线也好,在红线也好……你在骗我,是吗?”

  “你胡扯了关于绿宝石城的故事,现在又可怜我了!”她苦苦找寻他的双眼,从那里,她找到了他对她的猜测的肯定。

  “我自己也一直希望能到那里去。”列昂尼德直直地看着地面,“我已经找了它好几年了,搜集了关于它的所有传闻,读了一些老书。”

  “光这一个地方我就来了可能有一百次了。我找到了这个按钮……日以继夜地狂按。”

  “都是白费。”

  “你为什么要骗我?!”她逼近他,右手自己向刀子伸去,“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想把你从他们身边偷走。”列扉尼德发现了刀子,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失魂落魄,他没有逃跑,反而一屁股坐到了铁轨上,“我想,如果你我两人单独地……”

  “那你为什么折回来?!”

  “很难说清楚。”他顺从地从下向上看着她,“也许,我明白我跨过了什么界限。当把你送到这里来的时候……我一个人沉思着……一个人的灵魂不可能生来就是黑色的。”

  “起初它是透明的,一点点地,它渐渐变浑浊,污迹斑斑。”

  “每一次当你原谅自己的恶的时候,你总会替它找到辩解之辞,你对自己说,这仅仅是个游戏。”

  “但从某一刻起,黑色占据了灵魂的大半部分,很少有人会察觉到这个时间点,在体内是看不到的。”

  “而我突然明白了,正是此时此刻此地,我跨越了那个界限,然后我成了另一个人,直到永远。”

  “我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不应当由你来承担这些。”

  “那为什么大家都敬你三分?为什么都巴结着你?”

  “不是我。”列昂尼德吸了口气,“是爸爸。”

  “什么?”

  “从没有人对你谈起过姓氏‘莫斯克温’?”

  “没有。”萨莎摇头。

  “那么你可能是这地铁中唯一一个不知道这个姓的人。”列扉尼德苦笑着,“总之,我的爸爸是一个很大的领导,整条红线的领导。”

  “我拿到的护照是外交官护照,所以哪里都放行。这个姓氏十分罕见,不会有人敢冒险去冒名,只有人因无知犯下错误。”

  “那么你……”萨莎离他更远一些,恶狠狠地看着他,“你是观测者?为此你才被派出来?”

  “人们急于摆脱我。爸爸知道,我不会成才的,于是放弃了我。你看,我暗地里还在让他的姓氏蒙羞。”列昂尼德撇了撇嘴。

  “你和他吵架了?”女孩眯着眼睛。

  “怎么能与莫斯克温同志吵架?他是一座丰碑!我被逐出家门,而且受到了诅咒。”

  “你也看到了,我从童年开始就是一个愚人。”

  “我对美丽的画作痴迷,热爱钢琴,被图书吸引。”

  “妈妈毁了我,她一直想要一个女孩。”

  “爸爸突然察觉到这一点,想把我的兴趣爱好转移到武器和党派间的阴谋上去,但为时已晚。”

  “妈妈教会我长笛,爸爸用皮带让我不再会演奏。教我演奏的教授被他流放了,给我安排了一位政治教导员。”

  “但这些努力都是白费,我已经麻烂了。”

  “我不喜欢红线,我想要从事音乐工作,我想要画画。”

  “爸爸不知怎地派我去拆一幅马赛克图,那是有教育意义的,他想让我知道,所有精致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腐朽。”

  “我把它敲了下来,为了让人们不能再临摹一幅。”

  “在我敲打的过程中,我把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甚至可以自己拼一幅那样的拼图。”

  “到现在为止我都恨我的父亲。”

  “不能这样说他!”萨莎吃惊地说。

  “对我来说,可以。”列扉尼德微笑着,“其他人会因为这个被开枪打死。而关于绿宝石城……”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教授曾悄悄地给我讲过它的故事。”

  “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等我长大以后,我一定要找到它的入口。”

  “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那么一个地方,为了它,我值得活在这世上,我活得有意义。”

  “在那里所有的人都这样活着,在那里我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败类,也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贵公子,我是平等大众中的普通一员。”

  “但你并没有找到。”萨莎把刀子收了起来,除了一些没有听过的生词,她能明白个大概,“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

  列昂尼德耸耸肩膀,站起来,走向按钮,又一次按了下去。

  “也许对我来说,那边有没有人能听到并不重要,在这地球上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地方也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认为它存在于什么地方,而且有人在倾听我的诉说。我还不够好,不值得他们为我打开大门。”

  “难道这对你来说就够了?”萨莎问。

  “对全人类来说都足够了,当然对我来说足够。”列扉尼德耸肩

  “那你打算怎么去配得上‘走进这扇门’?”萨莎问。

  “嗯……虽然这样说很蠢,当然……是靠我的长笛。”

  “我想它能修正什么。”

  “你明白吗……音乐是最为短暂的艺术。”

  “它只存在于乐器演奏的那么几分钟,然后戛然而止,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像音乐一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感染人们,也再没有东西能伤人如此之深,而伤口又愈合得如此之慢。”

  “那打动你的旋律会永远伴随你。”

  “这是美的精华和真谛,我认为它可以治愈灵魂的丑陋。”

  “你真奇怪。”她说。

  “但现在我突然明白,麻风病人不能治愈麻风病人。如果我对你坦诚一切,那么这扇门就永远都不会对我敞开。”

  “你认为我会原谅你吗,冲着这些谎言和欺骗,这些残酷?”萨莎尖锐地盯着他。

  “你还会再给我一个机会吗?”列昂尼德突然对着她微笑起来,“你也说了,我们每个人都有拥有它的权利。”

  女孩戒备地沉默着,她不想再一次被卷入他那可怕的游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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