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正德看着小莫子委屈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到底是个不健全的人。
这还跟方平安吃起醋来了。
不过。
等解决完莲花教之后，得马上让方平安等人返回帝都，近来这段时间，大康境内，很多地方都发生了旱灾，并且愈演愈烈。
赈灾银子朝廷也拨下去了，但是……市面上的粮价居高不下，就是朝廷，想要筹集粮食，也得去购买高价粮食。
可如今的粮食，比几个月前，足足高了好几倍不止。
本来赈灾二十万两银子就足够。
现如今，户部算出来需要花费整整近八十万两。
说实话。
国库内哪有这么多银子？
能拿出二十万两已经是极限了。
埋头沉思想了好几天，跟众多朝中大臣商议过很多次，也拿不出个打压粮价的好办法。
而且，大肆囤积粮食的，大都是些大康世勋，这些人，在曾经问鼎天下的时候，是出过大忙的。
若是一个人还好，如此多的世勋贵族，一起哄抬粮价，康正德就是有心杀人，也不可能一次性杀这么多人。
所以，这才急着想要将方平安召回。
臭小子总能想出来些歪门邪道的办法，令人眼前一亮，说不定这一次也能有什么办法。
“小莫子，马上拟旨，东海县平定之后，命方平安等人，火速返回帝都，不得有误。”
“是。”
莫公公表情一怔，忙低头应下。
“皇上，可是打算让方平安着手处理粮价问题？”
“不错。”
康正德微微颔首，眯眼道：
“云翔县如何，你也看见了，那个陈县令有什么本事，朕一清二楚，云翔县能发展至此，短短时间内，百姓富足，几乎都是方平安的功劳。”
“这小子搞银子，天生就是一把好手，此次赈灾，国库只能拿出二十万两，狗屁户部的官员，算出来足足需要八十万两，朕要是有八十万两，还要他们那些户部的官员干什么？”
“你说，此番要是方平安能用二十万两银子赈灾成功，将粮价打下来，这小子又不愿意当官，朕为他赐爵如何？”
一听这话。
莫公公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
赐爵？
我超？
那岂不是，以后咱家见了方平安这臭小子，也得行礼了？
还怎么拿捏？
“就这么办，速速将圣旨送下去，对了，待方平安等人返回帝都后，不用进宫，朕觉得，他不进宫，朕的皇宫安全的很，他一进来，走哪都是探子。”
康正德说完，歪着脖子，打量着小莫子。
“打压粮价乃是同世勋作对，身边也得有个伺候的人，一会你出宫后，也不用回来了，找家客栈住下吧，跟着方平安等人一起前往灾区。”
莫公公：“？？？”
他也要跟着去？
那……
以方平安那小子克自己的模样，还能活着回来吗？
去了一次云翔县。
扫了一晚上的茅厕不说，肋骨断了好几根。
就连手指头都被咬掉了一截。
跟着去灾区。
莫公公觉得，一会出宫，干脆别住客栈算了，直接找家棺材铺，给自己选一口上好的棺材，说不定这一次能用的上。
……
转眼到了两日后。
方平安等人风尘仆仆返回帝都。
在客栈中，面见了莫公公。
待看完皇上老爷子的意思后，除了方平安在低头沉思，其余人均是一脸愁容。
赈灾啊。
这活也没干过啊。
而且，短短几日的功夫，粮价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就连帝都也受到了影响。
曾经两文钱能买到的包子。
现如今已经涨到了五文钱，据说还会再涨价。
“平安啊，来……喝水，喝水，路上辛苦了吧，咱家给你吹吹，别烫着。”
“腿疼不疼？用咱家给你锤锤不？”
“捏捏肩呢？咱家手法好着呢，宫里享受过的娘娘都说好。”
“……”
众人看着站在方平安身边，不停献殷勤的莫公公，一脸的诧异。
尤其是康义鸣，龇牙咧嘴皱着眉。
什么意思？
整活给他看吗？
小莫子那是老爷子的贴身太监，在身边伺候了一辈子，别说方平安一个捕头。
就是朝中大员，也很少有人在莫公公面前放肆，说话更是毕恭毕敬。
怎么？
喝假酒了吗？
还是故意表现出来，给他看的？
变相的表达，老爷子对自己的不满。
相比较康义鸣。
在场人中，最激动的莫过于知道“真相”的云隆，此时看着伺候方平安的莫公公，心里激动万分。
那感觉，比伺候他还要让他兴奋。
莫非……皇上已经把实情告诉莫公公了？
是了。
肯定是这样。
莫公公是什么人，那是皇上的贴身大太监，当年也出现在大明湖畔的人物之一。
皇上瞒着谁，也不可能瞒着莫公公。
也就是说，方平安的私生子身子，莫公公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了。
可是……太子还在场啊，表现的太过了吧？
别让太子看出来啊。
想到这里。
云隆不动声色挪动着身躯，立在了莫公公身旁，偷偷踩了踩他的脚，眼神望着外面街道，用细弱蚊蝇的声音道：
“过了，过了，太子还在，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引人误会。”
“嗯？”
莫公公眉头一皱。
有些没听明白。
斜眼瞅了云隆一眼，回敬了一脚。
自从这家伙跟着方平安之后，整天变的神神叨叨的，听暗卫里面的人说，精神都有点不正常了。
动不动就是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
而且，大半夜的时候，总会偷偷出去。
总之是变得很神秘。
“你都知道了？”
忽然。
莫公公见云隆点头，心里了然了。
速度这么快的吗？
不愧是暗卫出身，皇上打算赐爵给方平安的消息，云隆已经知道了。
“嗯，我一直就知道，低调，低调懂吗？莫要给平安招惹麻烦，见机行事。”
云隆微微一笑，傲然丢下一句话。
不再搭理莫公公。看書喇
论资排辈，小老弟，你慢了一步啊。
最早投靠大明湖畔之子的，那可是他云隆。
“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干什么呢？有情况？”
一个不正常的云隆，一个嘎了的老太监，就站在自己身边，你瞅我一眼笑一笑，我回你一眼，也笑笑。
这谁顶得住？
方平安当时就崩溃了。
一拍桌子，低吼道：
“去二楼雅阁内，莫公公，麻烦你去将三大爷叫过来，我需要好好问问，现如今的灾区究竟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