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看着水泥路感慨万千，甚至以为是自己遇到了观棋烂柯，一梦千年的神奇之事。
李秋哭笑不得，一把扶起孙思邈。
“孙道长，你别多想了，现在是大唐，离隋文帝的开皇年号，也才几十年！”
“你脚下这个，就是水泥修建的大路！”
“我刚才说的，就是要用这样的水泥，修建医院大厦！”
李秋说着，将水泥的事情，向孙思邈好生解释一番。
孙思邈听得直发愣，久久回不过神。
水泥的神奇，实在是超乎他的想象。
而一想到李秋要用这样的神奇之物，建造高楼大厦，作为他孙思邈行医治病的医院，一种激动与振奋，就在孙思邈心底升腾不止。
“好东西！”
“这水泥，可真是好东西啊！”
“老道已经十分期待，看到小郎君修建的钢筋混凝土大厦了！”
李二在一旁看着孙思邈被震惊万分，重塑三观的模样，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哼！”
“我大唐的好东西还多着呢，有你震惊的！”
“孙道长，你若继续在深山隐居，可就真的洞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了！”
李二骄傲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他快步前进，几人顺着这条平坦的水泥路，终于走到了渭水铁厂门口。
前往高高的围墙内，高大如山的烟囱高耸，股股黑烟喷薄而出，是一种奇特的壮观景象。
而渭水铁厂四周的空气，也早已被污染，带着刺鼻的味道。
若是在以前，李秋一定捂着鼻子，一阵不满。但现在，在古老的大唐，能够闻到这股味道，却极为难得。
甚至可以说是，求之不得！
李秋深深的吸了一口带工业废气味道的空气，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怀念。
“终于又闻到了这熟悉的味道，真是怀念啊！”
“也不知我死后，能不能回到……”
李二却没有这样的感叹，只是对高炉不断的运转，十分满意。
倒是孙思邈微微蹙眉，用一方带着草药香味的方帕，遮住口鼻。
以他的医术修养，瞬间就判断出这气味之中，对人体有伤害，是毋庸置疑的毒气。
“都小心一点，这里的气味，有毒！”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大肆在长安城外排烟排毒，真是可恶！”
“老道定要上报官府，将其取缔了！”
李秋一阵无奈，废气污染，是工业的顽疾。
哪怕是再发达的国度，也一样存在。只是有些先走一步的国家，把这些污染大的工业，都排挤到落后的国家，自己只享受好处，却不承担责任，实在可恶。
但在如今的大唐，李秋可舍不得把高炉这样的宝贝，送到外邦。
别说其他国家了，甚至离长安远一点，李秋都不愿意！
无他，高炉带来的好处，远远超越了空气污染对百姓的伤害。
李秋没那个条件做到完美，也只有走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了。
但废物有毒毕竟是事实，李秋对孙思邈的职责，也无可逃避。
“孙道长，且等等。我也不愿意建造这样排毒烟囱啊！”
“但这高炉……罢了！你随我们进去看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等看完高炉的产量，你就不会说要取缔关闭了！”
李秋说完，带着孙思邈，大步迈进渭水铁厂的大门。
秉着对李秋的信任，孙思邈犹豫一下，跟着走进渭水铁厂。
几人还没真正走到高炉车间，只是在外面的路边，便看到道路两旁的铁料，就已经堆积如山了。
只见一堆堆的钢锭铁条，层层叠得码得像一座座小山。
而渭水铁厂的工人们，却还在继续向蚂蚁搬家一样，源源不断的运出铁锭，四处摆放。
孙思邈早已被震惊得合不拢嘴巴，连世外高人的风度都忘了。
“这……这么多，都是铁料？”
“这得是多少钢铁啊！都堆成山了！”
“若是用来打造锄头镰刀，恐怕整个关中的百姓，都足够人手一把了！”
孙思邈哪里见过铁料堆积成山的景象，在他的印象中，钢铁是无比稀缺而贵重的东西。
百姓家里的一把铁锄头，足够传三代人！
可如今在这渭水铁厂，一切固有印象都被打破了。铁料简直比路边的石头还要不如，堆得都快没地方存放了。
而一旁的李二，尽管早已知道高炉的生产效率神奇，但也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回身转头，环顾整个渭水铁厂，见四面八方各个地方，只要是能够堆放铁锭的，都被摆上了如山的铁锭。
这远远超出了李二的预计，让他先是震惊，接着无尽狂喜。
“好！好啊！”
“我老李怎么也没想到，大唐也有铁料堆积如山，怎么都用不完的一天！”
“李小子，你做的好！”
李二极为激动，眼中兴奋的精光透出三尺。
铁的作用，他再清楚不过了。
“钢铁，可以说是一个国家的骨头脊梁！”
“渭水铁厂，真是让我大唐，挺直了脊梁！”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