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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6 章 第四十二章少昊君离

  人能无耻到什么境界,人自己也很难想不到。

  辛筝在无耻这一领域连着给君离上了两堂课。

  会盟时仗着自己对大部分乱七八糟的药物有抗性而在酒里加料,又准备了精锐侍从,连斟酒的侍女都是军中精心挑选的,从而一举拿下会盟的盟友是一堂课。看書溂

  第二堂课是发现君离没有离开的意思后让君离干活抵偿房租与伙食费。

  你差这点钱吗?

  当我不知道吗?

  新吞并地盘所有的贵族氏族都被你搜刮了一遍。

  虽然震惊辛筝的无耻,君离却悲哀的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抗拒的接受了辛筝的剥削。

  地盘一下扩张了三倍,很忙,但也不乱。

  辛筝从辛原要了三百名能写会算的序学学子,军队里更是强制扫盲,每个士卒只要还没断气,每天至少要认识一个字。学会了有一碗肉吃,多学会一个字,多吃一碗肉,没学会也无妨,在不停止每日高强度训练的同时饿一顿就好,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效果奇佳。

  这也使得辛筝解决了军队伤残退伍后怎么生活的问题,全都扔去乡里当里丞。

  辛筝在每一块地盘编户齐民,九家为邻,四邻为丘,四丘为里。

  每一里设里正与里丞。

  里正负责处理内部问题,里丞负责公文往来、宣布政令、普法(重点为《农律》部分)、征税、劳役等事物,前者是当地人,后者是外来者。

  伤残退伍的士卒,在填鸭式教育之下还是有点墨水的,凑合着也能干,不凑合着辛筝也找不到别的人手了。

  最重要的是,士卒是实打实的精兵,自保能力很强,哪怕去了乡里,也没那么容易被当地的宗族势力给干掉。哪怕最后闹翻了,打不过也跑得掉,回头喊上军队去镇压,正好解决乡贤问题。

  东凑凑,西凑凑,辛筝勉强凑出了能撑起半个班子的人手。

  剩下一半则是靠招贤。

  君离见过的招贤有两种,一种是封君听闻谁谁有贤名,跑去求贤;一种是封君发出招贤令,然后有意者带着自己的名帖来面试,双方见一面,然后给个官做。

  辛筝,自创了第三种。

  招贤令是君离写的。

  辛筝扒拉了一番,发现自己手里能用的人中君离的字写得最好,自己写得最难看,便自己口述,君离润色书写。

  君离很努力的润色,仍旧掩不住那浓浓的别开生面感觉。

  辛筝对贤的要求非常低:一百以内的加减,能写五十个字以上。

  要求后面是酬劳,每个月发多少钱粮,不是很丰厚,但靠着这笔钱粮,足够让人过上半脱产的生活了。

  这大抵是有史以来要求最低的招贤令,以及,第一个注明自己对人才有什么具体要求的招贤令。

  此虽特别了些,却也谈不上别开生面。

  别开生面之处在于,辛筝并非面试,而是笔试。

  将做胥吏需要面对的一些情况与需要掌握的一些知识给写成题,让人才们回答,答得好就接受一段时间的法律知识恶补,补完了辛筝再面试,每个人都勉励两句,聊完了就上任,当胥吏。

  君离委婉提醒,你很有想法,但你这么写,不会有贤才来的。

  贤才求明主,为的是当官,是裂土分封,封妻荫子,子孙迈入恒贵者的行列,不图那点钱粮。

  辛筝表示:我不缺当官的贤才。

  王派来当大夫的贤才都是自带班底的。

  让一个人去当官,那个人得自己招揽贤才搭建班子再上任是世情。

  她便是招揽能当官的贤才,也没空缺了。

  大夫官署的官职都被填满了,只有各级胥吏是贱役,肉食者看不上才严重空缺。

  君离闻言很想问你莫非真的一心一意为王做嫁衣吧?那可一点都不像你,但想想自己如今与辛筝的关系,又将这话给咽了回去,莫说关系已经步入从前,便是仍如从前,这种问题也很难得到回答。

  招贤令下发。

  等人才来应聘,还是需要时间的,因而现有的人手还是很忙。

  君离每天处理公文至少七个时辰,睡觉三个时辰,还有两个时辰的习武时间,哪怕忙得要死,他也不想松懈武技方面的打磨。

  吃饭怎么办?

  处理公文时边工作边吃。

  处理公文时还要学第二门文字。

  辛筝交给基层胥吏的文字并非帝国通用书面文字,而是一种改良过的文字,他认识:当年在盗趾军时,常仪教给那些奴隶孩子的便是这种文字。

  不可否认,这种被辛筝称之为吏书的文字虽不如帝国原本的通用文字形优美,但更方便书写与学习。

  只是,再方便,也得重新学,若非君离在盗趾军时打下了底子,怕是第一天就得抓瞎,也不排除辛筝就是看上他的底子才会让他帮忙。

  君离写了两天后发现很方便,便忍不住问辛筝可知王旦之事?

  辛筝反问:“你是说那个刚继位时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结果被现实狠狠扇了一巴掌后便向荒淫无道的暴君发展,在位几十年,干的最多的就是强女干,杀人的王?太扛不住打击了,杀人也就罢了,却不敢杀真正架空了他的诸侯公卿们,只敢在更底层的人身上找存在感,怯夫。”

  君离点头。“就是他,他在位晚年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当时有人提议改良文字,将文字改得更加优美方便,却为暴君所阻,被暴君砍了全家,株连一大片,血流成河。”

  辛筝道:“然后暴君很快遭到了报应,如厕时心绞痛,陷而卒。一代人王,死于溺死茅坑,虽然帝国自白帝之后十个王至少六个不得善终,但这位的死法仍旧是一绝。”

  君离问:“你信吗?”

  辛筝默然须臾,道:“我最开始读这段历史时,疑惑他为何要阻止,帝国的文字太难学难写了,改良一下不好吗?但后来有个人和我闲谈历史时聊起这一段,她给我写了几个当年准备推行的新文字,我便开始感激他了。”

  文字改良有两种。

  一种是往更方便的方向改,另一种是往更不方便的方向改。

  后者需要让学习的人花更多的精力,而学习难度提高了,除非是脱产者,有充足的学习时间,不然学习效率与成绩都会下降。

  也是那段谈话让她开始重新审视帝国千年来在位的王。

  白帝之后,帝国的人王仿佛被诅咒了一般,两千余年便有十五个废王,除了其中两个,另外十三个被废后是不予承认的,不入祖庙,不然今上就不是第九十九任,而是一百多任了。

  明君也有十余个,但辛筝留意了下,这些明君要么在位特别长,在位期间与诸侯公卿关系特别好,地方势力特别厉害,王权只是面子光鲜,根本没有什么成绩,要么就是虽然在位时干出了成绩或是稳定了局面,但在位很短,大多英年早逝,甚至死得不明不白。

  比如其中一个叫照的王,那是个能徒手搏杀熊虎的猛男,这位在一次失足落水后第二天就因着凉而亡了。

  还有那层出不穷的暴君昏君,辛筝发现,这些人也不是一开始就是暴君昏君,在继位之前,都表现得挺不错的,哪怕是最差的,基本的能力也是有的,真正的蠢货也不可能将王位抢到手里,但继位后没多久便仿佛脑瘫了似的。

  没有患上突发性的脑瘫的自然也有,那个失足落水后因为着凉而亡的王照便是其中一个。

  君离见辛筝明白,便问:“你做好准备了?”

  辛筝道:“这是吏书,是小吏用的文字,不是上等人用的。”

  君离懂了。“你这样,帝国上下会割裂。”

  “本来就很割裂了,也不怕更裂些。”辛筝不以为然。

  氓庶与贵族的礼与道德之间的差异比人族和非人族智慧生物的道德差异还大,辛筝觉得,照青婧的进化论,大部分贵族对于自己与氓庶的认知其实挺正确的:贵族与氓庶就不是一个物种。

  君离想了想,取出了一枚工艺异常精美的布币给辛筝。

  辛筝疑惑的看着君离。“我虽然缺钱,但不缺这么一枚钱,你要送我钱,最好送金山银山,那样我能多花几日。”

  君离脸色黑了黑,将铜布塞到辛筝手里。“我所有财产都被你抢干净了,哪有金山银山?这枚钱可以让你在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找巫宗救命。”

  辛筝诧异的看着手里的铜布,似是想到了什么,脱口:“你难道是巫女的私生子?”

  君离深呼吸,不能打不能打,打了外面的护卫就该冲进来把自己乱刀碎尸了。

  辛筝这些日子被刺客拜访的频率太高,护卫们都快神经了。

  “我母是连山果,这是别人送我的。”

  辛筝哦了声。“这么好的东西送我,不怕你阿母打死你?”

  “这是我的东西,怎么用是我的事。”君离说。

  辛筝赞同。“可我前不久才对你....”

  这么不记仇,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吗?

  君离抿了抿唇。“兵不厌诈,谁能怪自己的敌人太无耻?”

  辛筝笑说:“多谢夸赞。”

  君离:“....”

  关系虽缓和了,但君离每日的工作仍旧只增不减,到最后连吃饭睡觉都在官署了。

  君离偶尔会有些茫然,自己究竟是怎么沦落成这样的?

  这种茫然并未维持太久。

  招贤令需要时间,辛筝很有耐心,却发现,不管自己有没有耐心,自己都等不到几个人了。

  群盗四起。

  倒霉的不仅是最底层的氓庶,还有那些揭了招贤令的人,出门在外总有运气不好撞上盗匪的,或者更倒霉点,自己老家就在闹匪的范围里,前者死自己一个,后者死全家。

  被现实给教育了,还有胆气揣着招贤令来找辛筝的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年轻人。

  虽然来的都是毫无名气的人才,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哪怕不是贵族也一定是贵族后裔中没落了的旁支,看不上辛筝许诺的吏职。

  不过被这么一番筛选,还敢来的,哪怕没有出身,且学识很差,可塑性与韧性都不会差,哪怕考不上,辛筝也愿意用。

  虽如此,辛筝仍旧很生气。

  君离在案牍劳形时被通知辛子有请。

  到的时候辛筝正在看辛原送来的密函,旁边的地上堆着三尺高的简牍公文。

  “你先看看那些,有惊喜。”辛筝将一支笔扔向简牍堆,发出撞击的声音。

  君离不解,但还是循着方才的声音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墨写在木牍上容易掉色,下雨的时候还容易糊成一团,因而公文上的字都是用刻刀刻的,并不妨碍他盲读。

  第一封,是某地闹盗匪。

  第二封,是某某地闹盗匪。

  第三封,是某某某地闹盗匪。

  君离额头冒出了汗,却仍是读了下去。

  君离忙,辛筝也忙。

  辛原的事她虽然放得很松,军政大权都交了出去,只是在不同的人手里弄了个制衡,但也不是就这么安心不闻不问了,每隔一段时间辛原就得将发生的事给她知会一下,其中序学与育幼堂是一个月一封密函,别的是三个月一封。

  一封一封的看完,看有没有不理解的地方,有的话就写上去,回头辛原那几位还得给她解释为什么这么做。不能下面的人已经自己拍板做完了,但她这个国君连为什么这么做都不懂。

  有不足的地方,她也会试着提提自己的建议,但用不用取决于虞他们。

  一来二去,密函都快变成有着详细注解的课文了。

  拆开最后一封,是老巫的。

  原本序学里读书的都是育幼堂的孤儿,吃穿用度都是统一的,哪怕是不统一,也是孤儿自己书读得好得了奖励学习的膏火银,假期干活勤奋挣了钱买的,总体还是差不多的。

  但随着军功子弟入学,生徒之间开始不统一了。

  有因为家里有爵位,穿着华贵的丝衣来上学的。

  有嫌弃食堂伙食难吃,自己带饭的,带饭也就算了,带的还是各种山珍海味。

  老巫甚至还看到了一个戴着组玉佩来上学的,耳朵被□□得不轻。

  贵族打小就练习专门的走路,练了很多年,这才能身上琳琅满目,发出的声音却是极为悦耳的,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序学里的那个生徒显然没有真正贵族那种学习条件和学习时间,玉器撞击的声音完全是噪音。

  更让老巫担心的是,因为这些生徒的张扬与炫耀,序学里的学习氛围比起曾经,明显下降了不少。

  老巫来信询问要不要把军工子弟和孤儿分开学习,不然这么干扰下去,序学的学习氛围就别要了。

  辛筝微微蹙眉,很快眉头舒展,提笔蘸墨。

  分个屁。

  盖一座序学不需要花钱吗?

  大君的钱哪怕是做无本生意来的,也不能这么糟蹋。

  序学以后发制服,两件冬衣两件夏衣,两年量一次身量裁新的,大君不差钱。

  衣服从哪来?

  之前不是开了家作坊招了几百个女人做工,纺线织布裁衣给孤儿穿吗?扩建个几倍,学生制服也做了。

  生徒以后在序学里必须穿制服,当然,不穿也不强求,请卷铺盖滚蛋,离开序学,爱怎么穿就怎么穿,绝对没人管。

  除了绾发的发带,序学内禁止佩戴饰品与化妆,学生就该有个学生的样,读书习武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是最重要的,请卷铺盖走人,她搞教育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至于吃饭问题,主食与一罐羊乳是免费供应的,菜虽然不是免费供应,却也是有荤有素,还是医者安排的,吃着多健康。

  而且她当年为了防止序学的管理人员贪污,专门规定,序学的祭酒与先生必须与学生吃同一个食堂,且负责购买食材的人与祭酒每日必须所有菜都尝一口。所有人吃同一个食堂,食材若是有什么问题,大家一起死。

  这么多年下来,先生都没挑,熊孩子有什么资格挑?禁止带饭,不吃就饿着,若能把自己给饿死,算熊孩子有骨气。

  扩建宿舍,让军功子弟和孤儿一样,统统寄宿。

  能让孩子在学校里这么搞,父母显然不擅长教孩子,既如此,别教了,孩子寄宿,一个月回一次家。父母平时想见孩子,允许探监,啊不,是允许探望孩子,但必须隔着门,父母没事不能进学校,想孩子了这种理由显然不能归入有事这一栏。

  最后,孩子们还能有精力关注不相干的东西,说明功课太轻松了,从今以后,序学所有课程的功课都增加三成,若还有精力,再加三成,还不够,再再加,一直加下去,相信不管多熊的孩子都会乖巧如兔。

  将答复写好,再将羊皮卷好塞进专门的铜管里,一会会有专门负责此事的人来拿走。

  辛原的报告都看完了,辛筝这才看向君离,速度不赖呀,这么一会儿居然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辛筝颇为玩味的问君离:“你说那些盗匪有多少是野生的?”

  君离擦了擦汗。“大部分不是。”

  虽然浑水摸鱼为非作歹是人性,但昆北之地的氓庶在辛筝普法时被狠狠的教育过,这也没过去几天,不至于这么健忘,就算健忘,这可是心理阴影,哪有那么好消除的?

  最重要的是,铜器铁器在这年头是寻常氓庶用不起的,一件金属打造的农具都能当传家宝了,而境内正在作乱的那些盗匪,很多都有金属武器。

  辛筝问:“你心虚什么?又不是你做的?”

  君离抬起了头,无奈道:“这些问题是我留给你的。”

  想也知道,那些盗匪手里的武器是从哪来的。

  再瞅瞅群盗四起的地域,哪都有,就是没有辛筝基本盘那块地的。

  这也就罢了,当土王当惯了,不想再被王掌控是人之常情,虽然不支持,但能理解,立场罢了。但最恶心人的是,闹得最严重的地方都是他曾经的地盘。

  君离哪猜不出这是想干嘛。

  故意激怒辛筝,让辛筝怀疑自己,然后让辛筝杀了自己,哪怕不杀了自己,也得彻底破坏他们之间目前还算友好的交情,让他俩彻底失去信任。

  辛筝微微挑眉。

  所有考生里论得罪贵族最深的,第一名当然是自己,杀贵族如杀豚犬,刽子手的刀都废了不知多少把,其次就是看着最温和的君离了。

  君离没杀多少贵族,甚至杀得很少,连前十都排不进去,但他做得是掘人根基的事。

  官方低息放贷、丈量土地、清查户籍、授田给无地之民....桩桩件件都是在挖贵族的根,奈何打不过,便只能忍,然而,忍耐并不代表就不想将君离寝皮食肉了。

  这不,这回有大腿支持,底气就足了,马上就来报应君离了。

  辛筝奇道:“你我彼时是敌人,给敌人埋下隐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君离摇头。“你我并非敌人,只是对手,且昆北之地并非你我私产。”

  辛筝仔细审视了番君离,发现这家伙竟然是认真的,不由感慨:“你真是一位君子。”一位真正的君子。

  君离道:“你也是。”

  辛筝露出了古怪的神情。“看来你不止眼瞎,还心盲。”

  君离反问:“若你英年....”君离顿了顿,不想将那么不吉利的词用到辛筝身上。“你会立谁为嗣君?”

  辛筝随口道:“自然是杀了我那位私生子兄长的亲子与养子,再传位于他。”

  君离惊住,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道:“为、为何?”

  “你是说哪个?杀他两个儿子还是传位?传位是因为他是辛氏公族里最出色的,杀他儿子自然是因为他没教好儿子,我提前帮他淘汰一下不合格的继承人。”辛筝甚为随意的回答。

  君离希望辛筝是在开玩笑,这样想是很符合逻辑的,不然这种事怎么可能大咧咧的和一个外人说?而且哪个嫡出能对差点把自己给弄死的私生兄长如此宽厚?但,这么多年相处,他又诡异的觉得,辛筝不是在开玩笑。

  辛鹿合适,所以就是他了。

  因为不够在意,甚至是根本没把人放心上,所以才能轻描淡写的说要杀掉兄长的两个儿子。

  辛筝是一位君子。

  一位冷血的君子。

  君离恍惚意识到这个问题。

  见君离似乎不是很能接受,辛筝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想法,换了个问题:“让你解决商阴以外所有的匪患,你需要多少人手?入冬之前必须解决,要么全杀光,要么全抓起来去挖河道,不能让他们遁入山林。”

  一旦进了山林,那就没完没了了。

  君离怔了下,还是下意识计算了下。“给我一千精锐即可,最好有马。”

  辛筝道:“行,我给你一千精锐,两百匹马。”

  君离想了想,问:“商阴不用去吗?”

  “商阴?那些贵族会解决的。”辛筝回道。

  商阴的贵族在她打下来的时候被杀了三分之一,后来阳生往她后方放火,商阴乱了一会,但她一直防着,因而早有准备的角又杀了三分之一。

  剩下三分之一胆已经被吓破了,匪患刚起便忙不迭的把参与的贵族给抓了出来向辛筝表忠心。

  辛筝估摸着让他们把那些盗匪给抓起来应该是可以的,如果做不到,那也没关系,这三分之一也杀掉好了。

  杀人抄家的无本生意,她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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