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差了很多。
种超在边上不明看向了顾平；“这方面你就不要让我猜了，直接说吧，是要我去知州衙门做什么。”
顾平嘿嘿一笑往种超身边靠了靠奸诈道。
“耶律平应该知道，我们的物资其实大部分是在澶州，如今大雪封了路。他们会认为我们就是在威慑，很有可能会在谈判桌上死鸭子硬。”
感觉到有些冷，顾平带着两人坐在了炭火跟前用火钳将炭火灰拨弄了下。
“但是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澶州百姓正在官府每天给予五文钱的情况下去清扫通往莫州方向积雪的话，他们还能坐得住。”
怕是坐不住吧。
种超都不用顾平再说下去，直接起身按住腰间宝剑；“放心，我去了大总管府后，就会去知州衙门一趟，顺便，澶州城外的驻军，也可以参与进来。”
澶州驿馆，外面嘻嘻哈哈的声音让韩德越有些好奇。
这样的天气，百姓应该是在家中躲寒冷才是。
怎么可能会在街上游走，而且听起来，还……挺高兴。
“外面发生了什么，派人去看看。”韩德越在书房中放下了书本，让身边的侍卫去看看情况。
侍卫出去没多久就来到了韩德越跟前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讲。”韩德越眼睛都没有抬一下翻了一页书问了声。
“大人，澶州知府下了告示，清理澶州到莫州官道积雪，每人每天五文钱。”
什么？
韩德越愣了下将书本放在了边上嘟嚷了声要坏事了后，脚步匆匆的出了门。
他一路来到了耶律平的房间，推开了房门来到了耶律平跟前；“我们要签署协议，不能再拖延了。”
耶律平正在吃东西，听闻这话十分不解的看着韩德越。
昨天晚上，不是说了嘛，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要进攻，因此今日一早就派出人去打探一下白水沟方面的情况再做出决定。
怎么？这才过去没多久时辰，就要改了嘛。
“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们需要签署这份协议。”耶律平放下手中油腻的匕首问道。
韩德越将事情经过说了一下。
见耶律平沉思的模样，他想了想上前一步道；“昨日没下雪，但是今日雪都没有停，澶州就下达这样的命令，很明显，这是要保障澶州到莫州的道路是能通行。这一次，他们不是在我们开玩笑。”
如果不签署，恐怕就真的要打。
幽州大火已经焚烧了大军不少粮草，以当前的储备，恐怕是不能抵挡援军抵达。
几个月的时间，大萧从各地能抽调多少兵力过来。
一旦开战，后果，不是自己两个人能承受的。太后的意思是要稳定，不要开战，甚至也明确提到，一定程度上，是可以退让的。
这一次，萧这边提出的协议，大胡并没有吃亏，虽然每年给予他们一千战马，但是岁币却是增加了。
不多。
但俗话说的好，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不是。
“将军，你看……”
“签吧。”耶律平承担不起这开战的责任。
如今，不用等那边汇报了，自己还是签署了，将这件事，平了的好。
签吗？
顾平坐在炭火边，笑吟吟进来的种超。
刚才，种超告诉自己，北胡方面已经决定了和大萧协议。
“好，我还以为他们要撑两天的，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答应了。”顾平将手中的火钳放在了边上；“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去这件事签了再说吧。”
风雪怡听说要签，随即去了边上的桌子上。
那里有四份文本。
分别用北胡和大萧的文字书写的文书。
风雪怡拿起了淡白色的那本。
“雪怡，拿错了。”正在穿官袍的顾平见风雪怡拿了右边的文书，提醒了一声。
拿错了吗？
风雪怡愣了下打开了文书。
种超走了过去伸出脖子看了过去，这没错，就是要签署的文书。
“顾老弟，这没错吧，这是我们要……”
正在挂鱼袋的顾平微微抬眼看了下；“常言道，水涨船高。一天一个价。前天我们给予的是一千，那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不过他们既然敢派出人去侦查，就没将我们当回事，那就还是一千五吧。”
积少成多，如果双方还能再和平十年的话，那就能多得五千战马呢。
五千。可不是小数目。
这也行。
种超看着顾平说的这么不要脸，伸出手指了指；“这反反复复的，是不是……”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庸俗了，只要利益在，其他都是无所谓的事。”顾平打断了种超。
风雪怡在外人跟前，一向紧跟顾平。她连连点头；“就是，脸皮拿来干什么，不当吃不当穿的。”
通判府。
今天是要签署协议。
顾平顶着寒风带着大萧这一次的提前在大门口等着。
见到远处的耶律平等人来了。
顾平下了已经清理了的台阶来到了耶律平跟前拱手：“贵使来了，今日对于我们双方来说，将会是一个铭记史册的日子。”
是的，的确是一个铭记史册的日子，只是对于大胡来说。
这是一种屈辱。
不过，耶律平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洗刷这个耻辱。
“顾大人说的是。”耶律平下了马，虚情假意的和顾平说着。
一边说，众人一边进入了通判府东厢房。
东厢房今日早就准备好了炭火，房屋里暖和的很。
甚至为了让双方协议签署字的人不会太冻手。炭火都增加了三盆。
双方各自坐下后。
耶律平看着对面一脸得意的顾平，忍住内心那想要呕吐的冲动看了下顾平。
“为了双方百姓的稳定。我们愿意和贵方签署新的《澶州盟约》”
顾平也是附和着耶律平的话；“是的，双方百姓能够幸福的生活，双方之间没有战火，这一直来，是我们大萧的梦想，如今，这个梦想总算是能够得以实现，我想，百姓会永远记住我们今日的努力。”
记住我们的努力。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些协议送到了太后那里，自己恐怕是要被骂一顿了。
耶律平双眼露出不满的看了下顾平。
他不想在这里待下去的开了口；“我们还是签署协议吧。”
顾平也没拒绝的取出了文本往前推了推：“那贵使好好看一看吧，如果没有什么异议的话，我们就签署上名字就是。”
顾平嗯了声指了指耶律平正在打开的文本；“我想贵方，应该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还能有他么什么异议，你们如今仗势欺人，自己还能有什么异议。只是，在减少上面的数量。他抬起头看向顾平；“贵方这是什么意思？”
顾平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从边上端起了茶盏；“贵使阁下博古通今，应该来说，也是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