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深吸一口气，忽然说道：“小徐，有烟吗？来一根。”
宋果对徐亮点了点头。
后者掏出一根烟，塞进了他嘴里，又掏出火机点上。
袁成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一下就烧了半截，喷出的烟雾盖住了袁成的脸。
“那家伙一眼就认出了我，我可以看的出，他很怕我。”袁成放下香烟，随手抖了抖：“我问他，这么多年了，在里面有没有知道错了？”
“他没有回答，我也不再问，我只想用拳头在他脸上砸上几个窟窿。”
袁成回忆道：“可惜，那里不是打人的地方，很快我们就被人拉开了。”
“我被老刘拖出关押室，根本没有过瘾，所以我打算，晚上再去找那个王八蛋，一定要打的他满地找牙。”
袁成直了直身子：“晚上和老刘喝完酒，我直接去了曹昭德的家，治安所的笔录里记录了他现在住的地方。”
“我到了那儿之后，使劲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曹昭德的声音。”
“他说，来了来了，怎么这么晚？"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曹昭德一眼看见是我，忙要关门，我哪里会让他关上，直接就撞了进去。”
“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信不信随便吧。”袁成一口将香烟抽到底，甩在地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宋果和徐亮对视一眼，徐亮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从背后袭击你的人是谁？”
袁成摇了摇头：“要是知道是谁，老子第一个去弄死他。”
宋果冷哼一声：“身为一个老治安队员，被人背后偷袭都不知道，丢人不丢人？”
袁成咧嘴一笑：“忙着揍那孙子，没注意，呵呵，真是阴沟里翻了船，没想到被人阴了。”
宋果没有笑;“你说的可有证据？”
袁成摸了摸脑袋：“我从昨天晕到现在，去哪里找证据给你。”
宋果怒道：“袁成，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可现在所有的证据甚至足够定你的罪了，你什么线索都提供不了，我们怎么帮你啊？”
袁成沉默半晌，低下头：“对不起，我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既然从你口中说出证据足够定我的罪，我想这次我是逃不过了吧。”
徐亮皱眉道：“难道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哪怕是一点点，能够为你翻案的细节。”
袁成双眼看向天花板，闭上眼：“我不知道……真是想不起来，似乎有一段时间我迷迷糊糊的醒过一次，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什么……密码什么的，其他的真的想不起来了。”
宋果和徐亮也没办法，只得问明了袁成所说的曹昭德居住的地方，两人直接赶了过去。
……
当他们开车到治安队门口，却发现外面聚集了大批记者和围观的人群。
他们刚把车开出来，一大群记者便围了上来，隔着窗追问道：“你好你好！对于治安队员强奸杀人，你们有什么说法吗？”
“是啊！说一说吗？犯人现在在哪？你们会不会偏担自己人？”
宋果脸色铁青，一脚油门冲出包围，急速离去。
“事情不妙了，如果袁成不是凶手，那么真正的凶手想要的效果，已经得逞了。”徐亮凝重道。
“这个笨蛋！做事这么没脑子！真不知道为什么调到我们二队。老实在一队待着不好吗……”宋果狠狠拍了一把方向盘。
“如果袁成不是凶手，那么谁才是，和十六年前的事相关的人，只有胡云杰还没有找到。如果不是袁成，会不会胡云杰才是凶手。”徐亮沉吟道。
宋果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媒体和群众的压力实在太大，如果找不到证据帮袁成脱罪，他死定了。
两人来到曹昭德所住的出租屋，这是一条很深的巷子，连路灯都没，他们打开手机的手电，顺着门牌号找了过去。
“就是这！”宋果指着一间平房道，
两人来到门前，却发现大门紧闭。
“怎么办？”徐亮苦笑。
“砸开。”宋果果断道：“四处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大些的石头。”
两人分开找了起来，徐亮还没走几步，忽然，手机的光亮照射在了地面的一件东西上。
那是一张银行卡。
徐亮上前捡了起来，他随手翻了翻，忽然眼神凝固在了一起。
卡片的背面签名栏中，赫然写着胡云杰三个字。
徐亮后背一阵发凉，他忽然脑子有了些模糊的想法。
“喂喂，你们是干什么的？”这时，曹昭德所住的房子边上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探头探脑警惕地看了两眼宋果和徐亮。
“大妈，我们是治安队员，我们来找住在这屋子里的人。”宋果回头，掏出证件亮了亮，
那个中年妇女才松了口气，打开门说道：“你们找他啊？哎哟，这人从住进来开始，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今晚好像不在家。”
徐亮慢慢走了过来，将银行卡递给宋果，接着对中年妇女问道：“大妈，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呢？”
中年妇女鄙夷道：“天天不去上班，大晚上才出门，早上喝的烂醉回来，怎么是个好人？哼。奇怪的是这样一个二流子，竟然还有女孩子来找他，真是稀奇了！”
宋果接过银行卡，身躯猛然一震，对徐亮使了个眼色，追问道：“女孩子？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
中年妇女回答道：“二十来岁，长的倒是蛮水灵的。昨天晚上还在呢，可闹腾了。”
昨天晚上？
宋果和徐亮大喜：“大妈，昨天晚上怎么了？能不能详细跟我们说说？”
中年妇女笑道：“当然可以，昨天晚上大概9点左右的样子，就听到边上动静大的很，我本来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想忍一忍算了。”
“声音过了好一阵才消失，那我就出门想把垃圾倒了嘛，可一开门，就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在他家门口，看见我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我就没理她，倒了垃圾就回屋了，回屋之后，我好奇从窗子里看了一眼，看那个男的也出来了，背上背了个大袋子，很沉的样子，和那个女孩儿一起走了。”
“果然……”徐亮低声道，脸上带着喜色。
他掏出手机，翻出胡欣欣的尸体照片，给中年妇女看了看：“大妈，是这个女孩子吗？”
中年妇女吓了一跳，半天后才定了定神，仔细认了认。
猛点头道：“是是，就是这个女孩子，哎哟，大好年纪，怎么人就……”
“谢谢了大妈。”
宋果向妇女道了谢，直到妇女关上门，才忍不住道：“竟然是胡欣欣！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张卡？”
徐亮示意他翻过来看，当宋果看见胡云杰三个字，也当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