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手机振动的声音从一个座位传来，张磊顺着声音找到了那个座位，在书包的侧面发现一个手机，他挂掉电话，恰巧留意到桌子上有个写着名字的笔记本。
邵芸。
这两个字像是惊天巨雷，在张磊的脑海中炸响。
陈鹏宇之前通话的那人，竟然是邵芸？
张磊的心情无比复杂，他本来也只是随意试一试，没想到那天陈鹏宇联系的人真的是邵芸。
要知道，她只是一个高中生。
如果这起案件和邵芸有所联系，那可真不得了，毕竟她才高二，属于未成年。
更何况这是杀人案，高中生牵扯上杀人案，光是听着就有些骇人听闻的意思。
张磊开车回到警局，再次提审陈鹏宇。
重新坐在审问室里，陈鹏宇似乎已经麻木了，眼睛无神地盯着张磊，等着他的提问。
“你认识邵芸吗？”
陈鹏宇本来颓废的脸突然大变。
他没想到张磊上来就问这么猛的问题，他支支吾吾，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认识。”
“你那通电话，是不是打给邵芸的？”
“我……”陈鹏宇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弱弱地点了点头。
张磊深呼口气，认定邵芸与这起案子，也脱不了干系了。
“那你和她打电话是在密谋什么？”
“没有密谋！我当邵芸是自己的妹妹，那天只是在和她聊天……”
“碰！”
旁边的付超直接一掌拍在桌子上，吓得陈鹏宇一个哆嗦。
“你知不知道邵芸还是个未成年人？如果你诱导她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个高中生牵扯到杀人案，那样的后果你能承受的了吗？”张磊冰冷的声音将气氛压抑到了极点，陈鹏宇甚至都觉得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陈鹏宇，我告诉你，你要是有点良心，就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不要影响到邵芸。”
“我说！我全都说！”
陈鹏宇几乎要崩溃，他哀嚎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满脸泪痕：“张警官，人是我杀的！朱凡凡是我杀的！和邵芸没关系，求求你不要去抓邵芸！”
张磊没想到陈鹏宇竟然这样就认罪了，他拽着陈鹏宇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扔在座位上。
陈鹏宇情绪剧烈起伏，声音都在不断颤抖：“我，是我找未央村的老牛借了车，是我偷偷把朱凡凡约了出来，把她带到了芜江大学后山的一块墓地，是，是我杀了她！”
“作案工具呢？”张磊冷静异常，笔尖在记录纸上不断划过，丝毫不漏下陈鹏宇的任何一句话。
“作案工具？我，我当时用刀，用刀刺向了她的心脏，但是好像刺偏了，所以她没死，我就用绳子，勒住，勒住了她的脖子，等她断气之后，用货车把她拉到了未央村。”说到这，陈鹏宇的眼神中已满是后悔之色，不过现在人早就没了，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
“然后呢？”
“然后，我本来打算把她的尸体埋起来，但是后来觉得，还是扔进河里，让尸体随着河流飘走比较安全，所以就把朱凡凡拖到河边，扔进了河里，那把刀和绳子，都被我埋在了那块墓地里，你们应该可以找得到。”看書喇
到目前为止，张磊总算把朱凡凡的死因弄清楚了，一个正处于大好年华的女孩，就这样在陈鹏宇沾满鲜血的手中永远离开了世间，张磊深深叹了口气，为她感到悲哀。
陈鹏宇不停地抹着眼泪，不过张磊对他却并没有丝毫心疼，只是继续逼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害死朱凡凡？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听到张磊询问他杀人的原因，陈鹏宇却沉默了，他面色憔悴万分，嘴巴紧紧抿着，这样的反应让张磊感到奇怪。
既然都已经交代了人是自己杀的，为何原因却迟迟不肯说？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隐情。
“说话啊？”
听到张磊略显不耐的话，陈鹏宇看向窗外，淡淡道：“我都已经承认朱凡凡是我杀的了，你还想要怎样？”
“朱凡凡是你杀的没错，但这也不排除你有其他的作案伙伴！”
陈鹏宇沉默不语，无论付超怎么威逼利诱，他都没在说半个字。
在审讯室耗了一下午，这陈鹏宇始终对自己的作案动机只字不提，最后也实在没法，只能又把他送回了观察室。
陈鹏宇为何要杀朱凡凡？他们俩好像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坐在办公室，张磊再次陷入了沉思，他始终想不通，陈鹏宇与朱凡凡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队，要不先去作案现场看看吧。”旁边的付超建议到。
张磊带上了白柔和付超，前去了陈鹏宇所说的那个墓地。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等他们把车停在墓地旁，夕阳恰好落下。
“咦，这地方，也太阴森了吧。”
白柔缩着脖子，紧跟在张磊的身后，有些胆寒地看着那些整齐排列的墓碑。
“切，这有什么好怕的？胆子真小。”付超揶揄，被白柔狠狠瞪了一眼。
在墓地里转了大半圈，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张磊打开手电，忽然在一颗大树下发现了一丝可疑的暗红色血迹。
“是血没错。”
张磊捻了捻拿撮染血的土壤，肯定道：“而且这旁边的土颜色不太对，一看就是像不久前才填上的。”
付超见此，立马拿着铲子冲了过来，一阵挖掘后，果然看到了一点带有金属光泽的东西。
“是一把刀，还有一捆绳子。”
付超带上手套，从土中把那两样东西取了出来。
盯着付超手中的作案工具，张磊这才确信陈鹏宇并没有与他撒谎，只要回去鉴定一下刀上的指纹和血迹，应该就可以指控凶手了。
“咦？这是……”
手电在坑洞里忽然反了下光，张磊弯下腰，拔了拔土壤，从洞里拿出来一个草莓发卡。
“这发卡，不是阮湘季的东西吗？”
张磊看着手中的发卡再熟悉不过，他经常见到阮湘季带着这个草莓发卡，可是阮湘季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阮湘季也来过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