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拦下白柔，示意她不要再多说话。
“请配合一下我们工作，平时赖铃在你这里上班表现怎么样？”
老板娘横着眉瞪了白柔一眼，不情不愿的开口道：“也就那样吧，我这工作又不需要啥智商，不笨的人都能干，这赖铃当初不也是没考上大学么，不然怎么会在我这一个小小的便利店里工作。”
“那据你所知，她平时的社交圈子是什么样的。”
“社交圈？我们这便利店是二十四小时制的，一共三个人倒班上，有时候需要熬一个通宵，倒也没见她去交啥朋友。”
“是性格比较孤僻吗？”
“孤僻，倒也没有吧，反正闷闷的不太爱说话，我就让她别老摆着张苦瓜脸，客人看了不高兴，她也没有改过，本来长得挺漂亮一小姑娘，真是可惜了她那张脸。”
付超在那边事无巨细的问老板娘，张磊则进了便利店的中央，顺着货架一排一排的走。
这个便利店的位置还是比较偏僻的，所以货架上好多冷门的东西都落了薄薄一层灰，看来这个老板娘也并不怎么上心。
第二排第三层的货架上有一个东西吸引了张磊的注意。
这里放着的是一些节日用的手持喷花，因为平时的使用率不是很大，所以灰落得肉眼可见。
但中间有一瓶却十分干净，就好像有人特意拿抹布擦过一样，而且只独独有这一瓶。
张磊觉得有点不太对，正想走近看看，付超就在门口叫他：“老大，便利店有四个监控，一起看还是？”
张磊应了声，往收银台的方向走：“一起看吧。”
便利店的监控相较于秦沁老式小区的监控就清晰得多，除了店内的监控，还有的就是收银台和店门口。
付超打开电脑，找到监控：“死者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半交班后遇害的，就调到那个时间点？”
这是自然，不消张磊回答，付超就迅速的把监控调到了赖铃下班前的半个小时。
从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便利店一个客人都没有，可能是因为要下班了，赖铃百无聊赖的刷了一会手机，十一点二十左右就开始收拾东西。
十一点二十七分，和她换班的女孩子准时到达了工作岗位，即使面对同事，赖铃的表现也依旧是不温不火，只是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就提着包交接工作。
她清点了一遍柜子里的钱，把数据通过手机发给了老板娘，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便利店。
便利店门口的监控范围并不是很大，很遗憾，监控只能看到赖铃离开便利店后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监控也只能照到半个身子，黑衣服，比赖铃高了半个头。
张磊直觉这就是真正的凶手。
监控里赖铃的表情却显得有点开心，她热情的和那个人打招呼，两个人看起来像多年的老友。
接着赖铃就挽着那个人的胳膊走了。
或许那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等着她的，将是一场什么样的噩梦。
那个来接她下班的男人，在不到二十四天前，手上沾满了另一个女人的血。
监控看完，张磊问老板娘：“大姐，你加了赖铃的好友吧？可不可以让我们看一下她的朋友圈？”
“有的。”老板娘拿出手机来，调出赖铃的好友。
她的朋友圈很正常，不过就是一些美食分享和自拍，偶尔也有对生活上的不满和吐槽，看起来很符合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当代价值观。
不过白柔觉得，这是因为赖铃可能屏蔽了她的老板。
但是当着张磊的面，她也没敢这么直截了当的怼出来。
朋友圈里没有张磊想要的东西，他很快就失去兴趣。
看完朋友圈，便利店的老板娘像是终于有了点良心发现：“这赖铃，其实挺不错的，有时候同事让她代班她也愿意，最多的一次一天一夜都没睡觉，可惜了。”
“老板娘，我说句题外话，这一次也确实是赖铃的家人不纠缠你，否则光是死在你便利店附近这一点，就够你有口难言了。”离开的时候，白柔还非要转回去再提醒老板娘一道。
主要是人都死了，这老板娘还是这个态度，她实在是看不下去。
付超拉住白柔，摇了摇头，他已经把便利店的监控拷贝了一份在u盘里了，目的已经达到，其他的话就没必要多说，毕竟人情世故，冷暖自知。
“赖铃家的住址你知道在哪吗？”离开便利店后，张磊问付超。
这赖铃可不像秦沁那样无父无母，她不仅父母健在，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一家六口。
“有，齐军已经发给我了，我们现在就去？”
“嗯。”
……
三个人来到了赖铃的家。
一家六口，如此多的一个数字，却都蜗居在城中村。
一幢不大还有些破旧的小洋楼，外观很漂亮，只是内里更像是装修了一半就放弃了的毛坯房，像样的家具没有几件，其他的堆放的全都是杂物。
总的来说，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
赖铃的父亲在工地工作，一身的水泥灰，听见是警察来了，仓促的跑到小卧室里去换了一件陈旧但是还算干净的衬衣。
“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找到那个杀人凶手啊。”赖铃的母亲已经哭上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女儿赖铃才多大，也才二十岁出头，怎么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看書喇
白柔握着赖母的手，低声安慰。
赖父的眼圈也红了一瞬，用手揉了揉眼睛，坐在椅子上，有点小心翼翼的问张磊：“警察同志，我就想知道，我女儿的尸体，什么时候我们能领回来啊。”
出了事情之后赖铃就被送去了法医那里，一直到现在，甚至不允许他们家属见一面，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们也只是接到了通知，说自己女儿没了。
赖母晕了三个小时，到现在都还觉得像是在梦里一样。
他们就是普通的平头老百姓，没权更没钱，也不敢去要自己女儿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