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常玉龙’的问题，陈芳院长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
她之前的脸色就已经十分苍白了，但此时却变得更加苍白。
看到陈芳院长脸色的变化，‘常玉龙’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件事其实并不是真的是吗？”
陈芳院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常玉龙’皱着眉问道：“陈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芳院长说道：“那件事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因为那件事十分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常玉龙’问道。
看到陈芳院长的反应后，他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这件事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先是半年前下水道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再到之后精神病院的监控录像电线被剪断，然后是前几天的访客记录被人撕掉，接着是唐耀祖从这里逃出去，现在陈芳院长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又是这么差劲……
这些事情的最远的可以追溯到半年之前，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但现在看到陈芳院长的反应之后，‘常玉龙’忽然意识到，这些事情之间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一件事展开的，那就是让唐耀祖从这里逃出去。
只是到底是什么人要让唐耀祖从这里逃出去呢？
应该不会是唐耀祖自己做的这一切，他一个人还做不了这么多的事情。
紧接着，‘常玉龙’又想到了一年多前的事情。
一年多以前，安冉去世之后，常玉龙将唐耀祖抓捕归案，当时唐辉教授就来阻止过常玉龙，希望常玉龙能冷静思考整件事，这个案子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但是当时的常玉龙早就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只以为唐辉教授是在给自己的儿子开脱，根本就没有听唐辉教授的话，一心只想要让唐耀祖伏法，最后还是唐辉教授找朋友做了一个人格分裂症鉴定书，才让唐耀祖没有被抓进监狱，而是关到了精神病院来。
现在‘常玉龙’忽然想到这件事，才猛然发觉到，一年多以前的事情的确如唐辉教授说的那样，似乎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在唐耀祖持枪射杀安冉这件事的背后，应该还有一个身影在观察着一切。
而这次唐耀祖的逃走，或许就正是这个身影在幕后策划着一切。
一瞬间，‘常玉龙’像是在迷雾一般的案情当中，找打了一条清晰的脉络。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唐辉教授的失踪会不会也和这个人有关系？”
从刘建国的死，到唐辉教授的失踪，再到李长河的被杀……
这些人都是和二十多年前红星制鞋厂的那个案子有关的人，刘建国和李长河时涉案人员，而唐辉教授是当初负责那个案子的顾问，如果不是唐辉教授当初摆出各种铁证证明了刘建国和李长河等人无罪，或许整个案子的结果会是另外一个。
现在所有事情的发生，或许都和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案子有关，而这其中最关键的人物，或许就是当初那个案子里幸存下来的人，也就是那个案子的受害者的父亲，牛家庄的牛福生。
想到这里，‘常玉龙’又摇了摇头，“可是二十多年前牛福生就已经五十多岁了，现在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至少都是七十多岁了，一个七十多岁的庄稼老人，能做到最近发生的这一切吗？”
这是将所有的案件联系起来之后最大的疑点。
至于说会不会是那个叫牛福生老人的后人，‘常玉龙’并没有往这方面想，因为二十多年前被害的那个叫钟艳红的女人并没有结婚，而且钟艳红是牛福生的独女，所以钟艳红去世以后，牛福生的家里就剩下牛福生一个人了。
而且在二十多年前的那份卷宗上对于牛福生的家庭情况也有所记录，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案子，恐怕根本没有人会去了解到这样一个默默无名的老人的故事。
而这些记录，也解答了为什么牛福生姓牛，而他的女儿却姓钟的问题。
牛福生是一个上门女婿。
年轻的时候，牛福生入赘到了外地一户姓钟的人家，虽然当时夫妇俩的年龄对于那个年代来说已经算是不小了，也不管两人之间是否真的有感情存在，但两人相处的却十分和睦。
但也正因为两人的年龄已经大了，所以生孩子这件事就格外的危险，牛福生的老婆在生钟艳红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在勉强生下钟艳红之后，就去世了。
后来，钟家嫌弃钟艳红是个闺女，就把牛福生和钟艳红父女俩赶出了家门。
无奈之下，牛福生只好带着出生还不到三个月的钟艳红回到了牛家庄，含辛茹苦近二十年的时间，把钟艳红拉扯大，模样俊俏，亭亭玉立，在方圆之内都是出了名的一朵花。
再后来，经人介绍，钟艳红进入了红星制鞋厂工作……
“那件事具体该怎么说呢？”
陈芳院长皱着眉，想着到底该怎么说半年前的那件事，对于那件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去怎么表述，因为那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以至于后来她不得不封锁口风，让所有人都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常玉龙’暂时收回思绪，说道：“实话实说就行，我知道陈芳院长你的担心，你放心，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我绝对不会告诉第三个人知道。”
陈芳院长摇摇头，苦笑道：“其实你让其他人知道也没事，最主要的是，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那件事。”
‘常玉龙’皱着眉问道：“为什么？”
陈芳院长说道：“因为我也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常玉龙’愣了一下，没有太听明白陈芳院长的话。
陈芳院长继续说道：“其实那天我们的确是在下水道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但到底是一只猴子的尸体，还是……前一任院长的尸体，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那件事过去之后，我们这里的人就像是集体失忆了一样，对这件事只能有过模糊大概的印象，却怎么也想不清楚那件事的细节了，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看書喇
这一次，‘常玉龙’是真的愣住了。
难道真的像是保安说的那样，这一整个医院的人都被催眠了？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