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丰田看了走进办公室里的李明一眼，说道：“李明，我知道你和玉龙的关系好，对于这件事和玉龙牵扯到一起我也没有办法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我们没有办法改变。我们警察的职责就是尊重证据，现在证据虽然没办法说是确凿，但玉龙却不能继续查下去了，必须要做出处理。”
陈建军在一旁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对这件事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李明瞥了陈建军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不过却并没有对陈建军说什么，而是继续就现在的事情说道：“石局，监控并不能代表什么。更何况，就算是老常昨晚去过市公安大学，但是以老常对唐教授的感情，您觉得他可能做出绑架唐教授的事情吗？”
石丰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自然知道一年多以前常玉龙和唐辉教授之间是什么关系了，只是……”
说到这里，石丰田没有再说下去了。
“一年多以前？”
李明眯了眯眼，质问道：“石局，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建军这时候抬起了头，看着李明笑道：“李明，难道石局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陈建军！”李明大声叫道。
对于李明的愤怒，陈建军只是随意笑了笑，继续说道：“一年多以前安冉被唐辉教授的儿子唐耀祖杀害，之后唐辉教授又以唐耀祖患有精神疾病的理由让唐耀祖免于判刑，玉龙的心里其实早就已经对唐辉教授不满了不是吗？”
“可是……”
李明争辩道，但才刚刚张开口，陈建军就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道：“更何况，昨天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玉龙并不在警局，却偏偏出现在市公安大学，这些事情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陈建军，我说了，老常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李明咬着牙说道，拳头紧紧握着，脸上已经有青筋暴起。
陈建军站起来走到李明的面前，顿了一下，笑着说道：“再者，昨天晚上八点多钟的时间你给常玉龙打电话了是吗？”
“那又怎么样？”
李明怒道：“我和老常整天打电话，难道这也是你所谓的证据了？那陈大侦探是不是也要把我牵扯进这件事？”
“李明，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陈建军摇摇头，说道：“我是一个警察，我必须要给受害者负责，做的所有事、说的所有话也全部都是基于证据之上，如果说之前有什么事情不小心得罪了你，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毕竟咱们都在一起工作，低头不见台的，保持着现在这样的关系实在是不好开展工作。”
李明冷冷说道：“现在说的是老常的事，你不要转移话题。”
陈建军说道：“好，那就继续说玉龙的事情。刚才你也已经承认了，昨天晚上八点多钟的时间你给玉龙打电话没有人接，那么这段时间他在做什么呢？”
“他在……”
李明怔了怔，他怎么知道那个时间常玉龙在做什么？
想了一下，李明还是说道：“昨天他跑到安冉的墓前待了很长时间，这件事我已经跟石局说过，石局可以给我作证。”
石丰田点点头，说道：“昨天李明的确是在安冉的墓前找到的玉龙，只是……”
说到这里，石丰田抬头看了一眼李明，继续说道：“玉龙到底是什么时候去的，又为什么偏偏要在昨天下那么大雨的时候去，我就不知道了。”
“石局……”李明叫道。
石丰田叹了一口气，说道：“李明，咱们必须得尊重事实。”
“尊重事实？”
李明的脸色猛地变白，这句话如果从其他人的嘴里说出来他或许还能争辩，但是从石丰田的嘴里说出来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石丰田作为市公安局的局长，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他已经相信了陈建军的猜测，这对于常玉龙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事情，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石局，玉龙绝对不可能那样做的。”
李明还想要再挣扎一下。
石丰田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李明，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不要说了。”
……
沙曼市，市公安大学，保安室。
“常队长，您看一下，这个人是不是您？”
带常玉龙来保安室的警察指着电脑上的画面，对常玉龙说道。
“……”
常玉龙将目光从电脑上挪开，看了眼前这个年轻的警察一眼，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现在已经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他明明一直待在车上，根本就没有进来，为什么监控上面会拍到自己走进学校？
“难道我昨天真的走进过学校？”
常玉龙甚至都已经开始自我怀疑，他皱着眉竭力想要想清楚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事，可是不管他怎么去回想，都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进来过学校，而且随着他回想的次数越多，竟然发现明明之前还历历在目的昨晚发生过的事情，竟然让他有了一种虚幻的感觉，仿佛那些事情都只是一个梦。
就像是盯着一个汉字时间长了，会有一种这个汉字和自己认识的汉字不一样的感觉一样。
所有的一切，竟然在一瞬间就变得那么陌生。
“常队，常队……”
这时候，带常玉龙过来的警察大声叫了几声，“电话。”
常玉龙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打过来了电话。看書喇
常玉龙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的名字后，稍微愣了一下——
是石丰田石局打来的电话。
常玉龙犹豫了一下，然后接通了电话，“喂，石局。”
石丰田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来，“玉龙，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常玉龙回答道：“在市公安大学。”
石丰田问道：“正在查唐辉教授失踪的事情？”
“对。”
常玉龙迟疑了一瞬，然后回答道，心里已经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了预感。
石丰田在那边也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叹了口气，说道：“暂时先把这个案子放下，你回局里来一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