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偌大的精神病院，皱着眉说道：“常队，一点儿收获都没有，整个医院周围都围着三米多高的墙，我都上不去，除非是像特种兵一样，经过专门的训练，不然还真的跑不出去。”
张达补充道：“是啊，而且我在这里到处都看了，可能是因为以前有病人逃出去过的缘故，所以整个医院能藏人的地方都已经被搜查过了，我又搜查了一遍，一个苍蝇都没有见到，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
常玉龙眉头紧皱，总觉得自己好像哪里想错了，但回头去想的时候，却又觉不出来哪里不对，似乎哪里都没错。
摇了摇头，常玉龙问道：“下水道看过了吗？”
每个城市都有下水道，这些四通八达的地下沟渠，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一样，将整个城市都联系到一起，汇聚了整个城市里最为污浊肮脏的东西，滋生着细菌和瘟疫，生活着许许多多让我们惊讶的生物，比如比猫大的老鼠，一人多高的鲶鱼……在这个被人们所遗忘的角落里，这些生物大的让人心惊。
当一个街道上的马葫芦盖被揭起的时候，那些臭烘烘的味道从地下那个肮脏的世界传播到了地上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掩面走过，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刚换上的光鲜亮丽的衣服上沾染上这种味道。
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这个让他们避之不及的被阳光照不到的地下世界，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为发达的交通网络。
从一个井口下去，你可以走到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
也因此，如果说东城精神病院哪里最容易逃跑却又让人想不到，那就只剩下下水道了。
一个人想要逃跑，很多人都会想到翻墙，但只要你能忍受的了下水道里那无处不在的臭烘烘的味道，你也可以通过下水道逃离这里，去到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
“看过了，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赵鹏摇摇头，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失望，“听这里的护士们说，半年多以前这里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一只猴子，那只猴子不小心掉进了下水道里，半个月以后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臭了。因为这件事，后来医院里就把所有的下水道井口都封上了，根本没有办法进去。”
小护士王倩在一旁点着头，说道：“他说的不错，这件事我也听那些姐姐们说过了，他们说那只猴子的尸体因为腐烂涨的老大，比人还大一些，她们说那叫巨人观，还让我千万不要去百度什么是巨人观……”
说到后来，王倩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脸蛋也变得煞白。
张达在一旁调笑道：“可是你没有听你那些姐姐们的话，还是好奇地跑去百度了？”
王倩点点头，不过却因为张达的调笑，让她刚翻上脑海里的那些不好的记忆，被淡去了许多，脸上稍微恢复了一些红润。
“半年多以前……”
常玉龙可没有其他几人那么轻松的姿态，而是注意到了他们口中所说的这个时间，眉头在一瞬间皱的更紧了，“那个时候正是一年里天气最寒冷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有尸体腐烂到那种程度？”
现在的时间是七月，半年多以前也就是在春节前后，那个时候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死了以后在极冷的温度之下，都不可能腐烂的那么快，更不可能腐烂到行成巨人观的程度。
联系到刚刚在303病房里发现的那根铁丝，还有摄像头巧合的在几个月前坏了，而保安室的登记簿又被人撕掉了一页，昨夜唐耀祖又从这里逃跑了出去，这些看上去毫不相干的事情联系到一起，让常玉龙的心在一瞬间揪到了一起，不安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瞬间将他淹没。
他忽然发现，唐耀祖的逃跑不过是一个信号而已，在这座看似平静的城市之下，似乎正有着一股暗流在汹涌着，只要等到时机成熟，将会瞬间将这座城市淹没。
……
沙曼市，公安局，三楼，石丰田的办公室。
陈建军在石丰田的对面坐下，听石丰田大概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完之后，笑着说道：“这么说来，石局是想要我把我这个师弟的案子接过来？”
石丰田点点头，说道：“不错，目前咱们局里也就你和常玉龙那小子的能力不相上下，把这件案子交给你我也放心。”
顿了一下，石丰田看着陈建军，问道：“怎么，你有问题？”
陈建军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呵呵，只要有案子让我破，我就永远都没有问题，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我这个师弟的能力这么强，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失误？他以前可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唉！”石丰田没有急着回答陈建军，而是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口说道：“说起来不光是这次出现失误了，其实从一年前那件事之后，他这一年多的时间来都不在状态，在前面几次的案子里也出过问题，只不过无伤大雅，我就没有追究，谁能想到这次他竟然会出这么大的问题，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这么着急就叫你去接手他的案子。”
陈建军挑了挑眉，问道：“是因为安冉的事情？”
石丰田点点头，“除了这件事还能有什么事呢？”
“呵呵。”陈建军笑笑，说道：“没想到我这个师弟还是个情圣，这都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了，竟然还没办法忘了那件事。”
石丰田摆摆手，说道：“算了，不说他了，说说你吧，这件案子交给你没什么问题吧？”
陈建军说道：“我没问题，只是玉龙那里石局您已经做好工作了？据我对我这个师弟的了解，他可不会轻易服输，这个案子捅了个这么大的篓子，他会轻易把案子交接给我吗？”看書喇
石丰田说道：“放心吧，他那边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你现在只管去刑警队接手这个案子就行，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没了。”陈建军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赶早不赶晚，我现在就去刑警队仔细了解一下这个案子，也好往后开展工作。”
“嗯，那就这样，有什么问题你再来找我。”石丰田说道。
“好的，石局，那我就先去了。”
说完以后，陈建军转身向办公室外走去，不过就在他打开门将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忽然又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石丰田笑道：“石局，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石丰田有些意外地看着陈建军，问道：“什么问题？”
陈建军说道：“这个案子看起来并不是一件特别复杂的案子，咱们局里能接手这件案子的人并不少，为什么石局一定要让我来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