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酒楼大厅，服务生彬彬有礼地对我们笑了笑。
然后问我们是哪个楼层的。
林雪儿说九楼的客人，那女孩看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但我突然发现，这女孩的身边，有一个电脑屏幕。
屏幕上，有每层楼房过道的摄像头拍的画面。
我从口袋里，拿了五张百元钞。
说美女，我用一下笔。
那服务生诧异地拿着笔递给我，还不忘记给我一张便笺。
我接笔时，将五百块塞进她手心。
她一愣，然后看到手上的钱。
迟疑地摇头，“先生，我不做那些事的。”
但她的目光，却看着那五百块，不愿意还给我。
她以为我想让她陪我上床呢。
我说这是你给我拿笔的小费而已，“你以为，我要你做什么事？”
她脸一红，“这点小事，也…也不好意思收你钱的。”
我抬起头，说那这样吧，你给我介绍一下，你们这个酒楼，有哪些好玩的地方，“这钱，算是介绍费吧。”
她一听，特别高兴。
然后从二楼开始，依次介绍了整个楼层的所有功能，包括如何找小妹玩。
她说她有个朋友，长得像大学生，看起来特别清纯，如果我们要，她可以打电话让她立即过来。
我说刚才经过南边一楼时，那里有个房间，光线特别亮，里面有人吗？
服务生说你们说的是南边靠食堂那边？
我说对啊。
她摇摇头，“好像是楼下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吧。”
“负一楼的赌场，没日没夜的，所以那个房间总是开着灯。”
我说看样子，也不像个住宿的地方对不对，能休息吗？
她说肯定有人在里面，是休息还是干什么事她就不知道了，“那边是和我们隔离开的，我们平常也进不去。”
“但里面真的住得有人，刚才还有人出来买吃的呢。”
这么晚了，全都不睡？
还出来买吃的，这像是休息室吗？
细细一想，就知道有问题。
我说如果我想去看看，能进去吗？
她摇摇头，“门是锁上的，出来的人也从不和我们打招呼，我们都不认识。”
“所以除非认识他们的人。”
我说能不能把刚才那个出来买吃的那人的录像我们看一下。
那女孩面露难色。
但看看手上那五百块钱，小声说道，“我就给你看一下，但你一定得保密哈。”
我微微点头，“当然，你放心吧。”
“我们也是好奇。毕竟住在这里，怕出安全问题是不是。”
那几年，911事件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我这样说，也不奇怪。
我和林雪儿，定定地盯着屏幕，很快一个男子出现在屏幕上。
出去时，手上是空着的。
回来时，一个塑料口袋里，是高高的一叠饼子。
那女孩以为我们不知道买的什么，解释道，“这肯定是吃夜宵了，干饼子夹卤肉凉面，特别好吃的，你们可以去买点，街对面那家鲁家卤味的最好吃了。”
我说他们一般这个时候都会出来买吃的吗？
女孩说对啊，而且差不多都买这个。
有时会买点饮料，但从没看到买过酒，哪怕啤酒也没有。
我笑笑，点点头。
这人的口袋里，足足装了十份。
极有可能，里面有十个人。
上到九楼，我们敲开马叔和王叔呆着的房间。
两人正紧张地坐在房间里。
为了这个局，他们在酒店专门写了个房间，方便指挥。
此时里面多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长得高大，也是一副英俊的面孔，和马叔挂像。
只是脸上异常冷淡。
另外一个人，三十来岁，举止也像军人。
他的目光炯炯有神。
一见我们进来，王叔立刻让座倒茶敬烟。
然后急切地问，“白龙，怎么样？”
我说你们让安排进去的人慢慢撤出来。
马叔一脸失望。
那个长相英俊的男子，本来是懒洋洋的斜靠在沙发上。
听我这么说，不由坐了起来。
看着我，一脸的轻蔑，“我早说了，那个地方没问题。”
“连我师傅也看不出来，他怎么能看得出来？”
马叔立刻瞪了他一眼，“马维，别乱说。”
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拿着一个步话机，轻轻说道，“让他们慢慢撤出，注意，不要暴露。”
我一愣，看着他手上的步话机，问，“你给谁下命令？不怕被发现。”
马叔淡淡一笑，从桌上拿出一个微型耳机，“白龙小兄弟，你看看这个。”
耳机的确很小。
而且和我们看到那些赌桌上出千的人，大致差不多。
我也抽了口烟，直接说道，“今天我发现一些新问题，计划需要重新修正一下。”
马叔给我介绍了一下，那个英俊的男子，是马叔的儿子马维。
那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叫陶自强，是潼城的一个老板，也是马叔的战友加手下。
陶自强一直想为马叔报仇，可惜也找不到出千证据，所以无能为力。
这一次，马叔用的人，由他指挥。
马维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我都说了，这场子真没出千，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他又看向我，“白龙，你要是能找出这场的问题，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我看都没看他，便摇了摇头，“可以叫我白爷，千万别叫我大哥，我不收小弟。”
“白爷？”
“好，你要是真的找出这问题，我让你当我爷。”
我看着他，觉得好笑。
自已找不到出千的手法，就断定一定没出千。
他和他师傅的脑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们不知道赌场来钱的门道。
我突然问，“马维，你被抓那天，玩的是什么？”
“21点。”
“同桌谁赢了？”
马维想了下，说道，“好像是一男一女，我有点记不清了……”
“庄呢？赢还是输？”看書溂
“庄是轮流庄，谁赢谁做庄，但条件是做庄必须有十万块钱才行。”
他又补充道，“做庄，也不能洗牌和切牌。”
只能由场子的荷官替你发牌。
这样避免坐庄的人，出老千。
当然，坐庄的人如果对荷官不满意，可以换人。
我说你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他的脸，一下子苍白。
“我也不知道啊，他们用的扑克是蜜蜂扑克，我在头一天从他们的垃圾桶里找了几张，反复研究，没发现什么问题，与市面上卖的完全一样，我就藏了几张牌在身上。”
没想到，就在我换牌时，周军那狗日的跑过来，按住了我。
我反问，“是他跑过来按住你？而不是他看到你换牌，把你抓住。”
这个细节，显然马维等人从没想到。
直到此时，马维才点点头，“对啊，这个的确奇怪了，只是我一直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轻轻哼了一声。
毫无疑问，我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
是有人看到了马维出千，然后通知了军哥，军哥才过来抓住他。
所以军哥并没有暗灯那种本事。
真正发现他出千的，是一套设备。
虽然我还没完全想明白，但可以确定，那套设备能看到所有人的牌面。
然后通知工具人，如果出现不对，那就意味着这个人出了千。
回到房间，我一边喝茶，一边把所有的线索联系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出千闭环。
我皱着眉，思索着如果将这个场子彻底搞掉。
林雪儿给我端了杯水过来，坐在我身边。
她很安静，丝毫没有打扰我的意思。
可此时，她刚才洗完澡，淡淡的自然体香，白凝如脂的肌肤似有似无的靠着我。
我不由转头看她一眼。
她正呆呆地盯着我。
那目光里有种说不出的东西。
在以前，我肯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可自从和刘萌在一起之后。
我就知道，这是对我上心了。
我赶紧站起来，“你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大事。”
她翘着嘴，“我的大事，就是当你的使唤丫头照顾你，然后在你出现危险时，还可以保护你，哪有什么大事轮得上我。”
我说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