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哥哪能甘心，毫不犹豫地说，“白龙肯定是换了牌。”
我说余牌在荷官手上，我动过吗，我怎么换牌?
他一时语塞。
的确，在这种局，荷官除了发牌，就是将余牌收到手上。
让任何人无法接触。
胖子说查一查牌不就可以了。
我说对啊，然后神态自若地点燃一支烟。
对荷官说道，“荷官小妹，幸好刚才让你把牌收好，否则，我就说不清了。”
“查牌吧。”
荷官点点头，“刚才白老板让我把牌收好，所以，这副牌任何人也没动过。”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查牌。
52张牌，不多不少。
每一点数，都是四个花色各一张。
结果一出，桌上的人，尽皆沉默。
我冷冷说道，“刘老板，你还有什么说的？”
我拿出四千筹码，给荷官两千，又随手给一个服务生两千，“美女，把我的筹码拿去兑换。”
手表哥一把捂住桌上的筹码，“不行，这钱，你休想拿走。”
我冷冷地笑了笑，转头问方雅，“方总，你说这钱，我能拿走吗？”
方雅的表情，异常复杂，“没出千的话，肯定能拿走。”
“我的赌场，那么多老板过来玩，连赢的钱都带不走，谁还会来？”
我说既然如此，那我们按赌场的规矩走吧。
“我可不管你和刘老板有多熟。”
“我不仅要把钱拿走，而且他污蔑我出千，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方总，今天可是你让我来陪这几位老板的，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打你脸啊？”
方雅的脸，微微一抖，她上前一步，走到手表男面前，“刘哥，如果拿不出证据，就向白龙道歉吧。”
“赌场规矩，你得遵守。”
手表男想对方雅说什么。
但看了一眼方雅犀利的目光，话到嘴边又咽回肚里。
他瞪着我，冷哼一声，恨恨地说道，“道歉可以，但我不服。”
我说你服不服，我懒得管。
你也别急着道歉，我提醒你一下，“按江湖规矩，污蔑人出千，道歉得跪地磕头。”
手表男猛地指着我，“姓白的，你别过分哈。”
我淡淡哼了一声，“方总，麻烦给刘老板说一下赌场的规矩。”
方雅厉声呵斥，“刘哥，你在赌场也玩了多年了，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白龙的要求不过分，赶紧磕头道歉。”
方雅身后的几个安保，立即走向手表男。
手表男一看这架式，脸色一白，猛地半跪在我面前，“白龙兄弟，刚才一时冲动，说你出千，对不起。”
我冷笑一声，从桌上拿出两万筹码，扔给手表哥，“这两万，拿去给你老婆买两套衣服吧。”
手表哥脸上一阵抽搐。
服务生帮我兑换筹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赢了六十多万。
我淡然地看了方雅一眼。
“方总，谢谢你，送给我这么大一个礼。”
方雅一愣。
脸上，出现怪异的神情。
她呆呆地看着我大咧咧地从房间走出来。
到了楼上，娟姐和林雪儿悠闲地坐在商场的椅子上喝着饮料。
旁边站着牛大力，他的身边，是十多个口袋，很像搬运工的角色。
口袋里，全是两个女人买的衣服。
林雪儿喜滋滋地和娟姐说说笑笑。
果不其然，购物是让女人开心的灵药。
一见我过来，林雪儿跑到我身边，“白爷，方雅真的没收我们钱呢。”
“十多万块，一分钱也没收。”
娟姐补充道，“我还买了件内衣，价格也上千了，结果那人说还是给我免单。”
“方雅真是有钱人啊。”
我说方雅是开赌场的人，她最清楚愿赌服输这个道理。
“十多万对她来说，的确算不了什么。”
“刚才，她又输给我六十万呢，她连眼都没眨一下。”
几个人吃了一惊。
娟姐说方雅又和你赌了？
牛大力挠挠头，“方总没和你赌牌啊。”
我淡淡一笑，“虽然她没上场，但钱是她出的啊。”
的确，方雅没和我赌牌。
但这个局，却是她安排的。
和我玩的三个人的筹码，是赌场的。
所以最后我赢的筹码换成钱，那是实实在在的从赌场拿出来的真金白银。
这些钱，就是方雅的。
从她请我到她办公室喝茶时，她就为我布下一个局。
让我去赌。
方雅以为，将赌场最先进的出千工具拿来，就能让我大输特输。
不仅能将林雪儿和娟姐那些衣服钱赢回去。
甚至还能把马悦的项链钱也给赢回去。
只是她没想到，她带我进入赌场时，我就觉得不对。
那个主管说张总大吵大闹，甚至还故意捂着脸，好像是被张总打了的样子。
可我和方雅进屋之后，并没看到特别激烈的冲突迹象。
而且几个人见了方雅之后，象征性地责怪了几句。
就开始让我坐下赌牌。
对方雅的态度，也是恭敬，服从。
整个赌局，手表男和胖子两人一直对杠，卖力地表演。
但表演却很蹩脚。
因为缺乏真正赌徒的激情和贪婪。
不可能是一个正常的赌局？
这三个人也不像有钱老板的样子。
所以，我认定这个赌局，有问题。
特别是手表哥只针对我出千，更说明这个局，是专为我下的。
我初来乍到，不认识任何人。
用如此高端出各设备针对做局。
这个局，只有方雅有这种可能。
查到手表哥出千的手法之后，我开始慢慢寻找机会。
赌场这个荷官是个老手，她发牌老道，拿牌精准，挑不出毛病，想从她手上换牌或者偷牌，没有可能。
最终，我打算从花格男身上下手。
他的角色，是一个群众演员。
或者是方雅公司里比较喜欢赌牌的普通人而已。
不懂千术。
对牌的判断也很简单。
而且那五十万筹码是方雅发给他的，所以他不急不燥，心安理得。
他的最大特点，就是一旦我和胖子或者手表哥杠上时，他直接就弃牌。
估计这也是提前商量好的。
所以，最后这一局。
我断定他会象征性地唠叨两句，然后弃牌。
我在他弃牌前借他打火机用。
成功将我的5换成他的2。
而他浑然不知。
当然，我没对娟姐他们说方雅在刻意算计我。
因为林雪儿在这里。
今天林爷离开，这丫头今天心情正是不爽的时候。
要是一听方雅敢算计我，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聊了几句，我说我们该回去了。
牛大力两手将所有的口袋提起来，两大堆的口袋看得周围的惊叹声连连。
就在这时，方雅和她的助理向我们走来。
她问娟姐和林雪儿的服装选得怎么样，然后又看了一下衣服。
说娟姐和林雪儿有眼光，这些衣服的款式和她想的差不多。
然后，她看着我，“白龙，让你表姐她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想和你单独聊一下。”
“等会，我派车送你回去。”
牛大力警惕地看她一眼，问我，“白爷，有事吗？”
我摇摇头，“没事，你们回去吧。”
我跟方雅来到她办公室。
她坐在办公桌前，点燃一支烟，沉默地看着我。
助理给我倒好茶，退出房间，方雅才从办公桌前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白龙，我得向你道歉。”
我微微一愣。
方雅真有如此气度？
她可是职场精英，漂亮的女老总。
生意涉猎黑白两道，赌场开得风声水起。
连张昊也不怕得罪，能在滨江最豪华的购物中心开设赌场。
就是这样一个人，却站在我面前，对我说道歉。
我认为，没有这么简单。